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漫筆

作者: 三楚客

導讀明代文學家袁石公曾經認為:“西湖最盛,為春為月。”盡管我新交西湖已是暮春時節,但是花態柳情,山容水意,依然別具一種意境與趣味。 西湖擁有久享盛名的湖山。在南宋曾有“銷金鍋”之美譽,又是白樂天、蘇東坡、林和靖等風流名士的釣游舊地,加上綿延起伏的群山,錯落隱現的勝跡,俯仰皆是的詩情畫意,簡直讓人目不暇接,樂而忘返。不過,最好還是從漫步蘇 ...

明代文學家袁石公曾經認為:“西湖最盛,為春為月。”盡管我新交西湖已是暮春時節,但是花態柳情,山容水意,依然別具一種意境與趣味。 西湖擁有久享盛名的湖山。在南宋曾有“銷金鍋”之美譽,又是白樂天、蘇東坡、林和靖等風流名士的釣游舊地,加上綿延起伏的群山,錯落隱現的勝跡,俯仰皆是的詩情畫意,簡直讓人目不暇接,樂而忘返。不過,最好還是從漫步蘇堤開始。兩旁湖波拍堤,柳絲拂面,鳥語花香,湖光山色依稀映入眼簾,良辰美景,賞心悅目,此樂何及?由是觀之,“蘇堤春曉”被列為“西湖十景”之首自是情理之中。行到鎖瀾橋至望山橋之間,堤岸兩旁垂釣者一字排開,享受著怡然自得的閑暇時光。難怪有人寫詩贊曰:“六橋宛轉飲長虹,堤邊一幅漁樂圖。”但對於我們這些遠道而來的游人,自然只是“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 美國作家梭羅說,一個湖是風景中最美、最有表情的姿容。它是大地的眼睛,望著它的人可以測出他自己天性的深淺。從某種意義上講,西湖的風景也是卑微的,雖然很美,卻並不宏偉。未曾游玩過的人,總是沉浸在東坡筆下的瀲灩水光和空氵蒙山色的遐想中,住在它岸邊的杭州人則未必能被它所吸引。但是它女性的柔美,還是深深地吸著我這位不遠萬裡趕來的游人。 這是一個小而淺的湖,水域面積不過5.66平方公裡,平均水深只有1.8米,最深處也僅為2.8米。而蘇堤與白堤更是將這一片小而淺的湖一分為外湖、北裡湖、岳湖、西裡湖、小南湖等五個湖面,從孤山上向下眺望,宛如鄉村插秧前蓄滿水的水田,輪廓分明。尤其是蘇堤上的六橋,橋因景名,景因橋勝,錯落有致,形體各異,姿態萬千。其實,嚴格而言,西湖山光水色處處折射出的都只是一種人文情懷。她周遭太多的名勝古跡,厚重的文化氛圍,常讓人情不自禁地要融入古典的懷舊情結,對景傷懷,或睹物思人,而忽略了她自然的湖山風景。不知她自己也覺得不幸耶? 當然,到了西湖而不游湖,則有如入寶山而空手歸,我們自然沒有到而不游之理。所謂游湖,即泛舟也。在南宋時,西湖就開始出現了許多專供游人乘坐賞景的畫舫游船,大者可容百余人,中等畫舫能載客五十人,至於輕便小舟,沿湖岸均可呼喚。耐得翁《都城紀勝》中記載:“西湖舟船,大小不等,……無論四時,常有游玩人賃假,舟中所須器物,一一畢備,但朝出登舟而飲,暮則徑歸,不勞余力,惟支費錢耳。”如果碰上節日,西湖游船盡被官府和朝士租賃一空,普通游客屆時僅能尋找為數不多的小舟。如今的西湖雖沒有昔日泛舟賞景的盛況,但泛舟依舊是游客游覽西湖的重要活動之一。 湖中雖也有大客輪,但乘坐來去匆匆,未必真正能領略游湖的樂趣。試想在這並不大的人工湖裡劈波斬浪,不僅不能讓人領略到在大江大湖的雄渾氣魄,而且還頗有點煞風景呢。西湖的柔波如何能承受得住巨輪的重負?最妙的是租一葉小舟,自己一邊搖著櫓,一邊寄情於湖光山色。這裡的小舟都有由帆布組成的簡單蓬蓋,用來遮擋陽光。一路槳聲矣欠乃,和風麗日,波平如鏡,上下天光,水天一色。清風徐來,則浮光躍金。而堤岸楊柳依依,遠處群山聳翠,飛閣流丹,湖內游船如織,歡歌笑語。途經三潭,只恨不是月明之夜,不能見識“三潭印月”之美景。棄舟登上湖心亭,又恨不是風雪之天,不能領略明代文學家張岱筆下的景致。於是就這樣,一路玩賞,一路亢奮中夾雜著淡淡的遺憾,在湖中流連忘返。 白樂天當年曾留下名言:“未能拋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而對於我們這些匆匆過客,雖有此種情懷,但西湖終究不是久戀之地,時間有限,加上住行太貴,居不大易,翌日只得乘車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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