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葉世界,微笑菩提[緬甸]---佛光需仰望

作者: itisdrizzle

導讀花葉世界,微笑菩提 4 佛光需仰望 無論站在哪個角度,大金塔都需仰視才見。 並非金塔高大通天,只是我太過渺小,如塵埃草芥。 傍晚的金塔,少有游客的喧鬧,更多的是緬人寧靜的祈禱。我赤足走上通天的台階,白天驕陽炙烤的地面還散發著余溫,此時暖著腳心,無比舒服。 緬人對於佛的虔誠,令人敬佩。可以窮己,但一定要敬佛。金塔頂端的寶傘鑲嵌數顆寶鑽,修 ...

花葉世界,微笑菩提

4 佛光需仰望

無論站在哪個角度,大金塔都需仰視才見。

並非金塔高大通天,只是我太過渺小,如塵埃草芥。

傍晚的金塔,少有游客的喧鬧,更多的是緬人寧靜的祈禱。我赤足走上通天的台階,白天驕陽炙烤的地面還散發著余溫,此時暖著腳心,無比舒服。

緬人對於佛的虔誠,令人敬佩。可以窮己,但一定要敬佛。金塔頂端的寶傘鑲嵌數顆寶鑽,修葺金塔的黃金也耗用數噸。與之對比,緬人的居所就要簡陋得多。在仰光市區,並不見太多的高樓大廈,多是殖民時代遺留下的建築,古舊瘡痍。緬人不修屋自居,卻捐出自己所有,敬佛,禮佛,其心可鑒。

我站在塔底,仰望金塔,雖然滿眼是雍容華貴,感受到的卻是緬人的卑微與虔誠所散發出的柔光。

我席地而坐,看落日余輝與塔影佛光。一切,靜謐安詳恍如世外。

5 星期八與星期一在我前方不遠處,一個身著花衣的小姑娘,點燭,敬花,誦經,祈禱,稚嫩的臉上閃爍著聖潔的光芒。小姑娘如水般的純淨深深吸引著我的目光,我不由得靠近她,仔細的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小姑娘點燃蠟燭後,也席地而坐開始誦經。在她身旁坐著的應該是她的姐姐,也如花兒一般。她看見我在觀察她妹妹的舉動後,衝我微笑。於是,我舉起相機,問她可不可以為她妹妹照相,姐姐仍然微笑,並點頭同意。

我將照片給姐姐看,她笑的甜蜜,並叫過妹妹來一起看,小姑娘看了也靦腆的笑。我很高興她們喜歡我為她們拍的照片。姐姐問我從哪裡來。我說從中國北京。她說真的很遠啊。姐姐又問我多大了,而且還問我的生日。我雖然有點兒被問得糊裡糊塗,但也如實回答。她從包裡掏出個小冊子,翻看著。我湊過頭去看,是一本隨身的萬年日歷。姐姐再一次確認我的生日,我告訴她。於是,她指著日歷上我生日那一天說這天是緬甸的星期一。然後,姐姐示意我跟她走,並告訴我說代表星期一的是老虎。

我心中一凜。我的屬相與緬甸的生肖居然吻合,這就是緣分,與緬甸的緣分。

回國後,用谷歌搜索了一下關於緬甸的一周八天的習俗,從星期一到星期八,不僅有不同的動物代表,也有不同的星辰與方位。對於緬人,這個日子比生日更來的重要,暗合著他們的人生。

姐姐將我帶到金塔東面供有老虎造像的祭壇邊,告訴我這是我的守護神。她叫我用小杯舀起佛龕前的清水,傾倒在神像的額頭,反復三次,然後可以許願。浴佛如浴己,我也如緬人一樣虔誠,雙手合十,閉目。我沒有許願,因為我害怕沒有機會再來這裡還願,我讓這一刻空白,沒有思緒。

睜開眼睛,看到的仍然是姐姐的甜美笑容。我雙手合十,向她表示感謝。她回禮,輕輕說了聲再見,就飄然離去。人生際遇,有時你熟悉的人,卻讓你感到陌生;而有時僅一面之緣,卻能帶給你脈脈溫情。

6 不平淡的瑣碎早晨一睜眼,窗外天光大亮。看看表,剛過七點。緬甸與北京有一個半小時的時差。此時如果在北京,我已奔波在上班的途中。這一個半小時有如偷來的糖果,格外香甜。於是安心的轉頭又睡,再睜眼,卻已日上三竿。

在旅店吃早餐,我就一直處於選擇之中。先是對著咖啡和茶猶豫,是喝咖啡好呢還是喝茶,雖然想著咖啡真的很好喝,可最後還是取走茶杯。喝茶的時候,我又在猶豫,我是去看看白天的大金塔呢還是去仰光河畔。但上了車,我卻毫不思索的對司機說我要去大金塔。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不到最後,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得是什麼。可能心中明明已經有了先後順序,卻總是懷疑這個選擇是否正確。於是,給自己徒加諸多無畏的煩惱。

昨晚,在大金塔一直坐到十點。看夜色下的金碧輝煌,看緬人的冥想祈禱,看世間的人情冷暖,看紅塵的虛浮縹緲。愛煞了這種度身在世外,冷眼看紅塵的逍遙感覺。此刻,站在大金塔下,炙白的陽光照射在金塔上,反射出的金光,逼得人睜不開眼。在大金塔的南門天街裡休息,緩解一下因炙曬而疼痛的頭。看到小販賣茉莉花串,買了一串戴在手腕上,讓自己也暗香盈盈。

