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每個人活著總要找些意義出來,或張揚,或收斂;這種過程並不讓人覺得愉快,但大多數心智正常的人卻無法避免的會思索活著的意義,不管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的。當有一天,你遇到一個人,於是你開始停止思考生命的意義,因為你覺得只要他在,生命還需要什麼意義呢!我稱這種宿命為愛情。我現在已經停止了思考,不是因為遇到了那個人,而是發現自己怎麼也無法想到答案,長此下去萬一哪天想不開了那就太對不住自己了,畢竟還有那樣一個美麗的地方可以存放自己漫無目的流浪的心,那裡有沙灘,陽光,空氣,還有,風!
剛一下飛機就是鋪天蓋地的溫暖,對於我這個4攝氏度體質的人來說,幸福的代名詞就是溫暖。撲面而來的除了溫暖之外,還有無數的拉客的出租車司機,嚇得我心裡直沒底,所以我們決定先坐機場的巴士到市內再打車。剛想上巴士,看見一家三口也在問去亞龍灣的事情,我趕快上去問他們,就這樣,5個人拼了一輛車去亞龍灣。車上我還在想,看來一個家庭的感覺真的是讓人信賴的,如果不是看他們是一家的話,估計我也不敢隨便和他們拼車的。一路上看到路兩旁成排的椰子樹,如果我是從上海出發的話現在一定興奮得不得了,不過因為之前是在廣州出差,就沒覺得有很大的反差了。
車子先到金棕櫚把我們放下,每人20塊錢,覺得挺劃算的。Check in之後,洗澡,睡覺,心裡盤算著下次來的時候第一晚就在市內找個一般的酒店就行了,因為就是睡一個晚上而已,可以省點銀子。好了,我期待著明天的日出!
睜開眼睛已經是十點半了,拉開窗簾,居然是多雲的天氣,這個結果麼,是我計劃之外的。反正海南中午的太陽太毒,這樣的天氣倒正好可以出去轉轉。金棕櫚到海邊中間隔著一條路,走過去就是沙灘,可能是天氣的原因,沙灘上的人不多,有兩個老外在躺椅上悠閑得看著書。這裡的沙真得很細,比我的家鄉,比大連,都要細得多,光著腳踩上去軟軟的,就連一個硌腳的大一點的沙粒都沒有。這裡的海水也真的很干淨,比我的家鄉,比大連都要干淨。大連的海水中總是漂著水藻,海帶一類的東西,整體看起來顏色也是深一塊淺一塊的,而這裡的水,顏色就直向著遠方漸漸的氤氳過去,看得人心裡也便一波波的蕩漾開來。靠近海的沙灘因為被海水衝刷著,踩上去比較硬,走起來呢就省了好多力氣,我就踩著一朵朵漾過來的浪花向前走,一會兒就到了假日酒店前面的沙灘。沙灘上有人在賣海石花,紅色的和白色的,一開始我還很無知的以為是珊瑚(珊瑚是不允許帶上飛機的),人家告訴我,你看這都是從石頭上長出來的,不是珊瑚。我想買個小點的拿回去給老媽放在魚缸裡一定很漂亮,不過覺得背來背去有點沉,下次吧。走到這段沙灘的盡頭就是海底世界,就是一些潛水、氣墊船之類的玩的項目,因為從小在海邊長大,大學又在大連度過的,所以對這些可能很吸引內陸游者的東西我倒是興趣缺缺。沙灘上好多穿著五顏六色衣服的游者,聽說這種五顏六色的衣服就是傳說中的島服,也有人說只要是有點品位的人可能都不會考慮買島服,不過我覺得要是在這裡穿還是挺好玩的,花花綠綠的。可是一問,旁邊的攤兒上居然要100多一套,真是漫天要價,我才沒那麼傻呢,要是買回去估計也只能在萬聖節的時候嚇唬人穿了,其他的時候可不敢穿的。看著太陽還沒有要出來的跡像,於是我們決定去傳說中的春園海鮮廣場吃中飯。
在假日酒店的門前好多等候的出租車,我們說要去三亞市區,第一輛要價40塊錢,pass,第二輛30塊,ok,出發。司機不是本地人,是個從安徽來的小伙子,我很奇怪他為什麼來海南,這邊生意很好做嗎?他說再怎麼說總比老家的境況要好。去市內的路上經過好多的水田,正是插秧的季節,帶著頭巾的農民在水田裡打著赤腳,忙得頭也不抬。突然覺得自己一直都生活在一個好小的世界裡,而有時候就清高的很有些少年不知愁滋味,會覺得好多人都那麼庸俗,其實我有什麼可優越的,眼前的生活我能過嗎?不能,那我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呢!司機說,因為這裡的天氣熱,一般都可以種三季稻,如果沒有台風的話,都可以種四季稻。