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的夏天,我和張同事兩個人巧遇一群美女老師旅游團。飛機從南京祿口機場出發,那是我第一次觸飛,我們的成員都有幸安排在窗口邊,帶著點興奮與好奇起飛了,耳壓好嚴重,我拼著命頂住耳膜,仿佛頭顱要撕開來似的,好久才平息下來。
同時起飛的還另有些一群蒼蠅,我是在第一排的位置,它們總是往前面飛撲,趕也趕不走,這些沒有買票的家伙們,讓你們免費坐飛機就可以了,還不老實故意來打擾我,很是討厭!
旅程從重慶開始出發,坐游船沿長江過三峽,經黃鶴樓,落腳廬山,最後回南京。在船上美哉悠哉,一路風景滿載在眼,好不快樂。
車彎來彎去,我們上了廬山。首先看見的是美麗的鏡湖,無風的日子湖面如同一面藍色鏡子照著白雲,分不清楚誰是天空誰是湖水,讓你能體會到心若止水的味道。據說《英雄》的一些鏡頭也是在這裡拍攝的,電影情侶梁朝偉與張曼玉在湖水上調情似的飛來飛去,像是一對纏綿難舍的天鵝,又像是追逐愛情的蜻蜓。不能不說美妙,因為到現在我還可以記憶起這組鏡頭。
山路很平整,連樹蔽日,微風沁人,大家心情輕松,跨著跳躍的步子。一路友好的地質學院的中文老師突然對我說,“來到這裡讓我想起了一篇王安憶描寫廬山風景的文章”。我那時心不在馬,沒有聽清楚,就隨口回了一句。“什麼,你阿姨也會寫小說?”“哈哈,是王安憶呀!”頓時我語塞半晌無言已對,我那時還不知道那位阿姨呢!
很快我們來到了仙人洞,這裡原是唐朝仙人呂洞賓所居,故名。後來主席為李進(江青)同志題了一首非常有名的情詩:暮色蒼茫看勁松,亂雲飛渡仍從容。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正好我的同事叫張勁松,提議與那洞前的勁松合了一個影;那個地質學院的中文老師也說,我叫徐進,也要與樹合影,隨後大家各有各的理由與樹都合了照,我曾經隨父母生活在險峰機床廠裡,卻不敢與樹相照,只好自做主張與洞合了個影,還美其名曰:“美女洞”哈哈哈。。。。各位看官不要亂想喲! 老實說不喜歡那棵松,又矮又瘦弱,比黃山的迎客松差遠了。
隨後我們又到了些廬山上面名人們的舊址,導時常告戒我們,在廬山上面最容易犯路線錯誤,隨後的路途我們還就犯了這個重大的錯誤。
一天的游途結束了,主力部隊准備回船。我們兩人還沒有過玩的癮,就與導簽了個協議,從今天開始我們自動脫團旅游,以後發生的事情自己負責。依依惜別了老師們,我們自由起來,在牯嶺上面找了住的地方,買了一張地形圖,並策劃著明天去廬山最有名的三疊泉。
山上的空氣很透明的進入到我們的肺裡,我們的神經頓時活躍起來,背著行囊,帶上地圖,勁松同志說很久以前來過這裡,走山路到三疊泉並不遠,並指著地圖上哪個叫做七裡衝的路線,那就是我們前進的方向。靠著地圖行走風險還是很大,一路狐疑一路討論,主要是這山路依稀無旁人,兩眼看來我們倆。路過了曾經繁華的小食部,破舊的旅館和廢棄的蓄水池。山路上長著低矮的雜草和游人廢棄過的物品,隱約可見過去的熱鬧,大路修過以後,很多年沒有人走小路了,我們兩人,孤獨在行走,但沒有忘記拍照和笑談。回頭還可以看著牯嶺上的洋樓們心安了許多。
飄過的雲到遠處變的模糊起來,誰都不能預測廬山上的雨何時來何時走,雨其實就是飄過的雲,雲就是流動的雨。
爬上一個山頭,路的兩邊不知名的黃色小花熱鬧的開著,再往前去,一潭湖水,三面環山,茂密的樹林倒映在水中,寧靜而典雅,這是一個高山湖泊,由於路途尚遠,我們不敢在這裡久留,帶著一些留戀、一絲滿足、一點遺憾離開了。
沒有游人的山區,這個世界好像屬於自己的,踏著露水,沐著晨曦,拈花自笑、扶草尋溪,路其實很難走,應該是雨水衝出來的路,一不小心還就給厲葉開了口子,我們輪流帶路,有時還要躲著雲彩走。中午,漸漸地看見了人流,大家都是到三疊泉的。
匡廬瀑布,首推三疊,故有“不到三疊泉,不算“廬山客”之說,據說是南宋時期被樵夫發現的,那時朱熹已經爬不動山,只能空余恨了。李白雖然留下了那首很有名的詩句,可是他也只是在看見了它的上游的開先瀑布後,才發表了一點感嘆。今日的人們要幸福多了。
順著溪流往上走,在小憩處又躲過了一場雨。又不知道下了多少級石階,我們先聽見了如暴雨般的水聲,看見了一條白龍如潭,到了亭子間,看見了我們久違的風景。終於是到了,喘著粗氣,熱情衝上腦門,忘記了疲憊,騰起的水霧飄落過來,我已經全身濕透了,突然就心情就這樣安靜下來,讓你突然懂得自然的野性的美。我抬著頭,只覺天邊掀起一角,白雲瀉落下來,停留在大石碎片後,再急馳到中潭,然後它積蓄了足夠的能量,對著潭底飄飄灑灑擁抱下來,激起一群群跳躍的銀珠,翠山上掛起了潔白的哈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