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6 波密——古鄉——通麥排龍天險——魯朗林場——八一鎮
如果從沿途的風景來說,波密到林芝的這一段絕對是最美的。不像之前幾天每天總有那麼一段道路景色比較單調,今天從波密出來,雪山、村莊、河流、田野、森林就一直陪伴著我們,“西藏的江南”果然是名不虛傳!
出來沒多久就看到旁邊的山上一大片的樹木只剩下光禿禿黑乎乎的枝干,在這處處青蔥之地顯得格外突兀。師傅說那是去年夏天的山火造成的,波密這一帶森林太多,樹木經常會因干燥而自燃。話音剛落,我們就看到前面的路上停滿了車,不少人拿著鏟子正向山上爬——原來我們昨晚看到的濃煙竟然真是森林大火燃起的。在這樣的森林裡用水灌救是不可能的,人們只好清出一條隔離帶來,隔離帶裡的樹木燒光了,火就自然而然熄滅了。師傅一邊小心繞過停靠的車輛,一邊搖頭嘆息“再過幾年,這裡的森林就該都燒完了”。
繼續前行不多久就到達了今天的驚喜之一——古鄉湖,一個因冰川泥石流造成的堰塞湖。春天水位下降,湖邊露出一大片平整的沙灘。四周雪山環繞,目之所至盡是郁郁蔥蔥的森林,耳朵裡聽到的只有水鳥飛過的聲音。古鄉有多美我就不多說了,因為言語文字無法形容,大伙還是看照片吧。不過煞風景的是我們在這裡又碰上了米堆的那對夫婦,他們的喋喋不休讓帥哥無法錄到大自然的天籟之聲。為此帥哥恨恨地說“千萬不要讓我碰到他們和我們住同一個旅館,否則我肯定想辦法毒啞他們!”
沿路的田園風光也不說了,繼續看照片吧。
因為今天的重頭戲是南迦巴瓦的日落,我們就索性趕到魯朗林場才把午飯和晚飯並做一塊吃了。吃的自然是魯朗最出名的石鍋雞,要200塊錢一鍋——非如此不能襯得起那價值1800大洋的石鍋啊。據說只有墨脫才出產這種特殊的石頭,所以這裡的石鍋都是從墨脫徒步背出來的,價格能不貴嗎?這麼出名的雞自然是滋味鮮美,再加上照顧我們這一桌的是個膚色白皙的四川美女(帥哥甚至還很無聊地問人家MM怎麼才能在西藏保持像她這麼白裡透紅的皮膚),大伙(自然包括那個口口聲聲說只要一吃這裡的石鍋雞就會犯悃的師傅啦)怎能不吃個落花流水呢?
酒足飯飽後我們繼續向色季拉山口進發,據說那裡是拍南迦巴瓦的最佳地點。還沒到山口大伙就忍不住停車了,因為南迦巴瓦清晰地出現在面前。本來師傅一直以為最靠左邊的那個獨立的高峰才是南迦巴瓦的主峰,這時旁邊一輛越野車上的司機告訴我們他車上的客人用自帶的GPS測量過了,正對著我們那片連綿不斷的山峰裡最高的那個才是主峰,只是因為它旁邊的山峰都不矮,才顯得不夠突出。師傅當機立斷,決定就在此等日落,因為埡口處反而沒有這麼開闊的景觀了。雖然離日落還有一個多小時,外面的風卻漸漸大了起來,溫度也開始直線下降——畢竟是在近4500米的山上啊。除了老妹一片痴情地堅持留在車外等日落,我們三個都躲進車裡,開上暖氣,一起看師傅隨身帶著的《卡瓦格博》DVD——一部描寫梅裡山難的記錄片。自己一直都愛看跟雪山相關的片子,雪山上飄舞的旗雲,還有那厚厚的姿態各異的冰雪,對我而言都有著莫大的吸引力。那個黃昏我一邊看著DVD,一邊瞄著外面天色的變化,生怕太陽在一不留意間就墜下山去。天氣好得不可思議,天空中沒有一丁點兒的雲,遠處的南迦巴瓦以及之旁的一眾群山纖毫畢現,根本不像傳說中那樣“巨大的三角形峰體終年積雪,雲遮霧蓋,難以見其真容”。來之前曾在網上搜尋過南迦巴瓦的資料,沒有多少張照片能展現它的全貌。