怪不得,這裡的米這麼難吃,我到了廣州已經吃了快一個月的餅干了。20多分鐘,司機把我們放在了一個叫春園海鮮的酒店門口。早聽說海南有些司機會把你送到假的春園來拿飯店的回扣,我們也未能幸免,看不出那個外表看起來那麼老實的司機居然也一樣,什麼叫人不可貌相,看來還真是實踐出真知。於是,不顧門口服務員的苦苦勸告外加連哄帶騙,我們依然順著路標費了好大的力氣找到了正宗的春園海鮮廣場。1排3號,先帶我們去買海鮮,這裡加工費如果是涮鍋的話,每斤2塊錢的加工費,鍋底10元;如果是代加工的話,每斤加工費5元。好不容易來一次當然要嘗嘗老板的手藝,全都放到鍋裡煮還有啥意思。事後證明老板的手藝真的是沒得說。那我下面彙報一下我們點的海鮮:兩條石斑魚,花蟹,瀨尿蝦(我們東北叫蝦爬子),一種長長的海螺,一種扇貝,海南當地的四季豆,然後一人一個青椰,再要了10元三份的水果。我不吃貝殼類的海鮮,不過覺得那個蟹味道真得不錯。讓我吃驚的是同事一個人吃掉了那一大盤的海螺和另一大盤扇貝,真是讓我側目啊!海鮮買的時候都是活的,不過不知道是因為我的一貫對海鮮的過敏,還是因為吃了水果,總之回去之後壞肚子了。結算下來,這頓飯總的成本200大洋,同事堅持買單,我就沒再堅持。
吃好了飯,我們決定去第一市場買些水果。從春園打車去第一市場就是個起步價,不過到了之後真是讓我大失所望,滿地泥濘,而且覺得那裡的水果也並不便宜,本想買個澳芒,一稱2斤4兩,我用手掂了一下,說不可能有那麼重,不買了。那個人看我這麼說,就又趕緊拿到裡面的電子秤給我們稱,說是2斤1兩。我說多少都不要了。就算吃虧我也要吃在明處,這麼暗地算計我當我白痴一樣,極度鄙視!最後買了一些小香蕉和楊桃,這裡比上海,廣州到真是便宜的。不過這個市場見識一下就好了,下次我是不會再來了,省不了多少錢不說,還踩了一鞋的黑泥,可憐了我剛買的玖熙的鞋子。不過聽人說晚上來逛這裡會很熱鬧,我真是想不明白,晚上來不更是看不清了,搞不好會蹭一身的泥回去。
從第一市場出來,按原定計劃去萬客隆買點土特產回去,也不外乎就是椰子糖椰子粉什麼的。要說這裡的水果我最喜歡的就是楊桃了,2元錢一斤,水靈靈的,不過有朋友特鄙視我這種愛好,說那麼難吃的東西我居然也喜歡,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嘛!有時候沒有水果刀的時候我就直接咬著吃,然後汁水就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想想的確有點惡心。過年回家之後去超市,想買楊桃,一看價錢,35塊錢一斤,頓時瞠目結舌。不過想想從中國的最南方運到東北也的確要這個成本了。本想離開海南的時候帶一些回去,可這種水果實在不好放,用手碰過的地方很快就會爛掉,只好作罷。
買了東西依然叫了出租車回亞龍灣,就在酒店的中餐廳吃的晚飯,味道不錯,價錢當然不便宜,但也不會貴得離譜,結賬時我堅持由我買單,就算我同事的薪水是我的double,但人家的錢還是人家的,總不能老是讓人家掏腰包。餐廳的旁邊有個小型的商場,說是世界名品1折起,我隨便進去轉了轉,不外乎就是chanel,D&G,CD之類的,打好折每件都在200多,不謙虛地說,這些牌子的小衫我在上海100以內都可以搞掂。吃了晚飯,可能因為吃飽了興致比較高,我們決定去騎自行車,金棕櫚的單人自行車25元一小時,網上說亞龍灣最便宜的租自行車的地方是環球城,20元一小時,我理所當然的不會自虐到為了省這點錢要走10分鐘的路去全球城,要是這麼想不開我就留在廣州睡覺了。我一直就覺得,旅游嘛,有時候花點冤枉錢都是不可避免的,更不必要求自己每次花銷都做到最經濟。出了酒店,我們就順著酒店前面的路向萬豪的方向騎。亞龍灣的這條沿海的路上就是那幾個耳熟能詳的酒店,萬豪、喜來登,紅樹林……最盡頭的就是剛建成不久的希爾頓,有個很好的朋友前不久來了這裡作文員,想著一會兒回了酒店要跟她聯系一下。這幾個酒店的建築風格都不盡相同,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萬豪,下次如果再來亞龍灣的話,我會選擇萬豪。