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瀘沽湖春暖花開

作者: 太陽花

導讀瀘沽湖一直印在我的心底,那幽藍的湖水、浪漫“女兒國”、神秘的“阿夏婚”……瀘沽湖是我心中最向往的地方。曾幻想和心愛的人坐著豬槽船在湖中飄蕩,該是件多浪漫的事啊。2007年3月,我愛的並深愛我的人帶著我來到了瀘沽湖,度過我們的蜜月時光。 從麗江出發前往瀘沽湖,一路盤山,路面都是小石子,顛得厲害。7個小時的車程,無窮盡的盤山公路不斷削磨我最初的 ...

瀘沽湖一直印在我的心底,那幽藍的湖水、浪漫“女兒國”、神秘的“阿夏婚”……瀘沽湖是我心中最向往的地方。曾幻想和心愛的人坐著豬槽船在湖中飄蕩,該是件多浪漫的事啊。2007年3月,我愛的並深愛我的人帶著我來到了瀘沽湖,度過我們的蜜月時光。

從麗江出發前往瀘沽湖,一路盤山,路面都是小石子,顛得厲害。7個小時的車程,無窮盡的盤山公路不斷削磨我最初的興奮。忽然,群山中出現一泓剔透的藍,司機說:“那就是瀘沽湖”。一般人來到瀘沽湖會選擇落水,那兒相對比較繁華,人多也熱鬧。我和先生都是喜歡安靜的人,來瀘沽湖也是為了尋些清靜,所以我們直接趕到裡格。車停在裡格大名鼎鼎的扎西家門口,一群姑娘興奮地衝進扎西家。我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有什麼魅力,可以引得那麼多姑娘前赴後繼地,只為能看他一眼。與我們同去香格裡拉的四個姑娘說起扎西,臉因為興奮而紅紅的,問她們扎西是怎麼樣的,姑娘們說:“看著他,是那種手心會出汗的那種感覺。”島上遍布著未完工的酒吧客棧,說是為五一在做准備。找了幾家客棧,都沒有我們要的感覺,於是繼續往島內走。經過拉克家門口,有個男人朝我們揮手:“這家是最好的。”他是住店的客人,張姓香港人,在瀘沽湖已經住了1個多星期了。島上人喜歡把客棧寫成家,拉克家就是拉克的客棧,這種叫法很親切,好像游子回家的感覺。拉克家確實有特色,房間面湖,坐在床上就可以看到瀘沽湖,底樓的房間還有可以曬太陽的陽台,舒服極了。相比,拉克家應該是島上風景最好的客棧,價格也不貴,30元/間,大床房。只不過是公用的衛生(島上都一樣)。如果說缺點,就是遠了些,在島的最裡頭。裡格島三面環水,拉克家就位於島的“尖尖頭”上,鮮有人願意走長長的路來此看風景,他們更願意呆在扎西家喝酒聊天,因此這兒也是最安靜的。拉克家的客棧應該屬於姐姐,有一個長相酷似劉德華的小伙子在屋前房後忙碌著,一問是弟弟。拉克家有一間百年的祖母屋,摩梭人大多是木質的二層四合院,但祖母屋是一層的。在摩梭人家中年紀最長的當家女性被稱為“祖母”;祖母屋便是供養這位家族裡最有權威的女性的。它有高高的門檻,低低的門楣,問及為何做成這樣,說是對祖母的尊敬,因為進門必須低頭彎腰。火塘的煙把屋子熏成了黑色,除了屋頂上的天窗透出一絲亮光外,屋子裡沒有其他的窗,顯得有些昏暗。火塘是摩梭人最神聖的地方,有著許多禁忌。我記不得那麼多,生怕無意間觸犯了什麼便離它遠遠的。去扎西家吃晚飯。二樓是個酒吧、飯堂或者咖啡館,隨便怎麼說都成,統稱為聊吧。位置不錯,可以看到碧藍的湖水還有岸邊婆娑的柳樹枝,朵朵白雲投在湖中,風一吹,波光粼粼,說不出的溫柔。扎西坐在窗邊與客人不緊不慢地聊著。寬邊牛仔帽下有著長長的頭發,皮膚黑黑的,臉部很有雕塑感,手鏈、戒指顯示著他的狂野,有些藏族小伙子的味兒。聊吧的一面牆上貼滿了他的照片,年輕時、出家的、騎馬的、和客人的合影,還有普通生活照。他一張張地向我們介紹著。扎西家的菜在島上屬於味道比較好的,特別是摩梭烤肉,又香又脆又鮮,還灑上薄荷葉,我們在島上的這些天,只要是去扎西家吃飯必點這道菜。有人說扎西家做的不是烤肉而是煎肉,肉都是油裡煎出來的,煎也罷烤也好,好吃才是硬道理,又何必在乎菜名。我覺得扎西的魅力在於他的熱情,他會不厭其煩地介紹他們的風俗,時不時探出窗外朝樓下走過的人說“上來坐會兒吧,喝點茶”,有客人來他就會熱情的招呼,倒上茶水,跟你聊天。他可以不停地說話,說他出家的故事,說他去上海打工的經歷,說他的人生理想,說他對婚姻的種種以及對家庭的態度。會說服你先參加篝火晚會然後回聊吧來喝酒唱歌,會動員大家一起烤個乳豬吃,因為人多吃得完,而且錢也分攤得少。他會認真地看著你的眼睛,這種認真讓人感覺真誠,我想,那麼多姑娘願意看他一眼不僅因為外表,這種認真的真誠也是打動人的一個因素吧。他不會讓人感覺出商人逐利的本性。夕陽西下,幽藍的湖水沉靜而內斂,遠處黛青色的山起伏綿綿,陽光也不再熱烈,灑在湖面上碎銀一般。瀘沽湖仿佛有種神力,讓人不自覺地就放慢腳步,停止思考。湖水是那麼清透、靈氣,天地間的純靜與安詳不過如此。夜幕籠罩瀘沽湖時,星星也漸漸探出身來。我從沒見到過那麼晶亮的星星,小孩眸子似的,一顆顆在空中閃爍,仿佛伸手可摘。裡格島沒有路燈,全憑月光引路,我也從沒見過那麼大那麼圓的月亮,皎皎明月,如銀如水。周遭小蟲不甘寂寞地鳴唱著,湖水輕拍著岸,似情郎對他的阿夏喃喃私語。先生指給我看北鬥星和織女星。黑暗中,我緊緊拉著他的手,感覺到從未有的甜蜜。與“劉德華”約定要去看日出。6點天蒙蒙亮,就聽見他在叫喚“要看日出的快起床了,6點半出發”。我從未見過真正的日出,充滿著好奇;先生並不太上心,不過因為我想看而陪著一起去,就像在飛來寺看日照金山一樣。6點半,10來個人坐著改良的豬槽船向日出方向駛去。為何說改良的豬槽船呢,因為如今瀘沽湖所有的豬槽船都不是從前意義上的豬槽船了,真正的豬槽船也就是獨木舟,是由一根粗壯的圓木中間挖空、兩頭削尖而成,因其狀如一只長長的豬槽而得名。現在所謂的豬槽船都是用木板拼接做成豬槽船的樣子而矣。黎明的瀘沽湖還沉沉地睡著,山潑墨似的勾勒出一個輪廓,雲層因為厚而顯得有些低沉。晨曦微露,太陽將遠處的雲染上金邊。看日出須得爬上一座小山包,不知是高原缺氧還是山坡太陡,我爬幾步便要大口喘氣,相機顯得格外沉重,我心中感嘆“做個攝影師也是很不易啊!”先生要幫我背相機,被我拒絕了,我有些賭氣似的要跟自己的體力抗爭。氣喘吁吁地爬上山頂,長槍大炮都都搶奪了有利地勢,只等那一刻按下快門,小小的坡頂被無數的人腳、三角架占據,要轉個身都必須左右打招呼並小心翼翼、緩行慢動,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誰的三角架給踢翻了。我沒有帶三角架,屏息閉氣也許能夠保持不抖,當然這也為我尋找有利地形提供便利――瞅著斜坡上的一個空便蹲過去。

