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為,今年我的出行目的地會是印度,只是源於對吳哥及與之相關的印度教與佛教的瘋狂痴迷,而在粗粗地做過了功課後,才發現那裡似乎並不是我心目中蓮花處處開的清淨之地,於是乎,在徘徊猶豫矛盾之中,埃及就這麼不經意地又閃現在我的頭腦中。是啊,埃及,1999年小紅羽毛的那篇《一個女子在埃及》告訴我,世界上還有那麼一個地方,充滿著最神聖的崇拜,充滿了人世間最衝天的豪氣,充滿了神秘的異域風情,充滿了不可破譯的詛咒,充滿了太陽神無盡的照耀和尼羅河無盡的滋潤…那裡曾是我守望了許久許久的地方。而什麼時候,什麼原因,讓曾經的夢想不再?埃及,埃及,就這樣一次次地在心底再次喚醒我的記憶,一聲聲地催促我的啟程。
經過長達10余個小時的飛行,終於透過飛機的舷窗看到了碧藍的大海,看到了大海與沙漠黃藍相間的分界線,看到了成片成片像背脊般起伏跳躍、蜿蜒伸展著的廣袤大漠,有點驚喜,似乎又很平靜,復雜的心情,不真實的感覺,埃及就這樣走進了我的生命中。
除了人人皆知的古埃及曠世的文明,從沒有認真想過埃及該是什麼樣子,所以在沒有任何思想准備的時候,埃及就這麼闖入了我的視野之內,我的意料之外。養育了世世代代埃及人民,造就了世界奇跡的尼羅河(Nile)貫穿在城市中,溫柔有加、清澈有加,安靜地、毫不張揚地流淌著,與我固有想像中席卷著漫漫黃沙的、波濤洶湧的、有著震天氣勢的尼羅河實在是大大的不同。天不藍,河水卻透著一股淡淡的藍,星星點點的三角帆船或揚著白帆漂泊在寬寬的河面上,或靜靜地倚靠在河岸邊;穿著墜地長袍的阿拉伯人或是頭頂貨物匆匆趕路,或是三五成群地在河邊聊天休憩,或者望著我們這群闖入者痴痴地傻笑,友好地打著招呼;一輛接一輛的仿古馬車穿梭在窄窄的街道上,清脆的馬蹄聲、叮零當啷的銅鈴聲、趕車人的吆喝聲和著尼羅河輕輕的水聲組合成了尼羅河邊的一支阿拉伯小曲。所有看似亂糟糟的一切就隨意地融合在一起,成了尼羅河上一道生動的風景,讓我猶如愛麗絲跌入仙境般地感到新奇,這便是埃及最古老的城市――盧克索(Luxor,舊稱底比斯),也是我初次觸到的埃及,一個似乎離現代社會有點距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