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是凝固的音樂,這種觀點被達芬奇、羅丹等藝術巨匠們推崇與認可。中鐵十八局集團一公司修建於株(州)六(盤水)鐵路復線DK203+700—DK215+200裡程處7.5公裡的工程項目,從實用與美學的角度,延伸和張揚了建築學的空間理論,再次闡明了這種觀點的無比正確性。
中鐵十八局集團一公司在株六鐵路復線會戰中,依據外在的山體自然走勢,充分發掘氣韻生動內在美而修建的隧道、大橋、高路塹擋牆等工程項目,其超凡脫俗的想像力和創造力,跨越了傳統工藝美術空間。特別是在封閉線路走向軟弱堆積體的混凝土、砌築料石表面進行藝術美化裝飾時,那頗具功力圓轉流暢的刀法,使質地堅韌的石質更顯紋理細膩,雕刻線條無論是粗獷豪放,亦或是柔美俊逸,都顯現出了行雲流水般的藝術效果,為遠離塵囂,常年雲霧繚繞,猶如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自然景觀,增添了無窮動感神韻,在建築領域和工藝美術的百花園中,映射出奪目的異彩。
株六復線DK203+700—DK215+200這段7.5公裡的施工線路,正處於烏蒙山區壁刃千丈亂雲飛渡,峰巒疊障直指蒼穹之地,為歷代苗王抗擊外族入侵而修建的險要棧道和據險拒敵的天然屏障。盡管設計院在勘測設計過程中,作了高精度的航測和多點定位的實地測量,按照科學合理,經濟實用,優中選優的方案確定鐵路復線走向,但神仙也犯愁的險要地理特征,還是為施工設置了一道道需要用腦汁去洗濯的科技難題。
在這段險要位置擔負開鑿任務的中鐵十八局集團一公司,是一支從抗美援朝戰爭硝煙中走來,有著光榮歷史,集體轉業後依靠先進的經營理念和雄厚的人才、技術設備等資源闖出一番市場,在全國建築市場上享有赫赫盛名的英雄隊伍,他們拉開施工戰幕後,在牢牢焊住本施工轄區內工程質量的同時,全力追求思維空間嬗變的建築文化品位,激活了冷色調子建築物的藝術生命力,塑造出了一個時代的建築精品。
進入施工階段後,在部隊服役期間擔綱師級文工團首席單簧管演奏者的趙恆才指揮長,把自己獨特的藝術思維細胞,植入施工轄區內的各個分項工程之中,成功地將7.5公裡依據設計構築的隧道、橋梁、涵渠、路基擋牆及延伸的天溝、護坡工程,鏈接成一組旋律優美的大型交響曲,為在風馳電掣般的列車上掠景的乘客,帶來風景此地最壯美的視覺衝擊效應;而植入慕名前來觀瞻取經者心田之中的,既有對采用高科手段對不同分項工程實施不同工藝美化,呈現不同藝術效果感到不可思議,又有對跨山跨水的建築精品工程與自然景觀溶為一體,鏤刻痕跡似乎專為彌補自然景觀瑕疵的精湛技藝感到深深的嘆服!
置身於全長300余米,垂直縱深高度將近50米,兩壁形成夾峙的莫家地高路塹大擋牆中,仿佛有種深臨美國科羅拉多大峽谷之感。那罩住裸露山體,防止雨水衝刷造成滑坡的塊塊片石,以及整體的鑲砌水准,無不閃爍出建築藝術的智慧靈光,令人嘆為觀止。
牆體與蔥郁墨綠的原始植被連接“對話”處的壓條處理,在選材上由於注重了色澤由深入淺,逐漸淡化的構思效果,因此,不論是從近處直視,還是從遠方眺望,人工犁痕與山體自然植被的“縫合”,都顯得天衣無縫,看不出絲毫的“對接硬傷”。在片石與片石之間的鑲嵌咬合處理,力求傳統建築工藝榫眼對接的勾心鬥角,受力合理、均衡。但在石塊的裸露部位,卻用砂輪機打磨成橢圓形狀的“土豆塊”,並按大格局協調統一,小區位尋求變化的施工指導思想,用摻拌有深重色素的水泥漿勾縫時,勾抹成一頭大一頭小的“雞爪縫”和“竹葉縫”,與根據設計線路走向圓弧曲線、緩和曲線等不同線段對視覺美感有著不同要求,把條石表面鏨成90度直線、45度斜線,俗名分別稱作“一柱香”、“斜風飄”的底部裙牆砌築形式,高低呼應,互為風景。