半片的天空已映出淡淡的紫色,太陽在兩山間探出頭來,少了些海上日出的跳躍感,只是平平的上升。天被染成霞色,一汪靜水印出變幻的雲彩,燦爛得很。攝友們歡呼“出來了,出來了”。太陽仿佛有點羞怯,一絲雲遮住了小小的臉。隨後,風又吹走了那片雲,太陽在眾人的期待中又重新露出來,發出奪目的亮光,甚為壯觀。我回首尋找先生,卻見格姆女神山頂有一片紅光,如同日照金山,神山安詳而寧靜地注視著我們,雖然我們為日出的美所傾倒。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看完日出我才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坡又陡又滑,也沒有什麼抓手,幸好穿著登山鞋,連滾再爬外加滑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下得山來。水邊有影影綽綽的豬槽船和劃船人的剪影,剛好成為鏡頭裡的模特。瀘沽湖水清可見底,湖中水草搖蕩,小魚游弋。而湖水更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幻:曙光初露,湖水一片金紅;烈日當空,湖水呈現湛藍色;午後倦意濃濃,雲酥軟軟地投影在湖面上懶得動一動,深深淺淺的藍色使得裡格島顯出迷蒙的嫵媚;夕陽西下、風平浪靜時,湖水透出幽幽的藍,靜謐而溫婉,如若微風拂過,猶如灑上一層碎銀般;月色朦朧,星光閃動,萬物俱靜,瀘沽湖透出藍黑色的深沉,坐在湖邊聽著湖水有節奏的拍打聲,身體也仿佛變得輕盈起來。瀘沽湖的節奏非常慢,每天睡到自然醒,餓了吃,困了睡,簡單而舒服。曬太陽、喝茶、看書,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事可做,走路也會放慢到最緩。先生還極盡享受之能——擁床毯子坐在陽台上看書,天有些冷,還戴上在中甸買的絨線帽驅寒,或是買包瓜子邊嗑邊看風景,看累了倒頭便睡,餓了找間飯店填飽即可。起先我還不甘寂寞,端著相機在島上轉悠,期望出些好片子。後來覺得真是浪費時間,也學著他的樣享受著。我們在島上住了一星期,相比那個張先生還算是短的。到後來,我們也像張先生一般,會坐在陽台上向往來的客人推薦“這是島上最好的一家客棧”。還遇見一外國女子,每天下午牽著匹白馬散步,她也不騎,不也給馬上鞍子,只是牽著它四處走走,或喂些草吃,也是一個有趣的人。歸期愈來愈近,心中的不舍也越來越濃。舍不得這裡的陽光和藍天,舍不得這裡的閑散和自由,舍不得這醉人的藍。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高原的陽光已我身上烙下印記。



(靜靜的裡格)



(猶如撒上碎銀)



(耀眼的藍)



(日出前的剪影)



(裡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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