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達措在藏語裡的意思是“到達智慧的彼岸”,景區最高海撥4159米,形成於一億八千萬年前,南北長約60公裡,東西寬約14公裡,總面積1418公頃,是目前中國大陸唯一的國家公園,我估計也是最大的公園了。由於海撥較高,導游勸我們帶點氧氣,以免出現“早來五分鐘就好了”的那種局面,因為已經去過3800米的玉龍雪山,我自認為可以抗住,所以並不理會,清晨,有點冷,至景區大門時,同團的幾個穿短褲的人,居然縮回車裡,說不去了,讓我感到有點惋惜,畢竟已經到了門口,昨晚喝醉的女伴,臉色煞白,昏昏欲睡,也只得蜷在車裡休息,後來導游每個人退給他們190元門票錢,估計他們也沒有想到。也有人在景區大門口租了軍大衣,我預感到會是累贅,後來看,果不其然。景區內通行的是無污染的環保車,有導游,介紹著景區內罕見的動物、植物,言談中無不帶有一種自豪,碧塔海是第一個景點,正是清晨,空氣干淨的要命,白雲映在水裡的輪廓非常清晰,就連枯樹倒伏在清澈的湖水裡也是那樣一種優美的姿態,經過昨晚酒吧裡的交流,同團的其他幾位已經很熟悉了,來自不同省份,湖南、深圳、廣州、成都,年齡都差不多,放肆地講著各地流行的各種葷笑話,一點也不顧忌,在這樣的環境裡,人的身心最容易放松,人也最容易拋開虛偽的面具,暴露出真實的自我,每個人都在竭力表現,只為開心一笑,並沒有其他目的,因為他們知道,這種相遇,純屬偶然,這種表現,毫無負擔,這是一個讓人心智自由的地方,這是一個讓人回歸本我的地方,同團的年長者露出寬厚的笑容,我則時時保持與他們的距離,生怕他們的玩笑把我也繞進去,只有導游氣憤不過,“一群髒(藏)人”,而他們對此只回以更響亮的笑聲。
來到屬都湖時,他們擺出喻伽造型,動作很規範,讓我給他們拍照,我這才知道,同客棧的獨行女子的居然是廣州的一個喻伽教練,弟子無數,家境富裕,當過三天兵,因為“太黑了”自動請辭,有個參加過越戰的親戚是海南省司法局局長,她則畢業於北京舞院,難怪有這麼好的身材,年齡沒敢問,只知是70年代人,上大學時有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由於家人的反對,無果而終,她也就開始不再期求婚姻,過著“處處是故鄉,夜夜當新娘”(本人語)的日子,接觸中感覺她並不像她本人表述的那麼張揚,南方女子有點誇張也算正常,對任何東西表現出的好奇,讓人感覺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溫室裡的花朵,吃著中藥,說是患有“地中海貧血病”,沒聽說過的病,能到處跑,應該不是大病。名字裡有一個“妍”字。
圍繞屬都4.2的公裡的路就在這種嘻笑中走完了,路邊有不知名的美麗花朵,湖畔有悠閑自在的駿馬犛牛,水裡是飄移不定的片片白雲,空氣裡是揮之不去的縷縷清新,這就是香格裡拉,寧靜和諧的香格裡拉,這種景我一體的美麗體驗給了人莫大的享受,所有的純潔、美麗、清新、安逸、悠遠都來自於人的內心,沒有完美的內心世界,你永遠感受不到香格裡拉的美好,相反,只要有了完美的內心世界,無論你身處何地,那裡就是你永遠的香格裡拉。
香格裡拉不是一塊具體的地方,她存在於每個人的內心世界,她呼喚人們追求美好的生活,她教導人們蕩滌俗世的塵埃,她啟發人們忘掉世俗的煩惱,她引領人們進入純淨的世界。
在最後一個購物點,妍要與我拍張合影,泰坦尼克式,背景是藏區的奶頭山,沒有理由推辭,從之,手裡拿著東西,動作並不規範。
車回麗江,我跑到前面導游的位置拍照片,與司機聊了一會,司機姓周,有兩個老婆,藏族並不實行一夫一妻制,有一妻多夫,也有一夫多妻,看個人的經濟能力和家庭背景,藏民的多妻或多夫並不像一般人想像的那麼混亂,通常都是兄弟或者姐妹共事一人,周因為很早會開車,屬於那種比較有本事的人,所以娶了兩個姐妹,小的還在上大學,周很健談,也很偏激,對那些不去藏民家訪的人表現出很大的厭惡,說,出來旅游就是花錢的,“不想花錢,你呆在酒店裡好了。”最看不起那些花80塊錢去藏民家裡看的人,“別人在吃,你在看,丟不丟人啊,叫我,去都不去。”我這才想起昨天晚上真有幾個坐在旁邊的位置拍照的人,其中還有一個外國人,目無表情,確是很尷尬。對有人懷疑昨天我們吃的肉新不新鮮,很是氣憤,說,要相信人,騙人的都不是藏民,藏民從不騙人,因為他們相信來世,知道自己的罪惡最終要自己背走,會遭報應。“如果你做了壞事,就是天天祈禱也不會有人幫你。”我想,在某種程度上,佛教的教義與創建和諧社會的宗旨倒是有共通之處,與人為善畢竟是社會和諧的首要之舉。我看到他的車玻璃上貼有班禪的照片,問他,你們都供奉他的畫像嗎?他說是的,藏民家裡一般都供奉兩個人,一個是班禪,一個是毛主席,班禪給了藏民精神上的安慰,毛主席則給了他們物質上的改變。
兩天的親密接觸大家結下了深厚的感情,互相留電話、QQ、郵箱,約定以後常聯系,同行的一位河北人,有錢,到哪裡都買東西,買了一小塊像牙,居然花去3000塊,說是避邪,是個生意人,導游比較喜歡的一種人,說買點這些東西回去,無形之中也能增加自己的知識積累,“玩著玩著就懂了”,一定要請大家吃飯,很爽快,把他住的高級飯店辭了,與我們住在一起,果然就在一起吃飯了,說喜歡山東人,能喝酒,實在,他最好的朋友都是山東的,我們兩人干掉一斤半白酒,還喝了不少啤酒,有點醉了,晚上同去酒吧,走散了,一伙不認識的美女非要拉著我喝酒,喝了,不一會,酒保拿一把花過來,要我給她們獻花,於是就獻,也不知花了幾個錢,幸好我腚兜裡從來不裝大錢。
因為第二天要去瀘沽湖,所以我早早地睡了,他們則在電腦前一撥一撥地偷轉我拍的照片。
回貴州好幾天後,收到河北張雲的信息,說有機會約同行的幾個人再聚一次,我說不容易吧,天南海北的,他說他一定努力聯系。這種素昧平生,如果是發生在不是香格裡拉的地方,我想誰也不會重視到這種程度。

(普達措公園裡的神田)

(碧塔海)

(干淨的不忍觸摸)

(屬都湖)

(我與我的臨時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