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lau,馬來語,“島嶼”的意思;Perhentian,馬來語,too,據說是“停留之地”。不過我卻來去匆匆,所以此刻回想起來一切都似乎只是個夢境。怎樣的夢呢?讓我借用一下麥兜的馬爾代夫吧——那裡藍天白雲,椰林樹影,水清沙幼。。。PulauPerhentian,馬來半島東海岸邊,南中國海邊緣的小島。。。大馬之行快要結束的時候忽然想起來寫個日志,不為別的,只是為了在自己的腦袋裡做個印記,為Perhentian,為那一片夢幻一樣的海水。
那一天,當那一片碧綠,幽藍的海水,和零星散落的小島在飛機的羽翼下滑過的時候,我聽到後排座上空服員告訴鬼佬大媽,這是馬來西亞的東海岸,於是我想,某一天,我一定要來這裡看看。
可惜出發前折磨人的手續、緊張的工作,以及business trip這個字眼,讓我對旅行完全的失去了概念,看著一堆圖片、文字、地圖,我竟絲毫提不起興趣。此時有點後悔怎麼沒搞個好點的相機。只是,東海岸,我有機會來嗎?我所有的時間只是周末,一個周末。
每一天在酒店與公司間往返,早出晚歸,累到半死。一個星期沒進過城,沒搭過巴士,尼瑪問我想去哪裡,我兩眼一麻黑,不知道。於是去了雲頂,回來逛了逛夜晚的KL。旅行的感覺似乎在體內慢慢蘇醒,我開始睜開眼睛看看這個或許會不同的世界。於是周日下午送了尼瑪搭班車回新加坡,一個人從Central Market走過舊火車站,到NationalMuseum,又一路去到Craft Complex,走回BukitBintang,從Puduraya搭巴士回了酒店。這感覺雖不同於以往的旅行,但,我開始醒了。
老板讓多呆一周,於是,雖然KL的同事們極力建議我跟團,或是去Kuantan,我還是在周五的晚上去了Puduraya的汽車總站。混亂的景像讓我有點膽怯,但那一天跟著尼瑪來買過票,算是有了一點心理准備吧。問遍了所有的售票窗口,終於在Transnational買到晚上11:15,Heintian Bas Putra開往KualaTerengganu的車票,29.60RM,這價錢真是有趣。其實對這個路線似乎沒什麼概念,只是出發前在網上又查了點信息,硬生生記在了腦袋裡。
搭LRT來到PWTC,很晃了一陣才找到車站,時間還早,只好去到旁邊的TheMall閑逛。十點多鐘再返回車站,原來去KTG的車這樣多,分屬於不同的N間公司,終於對大馬的交通有了一點概念。11:00前後,Transnational的TT008開進站,我找定座位,舒了一口氣,原來旅行還是這樣簡單。旁邊座位的幾個年輕男女像是來自國內的學生,想是利用這假期去海島度假,不知是去Perhentian還是Redang。車幾乎是准點地駛出了車站,還沒離開KL,我已經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一路上睡了醒,醒了又睡,迷迷糊糊間聽見有人說:“Terengganu.”於是跳起來,“到啦!”話一出口,才意識到怎麼竟然說了句中文!車下那幾個中國學生正在收拾行李,旁邊一個年輕人似乎在向他們招攬生意。於是我湊過去問,“你們去海島的?”“是,已經訂了Redang的Package,會有人來接我們。”哦,看來只有自己找車了。我當然去Perhentian了,據說那裡是背包者的天堂。不過第一步是KualaBesut,清晨6:00還不到,或者還是搭個taxi吧,只是不知道價錢。那年輕人又晃了回來,120RM。似乎貴了點,但完全沒有概念路有多遠,價錢該是幾何。於是問“One hundred?”年輕人跟旁邊的老者交流了幾句什麼,回答我“Ok.”於是出發。
年輕人叫Yus,長得很英俊,說是導游。隨便聊了幾句,可惜他英文也不怎麼好,交流起來有點兒困難,加上一路沒睡好,不久我就睡著了。也不知幾時睜開眼,車窗外的天空已經亮起來了,遠處地平線上,血紅的太陽探出了半個頭,在樹影間時隱時現。
旋即,taxi駛進了一個安靜的小鎮,清晨的陽光柔軟地灑在小鎮干淨整齊的街道上,兩旁的房屋都是一兩層,不知算不算是伊斯蘭風格,有些有著寬大的回廊,很舒坦的感覺。這裡便是KualaBesut了。taxi在一間店鋪的門口停了下來,老板是個皮膚黝黑的馬來人,我環顧一下,原來是間旅行社之類的小公司。買了去Perhentian的船票,往返60RM,8:30出發。在旁邊的廣告牌上看到有開往KL的快車,便跟老板預訂了車票,周日晚上,32.60RM。於是對Yus說,sorry,不會搭他的車回Terengganu了,但Yus還是要我回來時一定打電話給他。
時間還早,Yus跟他的朋友回KualaTerengganu了,我跟旅行社的老板(名片上的nickname似乎是Madi)一同來到後面的小餐館吃早餐。我們選擇了露天的座位,背後是兩個西洋女子,靜靜地喝著紅茶,不時地輕聲交談幾句。聽說馬來人的椰漿飯很有特色,於是叫了一份,加魚,賣相不怎麼樣,但吃起來味道還不錯。咖啡加了濃濃的mate和糖漿,甜到讓我無法忍受,呵呵,這或許就是菜單上常會看到的“MalayKopi”吧。街上不時走過旅行者模樣的人,Madi向他們招呼著“Boat?”吃過飯,我剛想掏錢,對面的Madi卻幫我一並付了。這裡的人還真有點豪爽。
Madi領我來到碼頭,兩分鐘路程。收了個什麼稅,5RM,可能是所謂保護區吧,其實好過中國多數地方。不大的一艘快艇,除我之外還有六七個人,兩個洋鬼子,其余便是馬來人了。網上關於快艇的形容是,路程大約半個小時,但,舒適程度就完全取決於“how crazy your captain is”。。。聽上去很刺激。。。
於是,我們的crazy captain帶著我們,一路向還看不到影子的天堂飛去。船頭把緞子般湧動著的湛藍的海水撕開,向後拋起雪白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