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著前童行進—序曲

作者: 凡遇偶合

導讀時針指向了八點,兒子還在那裡興致勃勃的搭著積木,他又搭了座超現代的宏偉建築。我在想著還未打點的行李和怎樣和他告別,思緒已飄到很遠。前幾日就跟他說過要和他爸爸“出差”幾天。這次去的是寧海的前童古鎮,要轉好幾次車不太適宜帶小孩子。孩子是最敏感的了,他居然覺察出我的走神,馬上問“媽媽是不是馬上要去出差上班了?”,我說不要緊,媽媽可以再陪 ...

時針指向了八點,兒子還在那裡興致勃勃的搭著積木,他又搭了座超現代的宏偉建築。我在想著還未打點的行李和怎樣和他告別,思緒已飄到很遠。前幾日就跟他說過要和他爸爸“出差”幾天。這次去的是寧海的前童古鎮,要轉好幾次車不太適宜帶小孩子。孩子是最敏感的了,他居然覺察出我的走神,馬上問“媽媽是不是馬上要去出差上班了?”,我說不要緊,媽媽可以再陪他一會的。他卻懂事的說“不要媽媽陪要外公陪,媽媽快去上班不然老板要扣錢的。”可他的眼裡分明也有著不舍的依戀,我不知道自己三歲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如此的懂事。我心疼地親了親他的小臉蛋,如領聖旨一般不舍地離開了母親的家。自己的家就在馬路對過的小區裡,那短短的幾步路,不知為何在這個夜晚走的有些心酸,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總之我的眼睛是濕的。自從有了孩子,心就會被融化的很軟很軟。幾乎是發著誓了,下次旅行還是帶上他吧。 到家快速的沐浴更衣,然後開始負責打包,LG負責所有的證件車票和家裡的電源開關。 帶的最多的就是換洗衣物了,可是原本想帶的一件衣服居然遍尋不著,我幾乎是把整個大櫥都搬出來了。早就有哲人說過,女人出門總會少件衣服,我也是不能免俗的。自己也覺得過分,看著滿床的衣服,LG開始給我倒計時了,最終只好隨便挑了幾件塞進包裡。隨著燈熄門鎖,身後留下了滿屋的凌亂,每次出游幾乎都是以這樣的方式和家告別。打車到淮海路地鐵站,街上居然還有那麼多的人,出租車的生意爆好。幾乎是末幾班的地鐵裡雖然不是人滿為患可也不顯空。上海真的是座不夜城。到了漂亮的南站,開始找軟席候車室。不知為何,舍近求遠的關閉了東軟席候車室,要走到很遠的西軟席,既然知道要節約用電,那為何也不為乘客節約腳力呢?和LG這樣一前一後的走著,突然被一聲暴喝驚了一下。只見兩個保安模樣的矮個男人手拿對講機指著走在我們前面抱著小孩的婦女吆喝“喂喂喂,到那裡去,你要走到哪裡去?!”那個婦女顯然也被嚇了一下,那個小女孩更是瞪大了驚恐的眼睛,也許剛才她在媽媽的肩頭睡得正香。平生最看不過這樣的“男人”,對著婦孺顯莫名的威風,拿上對講機就自以為是美國總統的貼身保鏢 了。我還在想著要不要打這個抱不平,這麼晚了,背著大包帶著孩子總歸是去趕火車的,有必要這樣的語氣說話嗎?誰賦予了他們這樣的特權?也許是我鄙夷的眼神已經冒犯了總統保鏢,衝在最前面的那個又拿對講機指著我問了相同的問題。我不由的冷笑了一下,瞄見LG也是一臉壞笑。是呀,想睡覺還真有人送枕頭,知我者LG也。我居高臨下的對那個男人一字一句的說“西—軟—席,可以嗎?!”他低了好幾個分貝說可以可以,語氣卻並不太買帳。沒想到軟席兩字就可以打倒他,這更叫我看不起,他要是見到坐空中客車的怕是要跪倒請安了。我也嗤笑連連“可不可以,你說了不算!”他又強硬地說他只是問問,我說你小學老師沒教過你問別人問題之前要說請的嗎?這次我是用上海話對他說的,他一下子沒了聲音,什麼時候上海話居然開通了通行證的功能了。