到了希爾頓之後我們就開始折回了。這時候天色已經漸晚,天氣還沒全黑下來的時候路燈就越發顯得昏暗,海風溫柔的掠過臉上,經常還會看見晚歸的當地人騎著自行車,路邊的樹枝高高的垂下來,有時候要低著頭從樹枝下穿過,我眯起眼睛看著昏黃燈光下搖曳的樹枝的倒影,有一瞬間竟想起了以前上學的時候,一樣的路燈,一樣的晚風,我就是這樣每天晚飯後騎車去上晚自習的。這時的溫度,應該和家鄉芙蓉鋪滿地的季節是一樣的,還記得葉蓓的那首《白衣飄飄的年代》裡面的那句“那唱歌的少年已不在風裡面你還在懷念”,一種情思悠悠的就從心裡散開來。想想自己已經是快要奔三的人了,居然還這麼善感,不過只是偶爾嘛,偶爾而已,自己這樣安慰自己吧。
騎了一個小時的車,回了房間,同事覺得很累要休息,我倒覺得一點都不累,就自己一個人跑到酒店的花園裡。金棕櫚的花園裡有一個湖,還有一個小小的游泳池。湖邊的草坪上有白色的秋千椅和吊床,整個花園就只有一對情侶在低聲說著什麼。我坐在秋千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蕩著,天色已經全黑,湖水暗且靜,只有游泳池邊的不甚明亮的燈光影影綽綽的夠著湖水,卻有些鞭長莫及的意味,於是湖水依然暗暗的看不清水紋,也或許這水太靜本來就並無波紋。酒店裡面傳來的音樂聽起來顯得那麼遙遠而不真實,而旁邊椰子樹沙沙的聲響卻仿佛就在耳邊。我想起了蘇東坡的一首《西江月》,具體記不清詞句,卻記得就是這樣的意境的,可笑吧,我覺得相比那些能成篇背誦的人來說,我這種雖不記得內容,卻可以領會深意的應該更算是一種境界:P 都說莊生曉夢迷蝴蝶,而此時,我也開始懷疑我究竟活在誰的世界裡。還沒來得及有前生後世的遙想,卻突然看到一支碩大的老鼠從草地上跑了過去,頓時我的意境就全沒了,算了,不跟它爭地盤了,我還是回房間吧。
回了房間突然想起還沒有聯系我的那個在希爾頓的朋友,於是給她打了一個電話,誰知道她正好剛要從希爾頓打車回宿舍,於是就先過金棕櫚來看我,原來周末她還加班,剛誤了最後的班車,只好准備打車回去。剛在酒店大廳見面的時候,兩個人就抱在了一起,真的是太久沒見面了,本以為就分別後不會再見,沒想到在這天涯海角居然還能重逢。我拉著她就坐在酒店門口長廊的咖啡座裡閑聊。她的境況不是很盡如人意,工資很少,待遇不好,工作很忙,卻都是些瑣碎的事情,連過年回家的錢都還沒有,公司的宿舍6個人一起住,連電視機都沒有。“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考慮換一下呢?”她說現在工作不好找,當初也是迫不得已才會來這裡的。我已經不知該說什麼。她問起我的境況,我說還可以,周末沒什麼事情就過來曬曬太陽,我說這裡真是不錯,就算什麼也不做坐在酒店的秋千椅上發發呆也是滿舒服的。她開玩笑的說我最痛恨的就是你們這些坐在那裡發呆的人,而我就成天忙得歇一下都不行。咖啡廳裡的駐唱歌手在投入的唱著,悠揚的爵士樂聲中我已經沉默。曾經固執的以為老天對我太不公平,他竟然連我唯一在乎的都不肯給我留下。而現在,也許真像算命的說得那樣,我從小就是上天的寵兒,以前聽人家說我運氣好,我只會輕蔑的一笑,而我對命運的怨恨就從未有一刻停止過。可是,此時此刻,我終於覺得,與她相比,我多的難道不就僅僅是運氣嘛,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打著赤腳抱著奶茶的杯子在爵士樂中發呆……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所以沙灘的躺椅上到處是曬太陽的人們。這裡的日照真的很強,於是我開始嫉妒那些戴著帽子,打著傘的人,因為我什麼都沒有,又看不到哪裡有賣的,看來這陽光也不是好曬的。
