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成都

作者: 苗 苗

導讀到達成都的時間,是城市夜生活開始活躍的八點,早就聽說成都人擅吃善玩,於是第一時間領略了成都的奢糜。因為是自助游,在吃住玩的分配上,我更偏重於吃,其次是玩,住的地方湊和就行。於是在我的要求下,司機把我拉到二環以外的地方,忘了那條街的名字,只記得附近有個批發市場。路旁人行道上甚是熱鬧,有人拿著寫著住宿的小木牌,鬼魅一般游走於人流之中。 ...

到達成都的時間,是城市夜生活開始活躍的八點,早就聽說成都人擅吃善玩,於是第一時間領略了成都的奢糜。因為是自助游,在吃住玩的分配上,我更偏重於吃,其次是玩,住的地方湊和就行。於是在我的要求下,司機把我拉到二環以外的地方,忘了那條街的名字,只記得附近有個批發市場。路旁人行道上甚是熱鬧,有人拿著寫著住宿的小木牌,鬼魅一般游走於人流之中。我背著七十升的大包,步履沉重,滿臉疲乏,一看這等場面,立即聯想到龍門客棧。沒走幾步,身邊圍了一群人,在輪番轟炸的川味話中,挑了個面相和善的年輕人,讓他帶我看看房間。男孩帶我穿過巷子,左拐右繞,到了一間小院。只見一桌人在搓麻將,衣著隨意,眼神渙散,空氣中混合著煙味和發霉的味道。一個濃妝女人起身問我是不是住宿,我點頭,隨她上了木制梯子。樓上是約七十米的大廳,用木板隔成幾個十來平米的空間。一張木板床,一個小凳,一床滿是異味的被子,三合板拼成薄薄的一層門,有很多可疑的小洞。沒有鎖,只一個小插銷。逃出那個讓我驚懼的地方,給龍堂打了電話,客滿。打到寬巷子,想打聽怎麼走,對方問:您在哪裡?愕然,解釋半天也沒搞清方位,對方說,那您坐出租過來吧。沒坐TAXT,我選擇繼續上路。背著包,漫無目的。剛從海拔三千五的郎木和仙境般的九寨走來,不習慣眼前車水馬龍的鬧市。這個時間,在郎木,滿天繁星正璀璨;這個時間,在九寨,萬籟俱靜皆無聲;這個時間,在成都,穿行於車流人影中,不知是幸福,還是悲哀。路旁多美食店,帥哥保安和靚女迎賓妝點著門面,店裡一派熱鬧的場面。成都人賦予美食諸多內涵,將吃作為一種生活態度,發揮到了極致。走了N個路口,覺得累了,坐在路邊發呆。走來一對散步的老兩口,老先生告訴我,這裡是二環,寬巷子還有很遠,附近也沒有青年旅館。看我手中的老地圖就笑了,說附近有個新華書店,可以買個剛出版的,但現在下班了。TMD,拿著這老古董能找到什麼啊?和老兩口正聊著,一個帥哥騎車停在身旁,看我背上如蝸牛殼般的大包問:你是來旅游的嗎?連忙點頭。又問:在找地方住嗎?我趕緊雞啄米似的點頭。帥哥說他知道有個地方,和青年旅館一樣的價位,而且是單間。沒等我開口,他說:我帶你去吧?我只有點頭的份。坐上他的單車,男孩很吃力地拖著一百二十斤的我和三十斤的包,騎了N個路口,喘著粗氣停下說:不行了,我得歇會兒。我過意不去,請他在路旁的米線店吃霄夜。男孩是東北人,看起來很干淨,舉手投足間有種刻意的修飾。在一家酒店工作,見到我的時候,剛下班。喜歡游擊式的生活,在成都邊工作邊旅行,一年或兩年,熟悉了這座城市,就離開。成都,是他一生中第十二站。那碗米線裡濃濃的雞湯讓我難忘,還有對面吃相很可愛的男孩。羨慕他的自由,也佩服他的勇氣。一次次把自己歸零,不是憑勇氣就能做到的事。吃完霄夜,男孩帶我到科華北路的三強大廈,六樓是旅館,一個單間男孩幫我侃到三十五元。不管了,湊和一晚再說。房間沒電視,在公共洗澡間洗去一身的疲累後,去了登記室和老板聊天。起初,老板挺熱情,先把代訂機票車票的業務作了詳細的介紹,其認真程度不亞於溫總理作的政府報告。見我實在沒興趣,也就作罷。登記室有兩台電視,一台連著影碟機,放著九十年代的香港動作片;一台連著攝像器。從監視器看到一對男女走進電梯門,上了六樓,到登記室門口。女孩輕車熟路地從坤包裡拿出身份證,老板臉上堆滿諂媚的笑,邊登記邊開著低俗的玩笑。女孩很年輕,白晳的臉上塗著與年齡不相稱的濃妝,領口開得極低,露出大半飛機場。男孩看起來比女孩還小,大概二十出頭,沉默並不能掩飾他的緊張,始終和女孩保持一定的距離,雙手放在兜裡,一臉的稚氣未脫。登記後,女孩拿了房間鑰匙輕佻地拉著男孩走了。賴到九點才起床,沿著科華北路一直走,有個立交橋,下面是很多低檔服裝店,很多店裡都放著李宇春比賽和別人PK的歌曲。店裡的小姑娘三心二意,一邊心不在焉賣著衣服,一邊看著電視。終於走到春熙路,比我想像中熱鬧,遠處高樓林立,車如流水,也不乏羊腸小巷。對那些商場沒興趣,專挑小巷子鑽,不一會兒就滿載而歸。中午也沒吃飯,所到之處有賣小吃的,一路逛著吃著,已是下午三點。來之前在網上查過資料,將錦裡列為必去之地。豈料大失所望,一條街還沒走完,滿眼的勢利商人讓我沒了興趣。只是那池子裡的魚兒極肥,我在旁邊站著看了半天也舍不得離去,期許下輩子做條魚兒,能快樂地游來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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