南站是很漂亮,硬件設施也快趕上候機大廳了。可是服務呢?難怪祖國各地的人民對上海人民總是抱著成見,上海的窗口展示的盡是些這樣的醜陋形像。總算坐進了軟席候車室,和椅子的熱傳遞還剛開始就通知可以檢票進站了。上了火車,想著馬上就要暫別這個喧鬧的城市,心一下子雀躍起來。我們前面坐著的是四個結伴出游的學生,在他們身上看到了自己過去的影子。後面是一家三口,一上車就開始大啖零食,胃口好的羨煞旁人。還上來幾個很有年紀的老爺爺老奶奶居然也是趕這列夜車。老爺爺居然還顫巍巍的站在椅子上准備往行李架上放包,LG還來不及過去幫忙,早有熱心的人出手相助了。然後有趣的事發生了,居然有好幾個座位是重號的,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抨擊鐵老大的怪話,車廂裡一下子熱鬧起來。其實只是幾個糊塗蟲搞錯了車次和日期。也是,接近凌晨的車次是很容易讓人搞錯前後日期的。原本以為夜行的火車會熄暗幾盞燈讓人眠一眠,可是一路燈火通明,叫賣的小推車勤快地來回了三四趟。我說為什麼沒有臥鋪呢,LG嘲笑我燒包說要麼為我單掛個車廂作臥鋪,總共才四個半小時。可是,我想總是有像我這樣愛坐火車又愛享受的人會買臥鋪的吧。就這樣半夢半醒之間到了寧波。 按著網友的寶典出了車站向左走就看到了許多拉客的中巴,快客大巴這時候還未營業, 也只好將就委屈一下了。還差一個位置沒滿,女售票賣力地在車下尋找目標,司機發動馬力帶我們兜風,全當是看清晨的風景。也許他們在快客開門之前也只能作這麼一兩單生意,為了生活都是那麼的不易。在饒了三圈之後,售票果然拉來了兩撥客人共四個人 ,總算把繞圈的油錢給賺回來了,我也很為他們高興。只見她大方的讓出了自己的座位 ,又變戲法似的拿出了幾個小圓凳,一切就OK了。車終於在皆大歡喜中向著寧海飛奔, 司機的車開得倒是很穩當,我安心的做起了短暫的美夢。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女售票員就這麼倚門站著,我不禁肅然起敬,換了我肯定不行。到達寧海總站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可以感受到太陽的灼熱,許是依山靠海的緣故,風吹在身上倒是很覺涼爽舒適。在猶疑著是先回早已預定好的開元新世紀呢,還是直接去前童。兩個人還是很有默契的,如果去了賓館恐怕倒頭就是想睡了,哪裡還出得來呢。所以一鼓作氣打車去了西站,很快找到開往岔口的小巴,車已經准備啟動了,我們的運氣真不錯的。車上居然放的是阿木的有一種愛叫做放手,這個叫做寧海的地方還真的蠻時髦的呢。女售票員穿著家常的衣服,坐在車上倒像是坐在自己家門口那樣隨意,態度非常的和藹可親。一路上看到有老人上車她都會扶一把,司機也是等老人坐穩當之後再啟動的。車在一個叫做長街燒餅的小鋪前停了下來,司機和售票說了聲去買早點就徑自下車了,一車的人大概司空見慣並無人抗議。我居然還很享受這樣的等候,在上海恐怕是會要跳腳。這也算是入鄉隨俗,和這裡的人一樣享受這樣的緩慢節奏。那個燒餅鋪子看上去真的不怎麼起眼,可是生意非常的好,想來是個美味的小食。這裡的民風純樸善良,讓人覺得很舒服。車在愛的旋律中向著前童行進,四周環繞的是叫不上名字的山丘,迎面拂過的是涼涼的山風,擺脫了都市的繁華,心也真正的快樂松弛起來。旅行其實並不在於目的地是哪裡,最叫人享受的其實是向著目標行進的過程,至少我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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