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西藏~

作者: 天宇冰河

導讀走進西藏 混沌模糊的夜色裡,順著歌聲的牽引,我游走到了一片陽光地帶。 刺亮的陽光恩賜地照拂著,平坦蒼茫的大地在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山體間,無言地伸展開去,以它幾乎敞開著的無多修飾的胸膛,承接著金色陽光一遍一遍的深情塗抹,直到空曠的原野上那疏落的植被、一棵棵高大的窄葉樹,連同寺院的金頂都燃燒成耀眼的金黃色,散發出一圈一圈的光環……那些通往 ...

走進西藏 混沌模糊的夜色裡,順著歌聲的牽引,我游走到了一片陽光地帶。

刺亮的陽光恩賜地照拂著,平坦蒼茫的大地在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山體間,無言地伸展開去,以它幾乎敞開著的無多修飾的胸膛,承接著金色陽光一遍一遍的深情塗抹,直到空曠的原野上那疏落的植被、一棵棵高大的窄葉樹,連同寺院的金頂都燃燒成耀眼的金黃色,散發出一圈一圈的光環……那些通往河灘的裸露的砂石滾燙得如一顆顆朝聖的心靈,在陽光下發出光輝;而房前屋後和村莊邊成片的樹林,堆砌成成片的金色,燦爛溫馨猶如夢境。

亮堂堂的背景下,晃動著一張張紅潤的臉膛,晃動著掛滿珠飾,頭戴巴珠的盛裝姑娘的倩影,晃動著寺院的金頂、紅牆、巨大的轉經筒和老百姓手中的摩尼輪。刺亮的光裡,艷色或是厚重的藏袍一律都耀眼得如一片發光的淡影,如夢幻一般看不真切。藍天白雲之下,風拂過殿堂,彩色的經幡嘩嘩著響,香霧繚繞的經殿傳出誦經中的真言……

在這陽光普照的地方,在這沒有陰影的家園,所有的路似乎都通向輝煌,所有的祈禱仿佛都不會落空,所有的虔誠都令我相信將有回報,所有美好的預言都將會應驗。我怎能不被誘惑而來,怎能不被你感召而來?我怎能不追隨信徒們的足跡,走過他們用身長丈量過的土地,來到他們信念所在的地方?整個的高原便向我迎面走來,以它燦爛不息的陽光,以它變幻莫測的美到極至的絢麗,給我這個只有過雨霧蒙蒙的歲月和混沌可疑的天空的人,以毋庸置疑的震動和全新的感悟。

一個陽光之戀的預言就這樣在我面前展開。

當我站在拉薩的天空底下,放眼那些在曠遠的拉薩平原上,矗立著的一座座山,一座座冷峻發青的山峰,看見一座座山峰緊緊地相連在眼前,心中湧動著微溫的感動和眷戀。那迷霧般的憂傷,退走得如那些山峰一樣,看似很近實則已遙遠得走近不了。最後在燃燒的太陽下,化入了高遠純靜的藍天。

常有矯健的馬匹悠悠揚揚地甩著屁股,驕傲地在紅燈初亮的十字路口橫穿過馬路。也常有磕長頭的信徒,匍匐在身邊的馬路,磨得溜光锃亮的手板一次次在啪啪聲中舉過頭頂,磨破的牛皮圍裙和沉重的袍子在風裡翻飛,帶起的塵土和漸漸遠行的堅定背影,讓跟隨在他身後的你一次次欲言又止。

只覺得踏在朝聖路上的每一步都滾燙滾燙,在絢麗的色彩和強有力的熱浪中,有一種沸騰的東西從腳背升入了體內,膨脹、擴張,讓你覺得你和你的目力所能及的一切,都像一錠錠的金子在陽光下燃燒。那種信仰的力量、崇拜的內核和人類相同與不同的生存背景,不禁像信徒反反復復念叨的經文一樣,一遍一遍地叩問著我的胸膛。在與拉薩平原相識的最初的日子裡,我已迷戀上了它那神奇的韻味。

在這高寒缺氧的地方,在這高遠空曠的地方,在這貧脊困苦的地方,在這陽光滿地的地方,人們靠什麼來寄托他們的心靈和生活?冥冥中有一種神奇的力量,牽引著四面八方的人彙集到了這個太陽城,這兒有自吐蕃以來最頂盛的宗教文化,聖光照耀下的堅定信念讓他們躁動的心靈歸為幸福的寧靜。

用一生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只為寄托生生世世的願望和想念。所有的轉經筒都锃光油亮,所有寺院的門庭下,石鑲的地板都發出奇異的光芒,那是被信仰者的身軀一次次的匍匐打磨和意念的疊加而成的神秘魔鏡,折射著信仰的力量。

從我住的地方向東方仰望,可以看到世界上最大的寺院--依格培山而建的哲蚌寺,可以望見紅山上聳入天際的布達拉宮。當我們穿行於風裡,經過磨盤山、藥王山,走向布達拉宮時,還隨處可見陽光中呼呼扇動的彩色經旗,表達著與天界交流的情感而充滿了現世的靈驗,還會看到雕刻著佛像、護法金剛、靈塔寶殿、日月星辰和六字真言的石頭壘砌的瑪尼堆,在荒野、鄉村,在聖湖、聖山、聖地的每一個入口,也堆砌著這樣的瑪尼堆。西藏人把他們所理解的宗教世界就這樣具體化、物像化,凝聚成看得見摸得著的佛教實體,進入了他們日常的生活,讓他們的神離他們很近很近。

當我在這樣的陽光下走過,當我面對命運在我面前展開的千裡荒原時,我的心中縈繞著歌聲:

我一生向你問過一次路,你一生向我揮過一次手;遠遠的我為你唱一支歌,靜靜的你露出天邊的笑容;我觸摸湧來的群山,默默的你轉動手中的經筒;為了聖山下的相遇,我向你匍匐頂禮……

天宇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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