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嵊泗之行
12:10一行七人從南浦大橋下的長途客運站出發, 13:30到達蘆潮港碼頭,快船乘風破浪15:10到達嵊泗。天格外藍,水格外藍,太陽格外烈,我們格外期待。
在農家旅館安頓下來,有人自告奮勇去菜場,於是兵分兩路,三人去買海鮮,四人向南長途沙灘進發。在上海三天兩頭去菜場,我當然拿上泳衣,向著金色的沙灘和清涼的海水,胸中有一種蠢蠢欲動的喜悅。
恐怕有三十七八度,太陽是真的很熱烈,心境卻是毫不費力的涼爽。海水內斂大度地吸收了太陽的熱量,還用他的藍和清冽撫去了每一絲躁熱和猶豫。脫去鞋子,沙子很細很柔軟,哇,好燙,嘿!還好腳底的皮比較厚!沙子在被海水浸過的地方變得踏實平整並已帶著海水的涼意。在城市裡視線總是受著很多阻撓,這裡卻可以看到海天相接的地方,藍和蒼茫在那裡劃了一條線。海很平和,如沙丘起伏醞動。但在衝上沙灘時變得洶湧澎湃,激起白花花的浪和歡快的笑聲。嘻戲的人們就守候在浪花飛起的地方,或迎面衝上去發出放肆的笑,或背向而立,待浪濤衝過得意地笑。我在游泳池裡還游得挺自在,但面對大海還是心生膽怯,套上了游泳圈。撲騰了幾下才發覺這貌似平靜的大海蘊藏著無法掌控的力量,水撥動起來感覺很厚重,一個微起的浪丘就可把人帶出兩米開外。海不是用來游泳的,是承載萬噸巨輪的,還有在他的邊沿戲水。我放棄了,用雙手抓住雙腿,只要不衝走游泳圈,我就任憑隨波飄蕩,很愜意。不過千萬注意,只有漲潮時才可這樣放任,大不了被衝上沙灘從新來過。要是退潮,一不留神被帶到海洋深處,回頭不見岸喔!
泗礁南長途海灘
回到旅館,房東已准備上菜了。梭子蟹、香螺、虎頭魚、蟶王,還有叫不出名的魚和貝,
看上去就很鮮美。買來的時候都是活的耶,活海鮮!這可是在上海沒有的待遇。七個人圍成一桌,展開了攻勢、、、、、、味道好極了,很飽,很滿足。留下一桌狼籍。
酒足飯飽後又該找樂子啦。我們來到了基湖海灘。這裡比南長途有較多的人工痕跡,在基壩上造了公園廣場還有一個小型勇敢者道路游樂場。第一目的地當然還是沙灘,山頭上的月亮特別圓特別亮,夜色籠罩但還看得出海的輪廓,水面泛著微光。沿著沙灘漫步,山籠著黑幕,顯得森嚴而堅定。幸虧有月亮掛在空中,給主導一切的黑綴以嫵媚和柔和。
在一個陌生遙遠的地方,面對蒼茫黑沉的海,極目,卻並不想找尋什麼,全然打開,舒展,很輕松,很舒服。
有人提議玩丟手帕的游戲,那是很久以前的游戲了,可惜沒手帕替代物,那就老鷹捉小雞吧。小雞一大群,沒意思,我自信是運動好手,毛遂自薦作了老鷹。果然一會兒功夫從母雞胳肢窩揪出只小雞。沙又厚又軟,跑動起來很不利落,不多久,不管是小雞、母雞還是老鷹,都累得直喘,其實多半是笑的,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特別是當一只謹慎的老鷹被母雞唬得不敢靠近,以至於以最後一只小雞為圓心做起了勻速圓周運動。笑,大笑,在靜寂的大海面前顯得特別張狂。
嗨!發現了秋千,很高,恐怕有五六米,面對大海。哇!面對大海的秋千,想想就很浪漫吧。這是我玩過的最棒的秋千,因為大海,我們可以飛得比天際的那條線還高。
旁邊傳來了鑼鼓聲,原來船老大開始招親啦。煹火映照著張張笑臉。這些簡單老套的游戲,當你親臨時感覺特別親切喜氣。而後還有竹杆舞,集體圈舞。
我們滿意而歸,留給沙灘的是我們的腳印和笑聲。
第一天到此結束。
凌晨3:40,我們醒來,離我平時起床還有整整四個小時,因為日出,我似乎不是很困。趕緊洗漱,4:00預約的出租車已在外等候。沿著盤旋的山路4:25,我們到達了目的地,山頭上已經有一簇簇的人群,有的還在不斷游移,想找到一個最舒服的位置。據當地人介紹,這是唯一日出觀察點。天已經蒙蒙亮了,我們耐心等候。天已經很亮了,輪船紛紛出航,我們繼續等待。一開始大家都很小心,不時張望天際,後來大家開始走動,東張西望。將近5點,突然有個不是很響亮的聲音喊:出來了!
出來啦,快拍!
