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0一早,還未完全從困倦中解脫的我們,在此間一處重慶小吃匆匆吃過早餐,8:00便出發了,方向向東,向北,目標直指念青唐古拉山下的納木錯。車行雪域,一路上我們謝絕了雅魯藏布江的挽留,我們克服了雪古拉山口(5200米)的險阻,我們抵擋了羊八井的熱情,我們再見了當雄青藏鐵路的靜美。當我們躍上那根拉山口5190米的高度,曾經那麼遙遠的納木錯就展現在眼前了。大概又過了1小時,在扎西半島標志性的合掌石的歡迎下,我們駐扎在緊鄰納木錯的大帳篷。 扎西半島位於納木錯東面,面積約10平方公裡,是念青唐古拉山輕拂納木錯的觸手。相傳念青唐古拉山神是一位一襲白衣,頭戴白帽,身騎白馬的英武騎士,他率領矗立於藏北的念青唐古拉山脈,行使著他護法的神聖職責。而碧藍如玉,煙波浩渺的納木錯就是他呵護關懷的妻子。融化的雪水是他奉獻給妻子的瓊漿,妻子的回報則是念青唐古拉山高原草場夏日常綠的青荇。我們歌頌偉大的愛情,愛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一千年以後,世界早已沒有我,無法深情挽著你的手,淺吻著你額頭,讓我們唏噓流淚的人類愛情,相比你們千萬年的等候,真不知淺薄到幾時! 我們雲游在神山聖湖,看山外念青唐古拉山剛毅的輪廓,我們無語;聽湖邊納木錯不倦的湧浪,我們失聲!原本不遠萬裡,不辭艱辛,只為在此一睹納木錯的美麗,結果是靈魂出竅! 真想變做一只鷗鳥,徜徉在神山聖湖,永遠! 同伴在納木錯邊堆砌起瑪尼堆,但我不敢枉斷許願的內容。 天下起了雪,繼而小雪演變為鵝毛大雪,神山聖湖籠罩著一片白茫,只有凶猛的藏獒,迎著飛雪,衝向湖邊對天怒號。有首打油詩正好應了此景:天上一籠統,井上一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笑笑,輕松一下。 這麼大的雪,那根拉山口肯定是封山了,今天不可能回拉薩了,司機師傅如是說。這一晚,我們就宿營在納木錯。我第一次嘗試睡袋的滋味。 5月11日,風雪的早晨。納木錯海拔4718米,在高海拔如何安睡,是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困擾我的問題。既然睡不好,那就起來。帳外,舞蹈著的飛雪染白了納木錯的山水景色,也迷惘了我的視線。我邁步在柔白的雪地,不久變成了雪人。那留在雪地的一串1-2百米長的腳印,正模糊變淺。 約9:30,天終於放晴了,曾經淡出的碧藍重又回到了納木錯。我們轉島轉湖去。轉湖伊始我還惦記著風景,什麼奇石怪岩,如合掌石,迎賓石;什麼飛禽走獸,如鷗鳥,如犛牛。到善惡洞時,身旁已沒了一個同伴,可能我迷失在歧路,成了一個孤獨的散步者。我沒進入善惡洞來測試自己靈魂深處的善惡,此時風景已讓位於思想,天人合一,和諧共處,千萬裡追尋那有點幽幽的藍,不期而至,心目中的香巴拉,仿佛就在這裡。我只想著守住這份幽藍,這份寧靜,思想有點迷亂,也有點奔逸。一大群羊咩咩地出了羊圈,我思想著也成了羊倌。在同一片藍天下,念青唐古拉山和著納木錯,羊和著我。啊,油然而生一種脫胎換骨的愜意。納木錯的湖邊有我的足跡,離岸的岩壁也有我的足跡。 前面山包有頂藏民的帳篷,我上前詢問,一個懂普通話的小男孩和善地為我指了條捷徑,在旁的藏狗見我並沒敵意,叫喚幾聲就閃一邊去了。 不知走過多少路程,轉過一處山角,見到遙遠處的宿營地,欣喜!終於走過來了!漫長的4個小時,同伴已焦急等候多時了。 約18:00我們回到拉薩,這次住在布達拉宮旁的政協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