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行太白——游戲於風雪梁上

作者: lilyw

導讀D3:計劃西原走到2800草甸扎營 事實上也許我們也在2800草甸扎了營,不過卻是在下撤的途中。 清晨,6、7點鐘的光景,雷鳥大叫,起床了!出發了!我高興地一骨碌爬起來,收妥睡袋,跟怪物說先去廁所,回來做飯拔營。耳聽外面山風吹得帳篷啪啪作響,想見得到那份寒冷。怪物說你就不會忍忍這麼大風,我說這怎麼忍啊再說早晚得解決總比上了路再找地方要好。其時我關心 ...

D3:計劃西原走到2800草甸扎營

事實上也許我們也在2800草甸扎了營,不過卻是在下撤的途中。

清晨,6、7點鐘的光景,雷鳥大叫,起床了!出發了!我高興地一骨碌爬起來,收妥睡袋,跟怪物說先去廁所,回來做飯拔營。耳聽外面山風吹得帳篷啪啪作響,想見得到那份寒冷。怪物說你就不會忍忍這麼大風,我說這怎麼忍啊再說早晚得解決總比上了路再找地方要好。其時我關心的是盡早出發,這點風雪就拋諸腦後了。

出帳,風果然很大。幸好我們扎營在背風的坡地上,迎風坡根本就站不住人。念叨著男生如廁的方便,雖然營地空無一人我還是走下山坡好遠。回來遇到雷鳥,說剛剛不是他喊的,風這樣大根本不可能出發,梁上怕有十幾級風呢,回帳篷等著看情況吧,不行就集體下撤。

聽到集體下撤,看著無邊的雪霧,我似乎心裡平靜了很多,反正走不成就大家都走不成麼,嘿嘿,人性之劣暴露無遺。

回去就窩在我那個兒童棉睡袋裡面,怪物很快又假寐過去,我則手腳冰涼僵臥不動。帳外的營地安靜得像是沒有人,只有風聲,遠的近的呼嘯著,告訴我們天氣的惡劣。怪物時不時查看著外面的情況,每次都說外面依然霧大風大,能見度只有二三十米。

雷鳥進來,他們研究著路線,甚至開始商量下午天氣變好之後再次分隊,時間來得及體力好的人就繼續前進,田田也說明天開始都是好天氣啦。我則開始郁悶得無以復加,那麼想走完這條線的我,似乎在時間上已經變為不可能。無論怎樣探討都覺得不可能在7號18點前趕回西安。那時候還以為車票是18點多的那兩班。

老呼在外面招呼大家出帳篷作游戲,於是七八個人玩起了老鷹抓小雞和丟手絹的童年節目。在海拔3200米的山梁上,在風雪霧氣中,一群因為大風無法啟程的人盡情地消耗著嗓音和體力。跑上兩圈大家全都累得說不出話來,表演的節目時也都是喘息未果。

漸漸地,雲似乎在散開。頭頂上,風推動著厚重的雲層迅速移開,仿佛能夠聽見雲流動的聲音。遠處,雲隙漸漸變大;對面,山坳處似乎出現了陽光……

田田和老呼堅持走完,雷鳥則建議下撤。我的心沮喪得無以復加,看著留下的5個人和帳篷,真想一跺腳就此留下繼續行程。然而唯一的這一次,我讓理智占了上風,決定下撤。

張勁說感謝那場暴風雪,讓他永遠地脫離了在石海中蹦跳之苦;我卻憎恨著那場暴風雪,讓我的穿越就此結束。

這一天,在梁上修整等待到下午兩點多拔營,我們15點之後開始走向來時路。所有的行走時間不足兩個小時。幸好還有梁上的游戲時光,似乎讓這一天沒有完全地虛度。

下車仍然要經過石海,經過松林,經過枯黃的草墊。扎營在山谷的一片林間空地,居然還有一座采藥人搭建的支架,晚上點起了篝火。

梁上的人似乎也前進了,營地扎在了更高的位置,頭燈閃閃地與我們呼應。手台裡說他們的月亮升起來了,回回頭,我們的月亮就在林子的那一邊。茉莉建議我們用陝西話大叫“額想你”,怪物卻聽了三四遍都說不知道喊得是啥,害我們三個女生真是超級郁悶。

行程至此變得無比輕松,大家開始有了閑聊的興致和體力,坐在篝火邊,感受著山的寂靜。朗月星稀,清輝無邊。篝火、營燈、月光、星空,構成一幅美麗山夜畫卷,讓人忍不住醉在這裡。

是夜,與棉花同帳,我一動他便擔心我冷,又是掖被子又是裹住我睡袋的腳部,於是寒冷漸漸離去,得以安眠。

然而,心中的遺憾依然無法描述。這太白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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