海天相接的地方,但不是緊貼著水面,有一個紅紅的、淡淡的、薄薄的圓,天的亮度沒有什麼變化。我以前從未看過日出,不知在哪本書裡讀到過“突然一輪紅日澎勃而出,海面上霞光萬丈”,日出該是那樣燦爛的、壯觀的吧。上大學時,去過崇明東平國家森林公園,為了不住旅館,在一家小飯館裡玩了一夜殺人游戲,並打算一早去看日出,後來因為人多拖拉,待我們趕到蘆葦塘,那輪紅日已經掛在蘆葦梢頭,陽光也已灑滿大地。我一直認為,最精彩絢爛的部分已經錯過,那不叫日出。今天的、、、、、、那紅很鮮,但很柔和很均勻,越來越紅,像鹹蛋黃,但不完全一樣,最美的水彩紅,大
自然的。
燈塔,太陽出來啦!
依然沒有光。那個圓越爬越高,也越來越大,五、六分鐘後開始放出光線,開始很柔和,水面變得波光鱗鱗。光越來越強,水面越來越亮,特別在太陽下面的水面拖出了一條光束。光束也是越來越亮、越長、越寬。後來太陽變得很刺眼,當真正光芒萬丈的時候,我們認為日出結束了,撤離。
回到旅館,用完早晨,我們今天的目的地是枸杞島,航線不是直的,要兜圈停靠花鳥島,嵊山,所以航程達到三個小時。上次乘船是到普陀山,記得海水始終泛著黃,也許有一段時間是藍的,但正逢夜裡。這次不同,整個旅程,水一直是碧藍碧藍的。
倉裡是坐不住的,我獨自找了個地方,船尾,看海。一望無際的海和天和我。
海,我們看到的總是他的表面。站在岸邊時,我從未想像過他的深厚,此時,我可以感覺到。一種深藏的強大的力量在撥動著海,整體看來,他是平靜的,其實他一直在運動,包括每一滴水。
我有個想法,只是想法,套個大游泳圈,在海裡漂,那是帶著吞噬感的無限自由,直到靈魂游離。
應該有很多海鳥在這天空飛過,應該有很多船在這大海駛過,但都了無痕。唯一可以看到的是此時此刻我乘坐的這艘船,船尾近處水花飛騰,向著兩邊,浪花被推開去,她們奔跑著散開,直到五十米開外。縱向則要兩三百米後才融入原來的平靜。這就是船行的痕跡。
人在路上時,總是期望到達。還好有風景。雖一成不變,卻正因此給了思緒紛飛的空間。
到啦! 登陸,午餐,休息。
下午兩點,在司機的幫助下我們找來了漁船,嘿嘿!我們要出海釣魚!這是個苦活,但城裡人都羨慕。我迫不及待地想先說結果:哈哈!一條魚都沒釣到。過程也很簡單:在38度的太陽底下暴曬一小時。
不過那是對初始目的而言。船很小,這一小時,我們離漁民很近,離海水很近。據漁民說今天海水渾(我看很干淨),釣不到魚。為此,樸實的漁民給我們補償,破例開出海岸很遠。魚的影子都沒見著,唯一的收獲是我們抓捕了一只水母,直徑恐怕有50釐米。我原以為,水母是在深海的,這才知道,它是淺淺的漂在水面下。(或許它是出來溜達溜達的)在水裡時它挺好看,半透明的圓圓的身體,上面的須須頭像褐色的水草。被抓上來後變得很醜陋,那水草似的東西有毒,經驗豐富的漁民把它丟回了海裡。離開了水它就落成一攤,像魚肚裡的東西和一張半透明的厚厚的皮,就是那個圓圓的體表。可吃的就這張皮,曬干後會變得又小又薄。
而後,我們又找了一個小海灘,有人戲水,有人抓蟹。我赤腳爬上了岸邊的礁石,它粗糙但不尖銳,可以按摩腳底很舒服,還可以過過爬山的癮。抓蟹的戰績不錯,兩只,說是一公一母,於是給他們造了座房子,讓他們成親。動物與人類也如此相似,那公的很不安分,老是往外爬,於是取名圍城。哈哈!
晚飯,就寢。這是第二天。
第三天是歸途,人變得無所期待。
依然三小時返回泗礁島,我們在倉內打了近兩小時牌。
由於枸杞島游客少,當地只有淡菜養殖場,但市場經濟不繁榮,沒別的海鮮。我們總覺得很虧欠,船一到岸,我們就直奔菜場,采購了梭子蟹、海瓜子、佛手貝、烏賊、nanwei蝦。要走啦,再好好吃一頓。
回到蘆潮港已是傍晚,我國第一座真正意義上的跨海大橋東海大橋正在建設中,橋起始於上海浦東南彙區的蘆潮港,北與建設中的滬蘆高速公路相連,南跨杭州灣北部海域,直達浙江省嵊泗縣崎嶇列島的小洋山島,全橋總長約31公裡,將與05年6月通車。
我發現夕陽特別美,天邊和海裡都是霞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