回了酒店,12點前check out後,我們坐了雙層的觀光巴士去大東海,這種雙層的巴士在路邊招手即停,每人5元,很方便的。到了大東海,在銀泰酒店寄存了行李,我們就到酒店外面到處去逛,又在一個觀光超市裡買了兩包波羅蜜干,超級喜歡吃這種東西,雖然我到現在還是分不清楚榴蓮和波羅蜜,老是覺得他們長得都一樣。然後在一家小店買了一頂花花綠綠的帽子,講下來的價錢是15塊錢。她們說我戴著帽子特像路邊賣椰子的,不過我覺得在海南穿成這個樣子還是很有意思的。路邊好多海南當地的婦女拿著一個大袋子看見外地的游客就過來兜售珍珠,她們賣的珍珠倒是真的,當然都是人工養殖的,現在海水珍珠太稀少,價錢自然不是我們能消費得起的,不過人工的看起來也很漂亮,而且只要我喜歡並且可以承受,就不在乎它到底是真還是假了。買了三條項鏈三條手鏈,兩條項鏈准備給老媽和姨婆,兩條手鏈要送朋友,自己麼,留了一套白色的,不過可惜的是那條白色的手鏈過年回家的時候被自己弄丟了,著實心疼了好一陣,雖然它只有10元錢。還買了10塊錢4條的手鏈,純屬好玩,拿來纏纏繞繞的改裝了一下,戴在腳上被同事好一番稱贊,說我可以考慮去做設計,總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創意。聽她這麼說自己也不禁洋洋自得了一番。賣珍珠的那些當地的婦女都戴著一個頭巾,皮膚黑黑的,雖然要價還價的時候感覺很熟練的樣子,可我不知怎的,就是在她們身上找不到商人的感覺,也許她們內心深處的純樸依然讓我有所感覺吧。這裡順便提一下海南的方言,真的是一個音符都聽不出來,那些婦女之間談話的時候就用的海南話,估計就是她們在商量怎麼騙我們我們也只能在旁邊傻乎乎的聽著。前些日子和一個上海的朋友打賭,說是他學粵語,我學上海話,看誰學得快。現在想不如讓他學海南話了,哈哈,那我肯定是穩贏了。
快2點了,大家都有些餓了,於是回到銀泰酒店吃中飯。我老早就吵著要吃著名的海南雞飯了,不過奇怪的是中餐廳居然沒有,要到西餐廳才有的吃,非常不理解,什麼時候海南雞飯成西餐了。不過感覺實在一般,有點像上海的白斬雞。要的一個什麼烤薯皮的菜很特別,點菜的時候服務員解釋說是進口的薯,去掉中間的部分,加上肉餡芝士一起烤出來的,朋友聽了半天沒懂,我急了,說就是進口的土豆皮她才懂了,味道麼,也是很不錯的。
吃了飯時間還早,當然去沙灘曬太陽了。過了3點的太陽已經沒那麼毒了,躺在海灘遮陽棚下的躺椅上,吹著海風,人生啊,哪兒還有什麼前生來世,閉上眼睛,我真真切切的感覺到我是活在這一刻的。大東海的海水沒有亞龍灣的海水清,沙灘也沒有亞龍灣的細,不過這邊酒店的價錢普遍比亞龍灣便宜,而且附近買東西也比較方便,下次我會選擇銀泰酒店。這裡的老外真是多,穿著比基尼把自己曬得黑黑的,是我向往的小麥色,不過考慮到我自己肯定曬不出那個效果,曬完了肯定跟一黑炭似的,葉公好龍而已。本來還想偷偷的拍幾張美女的照片發給朋友,不過這裡實在沒什麼美女,幾乎都是我double的身材就穿著比基尼躺在那裡,不過活的那份坦然真是讓我等望塵莫及。之前有個朋友打電話的時候說要我去了海南之後給他發我穿著比基尼的照片看,當時一聽就知道他肯定喝酒了。不過說實話,問我自己敢穿著比基尼在沙灘上曬太陽嗎?我自知自己還沒那個勇氣,這和身材無關,文化而已,穿著比基尼的她們根本就不用勇氣的,自然而已。
時間差不多了,取了寄存的行李叫了車去三亞鳳凰機場。辦好登機牌時間還早,在旁邊的休息餐廳坐了坐,因為是消費場所,所以買了兩個椰子,路邊3塊錢一個的紅椰這裡要10塊錢一個。差不多該去安檢了,我站在安檢口向著來送我的朋友招了招手,突然覺得心裡有點不是滋味,覺得把她一個人就扔在了這天之涯,海之角,而再見,不知還會是何時。也許對她並沒有多深的感情,也許大多數時候懷念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有這個人存在的一段時光。所以我有時候想也許古人重的並不是情誼,而只是當初青梅煮酒時花香襲醉了記憶而已。
海航夜班的飛機。抬頭,會看見一閃一閃的飛機上的燈光,那是載著我的飛機。只是,歸去,卻不是家。
拔:書上說,每個女人都曾經是一個仙女,當她們選擇做一個妻子,做一個母親,就會收起自己漂亮的羽衣,放棄飛翔。那麼在我還擁有翅膀的時候,怎麼可能就那樣揮一揮衣袖,什麼都不帶走呢。生命沒有意義又能怎樣,我把莫名其妙的優越感留下,然後帶走這裡的一切,浪漫的沙灘,溫暖的陽光,透明的空氣,還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