不少人因它的驚鴻一瞥,已深覺為神靈眷顧。連咱們的師傅,這幾年間沒少經過同一個地方,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晴朗天氣。此時的南迦巴瓦就那麼落落大方地站在我們面前,任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用長槍短炮記錄下它的身影。南迦巴瓦在藏浯中有多種解釋,一為“雷電如火燃燒”,一為“直刺天空的長矛,後一個名字來源於《格薩爾王傳》中的“門嶺一戰”,在這段中將南迦巴瓦峰描繪成狀若“長矛直刺蒼穹”。然而色季拉山離南迦巴瓦實在太遠了,雖然遠處的群山氣勢恢宏,但我卻實在感受不到南峰的“孤傲、勇猛、神秘、不可接近和難以捉摸”。只能希望下次來時能有時間進入雅魯藏布江大峽谷,可以看到一個“織雲霧為幔,置峽谷為屏,設急流為障”的南迦巴瓦。回程的時候本來打算再看看南迦巴瓦的日出的,所以凌晨五點就把房退了。出得門來卻發現外面下著小雨,無可奈何之下我們也只好上路了。半路上已經開始飄起了雪花,上得色季拉山埡口時更是大霧彌漫,南迦巴瓦不知隱身何處,只有從山間不斷湧出的雲霧在嘲笑著我們好運氣的一去不返。大家情緒都有點低落,而我那天因為早起精神萎靡不振,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師傅就亦發郁悶了。
下山的時候師傅給我們上演了一出真實版的“頭文字D”(借用帥哥的形容)。起因是跟在我們車後的一輛越野素質太差,好好的天氣卻亮起遠光燈,刺眼的燈光照在我們的倒後鏡上,讓師傅目為之眩,而且這車還一路在後面攆著我們跑。師傅一氣之下,故意減速讓後面的車爬頭,然後打開咱們車上的遠光燈,還有車頂上的一排高燈,開始和對方玩一場山路追逐游戲。山路漆黑一片,然後咱們的師傅對路上哪有拐彎哪有小坑了如指掌,就一直緊緊貼在對方車後,讓帥哥在一旁看了大呼過癮。不過師傅還是心腸太好,追了十幾分鐘覺得於心不忍,還是把速度慢了下來,讓前面的車有機會落荒而逃。
寫到這裡想起了師傅在回程時的另一次飆車。師傅開車一向穩重,這一路上時速基本就在40-60公裡之間。那天從邦達出來的時候,師傅不知道為什麼和一輛四川車牌的越野車耗上了。我們的車緊緊跟在他的切諾基後面,對方快我們也快,對方慢我們也慢,反正就是死活不超車。前面的車已經對我們打了幾次讓車燈,示意我們超過去,師傅卻是視若無睹,只是緊緊貼著,還是不超車。直把前面的司機逼得在山路上開出了快100公裡的速度。這麼一搞,一百多公裡之外的左貢一下子就到了。可惜帥哥沒能看到師傅的精彩表演。聽說師傅後來再進西藏的時候,再次故伎重演,不同的是這回找了一輛拉薩車來攆,從左貢一直追到了然烏。
那夜住在八一鎮上,旅館只剩下套房了。進去一看,讓我們大吃一驚的是衛生間裡竟然有水流按摩浴缸和自動加熱及清潔的馬桶!!然而那個浴缸的按摩功能形同虛設,因為水流太小。而第二天一早帥哥更是告訴我們一個聽了嚇死的消息,原來昨晚那個浴缸的電源就無遮無擋插在靠牆的一邊,洗澡水隨時都能夠灑在插頭之上。幸好我們命大,沒有變成烤豬。

(古鄉的清晨)

(還是古鄉)

(不是江南,勝似江南)

(田園風光)

(夕陽下的南迦巴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