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雪山前,一直都在猶豫,始終拿不定主意,怕她的真實會抹殺原本心中的美好,與其這樣不如永遠不看、不聽,那麼留在心裡的那朵蓮花就依然無暇。做人也逃不出這樣的怪圈,有的事,因為害怕真相,就一直不想、不面對。頭埋在沙裡,就以為掩藏了自己。
優柔最終還是沒能頂住神秘的誘惑,匆忙的踏上了旅程。
還走到半路,天就漸漸陰沉下來,剛才在古城還陽光明媚,現在卻下起了小雨。等真正進山時,已經雲山霧罩,很難辨別30米外的情景了。不禁有些沮喪,猶豫再三的來了,她是這樣的迎接我。順山路而上,任性的抹掉冰川公園的行程,直接的朝山的深處去。開車的大姐不理解,再三的說‘不上雪山,又怎能叫來過麗江呢’。也不理她,只說走下去,走到哪就哪吧。大姐倒沒怪我害她拿不到提成,熱心的介紹一路的風光,只可惜,此時雨已經大的什麼也看不清了。我只能憑著想像,勾畫著印像中的風景。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記得在一大段溏石路後,我來到了犛牛坪腳下。
坐車太久,腳已經麻掉,下車後,我急於活動活動手腳,一口氣爬完了樓梯,胸口卻突然的感到一陣窒息。頭開始劇烈的疼,只能沿著樓梯坐下,不顧任何的形像大口的喘著氣。沒想到傳說中高原反應,這樣的襲擊了我。雨越下越大,我的頭發開始濕了,心裡也開始罵該死的天氣。也許是分了心的緣故,窒息感不那麼厲害了,呼吸漸漸平靜下來,我試著站起來。牛脾氣又發作了,越是這樣我越不肯放棄了,我終於坐上了纜車。一種半包圍式的纜車,一次可以坐兩個人,四面通風。晴天還好,可以看到各方風景。而今天的情形,就不容樂觀了,四面的雨都飄進來,無處可躲。腳下是一大片的松林,有的樹已經長得高得超出了我的想像。又或者是因為沒見過世面的緣故,總之我解決能長在這麼一個仙有人跡的山裡的植物真的很有福氣。各種的鳥叫不絕於耳,卻始終尋不見它們的蹤跡。也有幾只小松鼠在樹與樹間跳來跳去。在這裡,它們才是主人,而我等無非是私闖禁地的入侵者。
在大雨中登上了犛牛坪。也許是下雨的緣故,基本沒什麼游客,在群山中出現的草甸令眼前豁然開朗。雨霧中的犛牛、木楞房、小寺院都蒙上了一層薄紗,縹緲的增添了幾許仙氣。想像著5月滿山遍野的杜鵑開放是何種的壯觀。不敢走快,生怕又鉤起頭疼或是心跳。實在走不動了,才在一家小店坐了下來。老板向我推薦酥油茶,現在只求喝上熱水,想也沒想就應了。熱熱的茶喝下去,暖和了起來,覺得此時的自己總算還了陽。聽說往深處去還有一個湖,好像是‘仙女湖’,而雨太大,我有也不打算進去,無緣相見了。因為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勤快的、不畏艱難的‘驢’。
我有顫顫巍巍的原路返回,雨還不依不饒的下著,而我早不在乎是否看到的是什麼樣的風景,也許此行的另類反而讓我放心。我還是沒能真正看清她,依然保持著在我心中的神秘的感覺。
一路下山,到山口的時候,雨停了,風吹干了路面感覺根本沒有下過雨。我開始懷疑我先前的旅途是否存在,還是說根本在就只是進入了山神設下的結界。
一切如夢,漂浮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