車子在去金塔的路上路過一些很有殖民味道的建築,破敗卻能看到當年盛極時的氣派。在回市區的時候,我決定棄車而行,順便看看這一路的風景。

三月的仰光,正值熱季,但尚未進入雨季。所以,在樹蔭下仍可感到絲絲清涼。在林蔭道上一路走下去,自在隨意。但走過一扇大門的時候,被一臉色黝黑的軍人攔住。告訴我不得在路的這邊行走,要去另外一邊。我四下張望了一下,前面的路上確實立有鐵絲柵欄,上面有告示牌。雖看不懂緬文,但從攔我的軍人和鐵絲護欄看,我猜想這裡應該是軍管的地段。如我這般螻蟻,在北京的中南海外牆還要繞邊走,更何況這裡。

然而,殖民建築恰恰在軍管區內。我只好放棄照相,以免引來麻煩。記得當年,我在中南海的橋上照了張照片,引來衛戍武警糾纏,讓我把膠卷交出來。我與警衛耍賴說根本沒有照,只是比劃了一下。警衛只好將我放過。

可這裡是緬甸。不知為何,我很害怕東南亞一帶的軍人。越南,泰國,柬埔寨,還有著緬甸,軍人的長相都讓我覺得凶殘。也許與看越戰的影片有關,越南軍隊的隱狠給我留下太多陰影。所以,看到這些穿軍裝的黝黑瘦小的軍人,我就心裡發慌,有一種做賊心虛的不安。

繞過軍管區,我終於放松。急急趕路,居然滿頭是汗。此時,也感到壓在肩頭的背包明顯沉重。一個人出行雖然自由,但也有不便之處。沒有人幫助你分擔重量。單是相機包就將我的肩膀壓得疼痛,還要負上一個背包,裝水,裝傘,裝書,裝一干雜物。背兩個大包上路,真的很辛苦。

坐在路邊休息。看到一個學步小孩兒在地上爬滾,時不時回頭看看其母。其母親越是讓她回,她卻越爬越遠,並露出一顆小小的門齒咯咯笑著,甚是可愛。於是,我幫著把小孩兒抱起,交回她的母親。小孩兒不樂意,開始吭吭唧唧的咧嘴要哭,少婦趕緊哄逗著她。我給她們照相,並給她們看。小女孩兒看到畫面上的自己,樂得直拍巴掌。

少婦將我讓進她的小屋,一個很小的裁縫店。她給我倒了杯水,讓我在屋裡休息。我環顧小屋,牆上掛著一張少女頭戴學位帽的照片。少婦說是她的畢業照。緬甸經濟不好,就業並不樂觀,很多大學生畢業後找不到工作,她也如此。只得開一家小裁縫店,維持生計。看她說的平淡,但我卻隱隱感到酸楚。和少婦隨便的聊著孩子的可愛,她問我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孩子。我回答婚倒是結了,可還沒有孩子,也許回去就要一個,因為你的孩子太可愛了。少婦說是啊,就如天使。我們就這麼不鹹不淡的聊著,看著小天使在地上玩耍。

小天使指著我的相機包包,咿咿呀呀。我猜想她還想照相。於是,我又為她照了幾張。在鏡頭前,如此小小年紀,卻知道擺姿勢,眯眼,拍手。女孩兒鬼機靈,知道液晶屏上的那個小不點兒是她自己,用如藕的小手摸著,歡欣的不得了。當我要走時,女孩兒竟舍不得的開始皺眉,扁嘴。我知道這並非是不想讓我走,而是不舍鏡頭裡的自己。

7 一點兒遐想我一直好奇,緬甸男人羅衣下是否穿內褲,就如我當初好奇蘇格蘭的男人在穿花格裙的時候是否穿內褲一樣。

我也曾經三八的問過一個有著正宗蘇格蘭血統和一口標准的蘇格蘭口音的蘇格蘭人這個關於內褲的問題。蘇格蘭人眨了眨他的有著漿色眼睫毛的眼皮回答說他是穿的,但不知道其他人穿不穿。這簡直不算答案嘛,模棱兩可,似是而非。

緬甸男人穿羅衣的樣子很是風情。他們大多身材消瘦,長長的裙擺裹著雙腿,在腰前系個扣結,走起路來悉悉簌簌,如女人般搖曳生姿。

羅衣是緬人的日常衣著,而不同於蘇格蘭男人只在節日或是重要的日子才穿花裙。緬甸男人可以穿著羅衣下地勞作,下河摸魚,在碼頭搬運貨物,也可以穿著羅衣出現在各種高檔場所。從仰光河回市區的時候,正遇碼頭工人午休,在路邊坐了一排。他們個個都著羅衣。看著他們,我很納悶,這長長的裙擺難道不影響他們干活嗎?後來在烏本橋看孩子們摸魚的時候,才知道原來穿羅衣根本不影響干活。他們可以將裙裾從兩腿中間卷起,塞在腰間,羅裙立刻就變成了短褲,行動方便。

我住的旅店的大堂經理也穿羅衣,當然他的羅衣布料就考究了一些,是緬甸絲綢,而且上面有暗暗的致密花紋,很是好看。我在旅店出出進進,大堂經理總會很優雅的為我開門,盡管那裡站有門童。他的臉上總是掛著謙遜和藹的笑容,連說話也很輕柔。每次我從外面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回來的時候,他都會很關心的問我是不是很熱,會不會不舒服;每回我出門的時候,他也會問我要不要車,我要去哪裡,然後告訴我大概的車費。

雖然和大堂經理混熟了,但是我仍然不好意思向他求證羅衣下面的秘密。如緬人這般的靦腆,定會被我問的面紅耳赤。何況我只要求給他照個像,他還推托說他長得太醜陋,堅決不肯入境。

後來,習慣了緬甸男人著羅衣,也就漸漸淡忘了心中的好奇。那羅衣下的秘密也就只有緬人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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