莫家地一號隧道進口為混凝土預制塊的代表作,洞頂部位的端牆為順條丁字塊結構,彩色卵石磨平後著透明固色感光劑,顯得渾圓華麗,雨花石觀感極強。呈八字形支撐狀的隧道翼牆,同樣為混凝土預制塊鑲砌,但在澆灌凝固後采用非常考究的彩色卵石切邊工藝進行切割,使得色澤鮮艷、完整的顆顆彩色雨花石,被利刃割成兩半,這樣一來,映入眼簾的動感畫面,則是一支支活蹦亂跳的“梅花鹿”;出口段洞口的建築工藝,功夫全在混凝土預制塊的制作上。澆灌時精測出等距離周邊線,再用天然的金黃色細卵石鑲邊打底,待預制塊完全凝固後,用特制鏨子打磨成較小角度的斜邊,中間面層則塗銀白色素粉,形成“金包銀”的特殊色調結構,顯得文雅、秀氣、清新活潑。
莫家地二號隧道進口洞門的美化工藝,采用精選青黃兩色料石插花結構砌築,並根據洞門各部位不同結構特征,將端牆石面鑿成閃光紋的“太陽石”,如果只透視一塊料石的局部鏨痕,仿佛如日中天的大太陽精光四射。內側拱牆則修鑿呈麻布面,頂端帽石為紅色卵石鑲嵌加裝飾垛。通過這一有針對性的特殊造型處理,整個洞門的整體裝飾效果,恰如數只遙接天露的巨蟒在蠕動;改為一丁一順預制塊牆體結構的隧道出口,則是通過無數次試驗,得出混凝土初凝至終凝的最佳時機,適時精選精瑩剔透的砂礫子楔入預制塊外露部位,再用玻璃鋼固色劑、冷熱伸縮劑、聚氨脂等新型建築材料罩面,使整個洞門牆面顯現出古樸凝重的建築風格。
如若說全長165米的莫家地一號及全長469米的莫家地二號隧道,其洞門造型藝術屬於小家碧玉風格的話,被隧道工程專家、株六復線建設指揮部總工程師賴有培稱之為“巴黎凱旋門”,雄踞全長2147米的新三家寨隧道兩端的洞門,便為大氣雄發的摩登流派時尚典範之作。
橫臥於隧道底部的花崗岩,還真把專家們給唬了一跳!因為根據材質和體積便可算出超常重量的花崗岩,絕非一般的起重工具所能為,就算數台大噸位的起吊設備合力作業,能挪動龐大的花崗岩,但極其險要的地形,就算神仙來了也無法找到起吊設備的“安身之處”。其實,放置於底部承載整個隧道洞門重量的這一“龐然大物”,並非真正的花崗岩,而是工程總指揮長趙恆才的得意之作。
為了使由混凝土澆灌出來的“花崗岩”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趙恆才和工程技術人員以及有經驗的裝飾藝術創作人員,光為外圈厚度僅為25釐米的仿花崗岩混凝土著色配方,便搞了10幾個才成功。進入實作階段,為求得由內外隔模同時灌注的混凝土強度達標,他們在使用工具對中心混凝土實施強震的同時,對外隔模25釐米的仿花崗岩混凝土拆除中間隔板的時間進行精確計算,在整體終凝前進行混凝土的塌落度大面積震搗,使原本分離的內外混凝土形成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既使混凝土的整體強度得到了保證,又使初凝的25釐米“外牆”,具有足夠的阻隔強度,阻擋住了“外色”入侵,確保了“花崗岩”的成色。
在90度的洞門直牆和180度的馬蹄形半圓拱頂砌築時,他們除了對精挑細選的醬赭色石料邊沿進行打磨,勾勒出痕跡整齊的咬合線條外,對每一塊石料外露部位,鑿成凹凸不平的“蜂包”進行鑲砌,使隧道洞門正面形成了大平面整體平衡,孤立的蜂包石局部起伏變化這樣一種鑲嵌格局,與分台階式嵌入山體的隧道頂部,構成了古樸典雅的歐式城堡建築風格,成為800多公裡長的株六復線全線隧道工程的集大成代表作,為霧嵐飛絮,溪流淙淙的群山,為早已暗淡了刀光劍影,空留折戟沉沙任後人憑吊的古棧道,留下了一座能夠跨越時空,用智慧和心血精心洗爍出來的建築藝術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