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日,鄉城——熱打早上起來,艷陽高照。終於有一個好天氣。
去巴姆山節的會場拍人物,藏民的臉表情豐富得很,好過都市中人人一臉冷漠。
聯系了一個叫代鴻的司機,說好下午4點送我們去熱打鄉,那裡有一個尼丁峽谷,據說尚可。4點代鴻打電話來說,全縣出租車司機罷工,起因據說是縣中隊的人員發生了糾紛,我們的出發時間待定。這個消息無異於一記悶棍,我們在鄉城的街上來回走了不下10趟,巴掌大的地方難道要再呆一天?煩起來,出去再逛,買了一些很漂亮的松石和項鏈。忽然又說可以走了,匆匆上車。
尼丁峽谷在尼貢村,上午我們向旅游局的人提出要求,讓他們通知村裡准備馬匹和住宿之地,可旅游局的大爺們忙著巴姆山節的大事,對我們的事不太上心,姚主任寫了個條子,說只要交給村支書就行了,不知這二指寬的紙條有沒有用?管他的呢。
代鴻是漢藏混血兒,他的車是輛面的,他開得飛快,我們經過的路是一條正在修的盤山路,我平生第一次坐車經過那樣爛的路,據說是往雲南去的路,一路上坐在車上感覺全身上下沒有了屬於自己的東西,腦袋和四肢都變成了掛在身上的零配件。夜裡10點多到了尼貢村,車窗外一片漆黑。上海劉拿著紙條去找村支書,果然不出所料,住宿是沒有的,馬匹放在山上,要去找。幸好代鴻熟悉這裡,帶我們去了熱打鄉裡,有吃有住,內江小吃店的老板娘似乎和代鴻是老相識,做的干煸豆角、涼拌犛牛肉,味道極好,代鴻親自下廚做了一道番茄土豆絲,講起他自己年輕時的荒唐事,我們聽天書一樣。
在一個看得見月亮的木樓過夜,有著窄窄的走廊,架好相機,盯著在白蓮花般雲朵中穿行的月亮,山谷中的一切淡淡浮現在眼前,遠處的小山坡緩緩起伏,靜謐安詳。好笑的事發生在黑菜身上。舉著相機看了半天月亮,她不停地說:“怎麼黑黑的,我什麼也看不到。”良久才發現她忘了取下鏡頭蓋。
今天已經是陰歷十七了,月亮還是很圓,清冷的高懸,有多少人注意到又一個輪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