品冰茶,醉花雕,閑時且把美女瞧

作者: Mingkaiyehe

導讀我第一次去“有名堂”是走過去的,這一路的景致到現在為止我跟誰都沒有講過。 有名堂是成都的一家酒吧,位於芳鄰路,我住的地方在少城路上人民公園對面,離那裡說遠也不遠,說近可是也不算近呢!——這個我是一步一步量完了這個距離才弄清楚的。 我先是在地圖上找芳鄰路,沒找到就到前台讓人幫著找,服務生最後在一片藍綠色園林水域邊上幫我找著了,拿筆圈出 ...

我第一次去“有名堂”是走過去的,這一路的景致到現在為止我跟誰都沒有講過。

有名堂是成都的一家酒吧,位於芳鄰路,我住的地方在少城路上人民公園對面,離那裡說遠也不遠,說近可是也不算近呢!——這個我是一步一步量完了這個距離才弄清楚的。

我先是在地圖上找芳鄰路,沒找到就到前台讓人幫著找,服務生最後在一片藍綠色園林水域邊上幫我找著了,拿筆圈出來,我找准了方向就往前走了。

到現在我也沒想明白那天晚上為什麼一定要從少城路走到芳鄰路去,而不選擇任何一種交通工具,有些時候有些舉止連自己都無法解釋得了。我只記得我就這麼莫名其妙地一直走著,途中看到過寬巷子的路牌,也看到過公共汽車和出租車一輛輛從身邊駛過。行人不多,街很寬,但是不亮也不熱鬧,成都並不像我想像得那麼溫馨那麼小。

後來我就看到街對面有一座大牌坊,牌坊後邊是一條仿古街——肯定是仿古街,即使夜幕中也能夠看出來那一溜飛檐翹角的輪廓。我以為那就是芳鄰路呢,走過去才知道那是琴台路,一條賣旅游工藝品的商業街,八成的店鋪已經關門閉戶了。

我走進一家還亮著燈的掛著“張飛牛肉”牌子的小店,裡邊賣各色的燈影牛肉和牛肉干,花15元買了一包張飛牛肉,拿著繼續往前,路過一家叫“百花世家”的客棧,還進去打聽了價錢,很遺憾讓我動心的那138元單間明天已經訂滿。

走到街的盡端,頂頭是百花潭公園的花牆,順著公園的牆再往前,是一條僻靜的街,但不遠處就是燈火輝煌車水馬龍的環路了。上了環路過了河,再往前,走過百花潭之後,才真的到了芳鄰路酒吧街,這條街不吵,有酒吧沒音樂,很好,我欣賞不了音樂,我怕吵。

從街口往裡走幾步,就到有名堂了。波姐他們正在門前的一張桌子邊圍坐著,桌上擺著烤兔子和炒豌豆,還有小瓷壺,柑桔大小的瓷盞裡我以為盛的是茶,喝起來才知道是花雕,浸過話梅的,還是那種喝法,多少年了,時光流轉。

舒嘯坐在我對面,這位攜程的元老級人物,在這一天之前我從沒見過。舒嘯有著一張清臒的臉,神情中帶幾分憂郁,有點兒像電影裡五四運動時代的新派青年。

那天安豬、阿裡豬豬和蘇蘇也都在,還有兩位美麗的紅衣女子是波姐的成都女友,剛剛吃麻辣鍋時露過一面,還給了我們一人一只好大的“ 不知火”臍柑。其中高個子的一位叫歇蕊,歇蕊的丈夫在美國,是攜程天涯俱樂部的成員。另一位叫色色,是這家酒吧的老板。色色總把波姐記作是蘭州人,波姐無奈。波姐要紙巾,小妹半天取不來,波姐讓色色進去催,色色催過了還是取不來,波姐繼續無奈,美女總是能夠爐火純青地讓人無奈。

格格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在吃第三只烤兔了,烤兔很麻很辣很香,吃得讓人停不下來。我撕開張飛牛肉分給大家吃,卻連自己都感到遠不及兔肉吸引人。兔子是在隔壁的一家排檔上端來的,價格不菲,酒水當然也不菲。波姐付賬之後把發票拿到桌上讓安豬他們一張張刮獎,我督了一眼總額大概有六、七百元,以後誰說成都的消費低,我是再也不會信了。

那晚上海闊天空地聊了不少,要數格格和歇蕊談鋒最健,波姐作為圈中老大一如既往地氣定神閑,最後善始善終,安排我們依次離場,歇蕊和色色去送格格,我和蘇蘇還有兩頭豬合打一輛車。我問格格不住如家嗎?格格說住呀!我說那為什麼不和我們一道打車?波姐說五個人坐不開一輛車。我方才恍然大悟,就像剛剛發現三月還有三十一日一樣,本來我以為在成都只要住兩個晚上呢,憑空多出一天來,大喜。

打上車,就覺得芳鄰路離人民公園的如家酒店其實真不太遠,一下就到了。下了車,蘇蘇在酒店門前追著阿裡豬豬一圈又一圈地狂跑,安豬在後邊悄聲跟我說“她喝醉了。”我問是真的麼,安豬肯定地說他注意到蘇蘇那天晚上一直在喝,一盅又一盅不停地喝,我想了一下也確實記不起來那晚上蘇蘇說過什麼,蘇蘇沒說話,那肯定就是在喝,花雕也是可以醉的。想想我自己那天因為路走多了口渴,也把那酒當水喝了不少,我說不好自己是不是也半醉了。

不過我在睡下之前,還是撐著做了兩件事,一件是找小吾報賬,另一件是找格格交換互相給對方帶的禮物。我是在子夜時分做的這兩件事,第二天醒來後我就再沒見到過小吾和格格了,在成都的第二個白天所有昨晚相聚的人一下子就都蒸發掉,如家就剩下我自己了。

第二天晚上我又去了有名堂,這一回熟門熟路而且也懂得坐車了,從酒店門前坐47路,到青羊宮站下來,一下子就到了環路上,過河往前走幾步就到了。

這回是我先到了,色色不在,但是已經吩咐過了,服務生給我找好了座。先是安豬一個人打車過來,過了一會兒才是波姐和阿爺,下車時我看到倆人中間還夾著攜程的網管亮亮。

這天拼了兩張桌,還是炒豌豆,波姐他們晚飯剛剛吃過,烤兔就不必了,花雕也不必了。那晚上我要的冰水,浸著鮮檸檬片的,用玻璃壺盛著,清冽爽口。

那晚上座中新面孔換成了阿爺的本地女友,也是兩位,我問哪一位是空姐,坐我邊上那大眼睛長睫毛的女士便笑道:“下崗了。”這位叫小冰的前空姐語言表達能力極強,普通話和四川話都講得非常生動,和她聊天真是一種享受。我們聊的內容也很特別,不知怎地,那天聊了半天林徽因,小冰說她特想買到林洙寫的關於梁思成和林徽因的那本書,可惜沒能如願。我就給她講林洙當年留給我的印像,穿旗袍、盤頭發那種獨特的氣質曾經讓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就被吸引了,女人上了年紀之後,氣質好像比像貌更重要。想想有趣,如今年紀更大了的林洙先生怕是再也想不到,自己會成為幾千裡之外成都一場夜聊的話題吧?

後來我又見過小冰一回,色色和歇蕊我也分別又見過一回,在成都我總共待了三天,這三位精彩的成都女子我各見了兩面,她們的音容笑貌都已經深深烙進我關於成都之行的記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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