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中看夏宮主殿)
哦，俄羅斯！（情迷聖彼得堡1）
引言
時值午夜，我們從盛暑難當並擁擠的北京起飛，海航的767向西向北，展翅橫飛歐亞大陸，目的地是那片曾經和我們有過太多有緣分糾葛的遼闊疆域------俄羅斯（聖彼得堡）。我想那兒可能會有一份不同於出發地的的清涼和寬舒吧？
懷著一種復雜的心情，帶著收藏已久卻不同尋常的情愫，飛近一個夢裡尋它千百度的空間。那是無數文學巨匠，藝術大師的家園故土，也是紅色激情的源頭。被我們復制過的紅色主義陣營曾經歷輝煌，革命友誼汩汩流淌，也積存了點數不清的恩怨情仇。
草率地稱它為俗常的旅游，似乎太喧鬧，太調侃了。一次年過半百的懷舊之旅，是去圓或祭一個兒時模糊的夢，是對自己和無數別人流失的歲月和生命的憑吊。似乎需要一點不同以往的認真，莊重和安靜。關於俄羅斯，以我的年紀、經歷是不配說“情結”的，但好奇和憧憬卻由來已久。小時候放眼世界，除了美帝、日帝，就剩下三分之二的人在水深火熱中煎熬了，於是唯一能夠遐想遙望的“外國”非蘇聯莫屬，大人們是這樣教導的。天下大事，分久必和，和久必分。紅的，白的，激情的、苦難的、悲壯的、仇恨的，來自文學、音樂和繪畫，加上道聽途說，太多了。雖然我們曾經單純得幾乎不懂人世間的復雜矛盾與變化，卻真的毫不吝嗇的付出過誠實和深情的愛憎，那種透支，幾乎殆盡了我們的能量，制約束縛了個人的可持續發展，到頭來，又似乎面對一個烏托邦而困惑得不知從何言起。盡管在我們還是小毛孩的時代，大人們就鬧掰了，可我從小住在蘇聯專家50年代設計的小區裡，還是一往深情地愛著偶爾可以吃上兩塊的老莫餐廳的奶油點心，巧克力氣鼓，最愛阿姨送的蘇聯娃娃娜塔沙，錯站了立場。（別人都興女兒也有娜塔莎）在北展（原名蘇聯展覽館）我看過“列寧格勒保衛戰”，“攻克柏林”，“鄉村女教師”，“十月革命”，“列寧在1918”， 以至於後來的“新沙皇的反華暴行”。還看過兒藝的“以革命的名義”。從蘇聯時代的“紅莓花兒開，”的歌曲，到“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安娜•卡列尼娜” 大部頭，從“金光大道”、“ 苦菜花”之類蹦到了“復活”，“ 怎麼辦？”這樣的閱讀，不傻眼才怪呢。在沒有電腦，沒有電視的日子裡，我們挖空心思，搜索“黃書、黃歌”，和大人做對，和社會捉迷藏。沒想到“葉爾紹夫兄弟” 竟導致我學了理科，門捷列夫的一張表，成了我畢生吃飯的碗。如今，到處可以聽見中國琴童們還反復彈奏著柴可夫斯基的四小天鵝等眾所周知的樂曲，打折書攤上的俄國名著，已不再吸引年輕人了。但我們的教育，翻譯和出版物畢竟曾讓無數普通中國人對於普希金、契科夫、陀思妥耶夫斯基、屠格涅夫都有零星的了解，老柴、烏蘭諾娃、加加林也是眾所周知的明星，這似乎並不比當今俄羅斯的一般人了解得少。想到俄羅斯，就成了對生活的一種回望，無章又紛亂。反正和這個老鄰居是扯不斷，理還亂的。其實我們一直都彼此關注著，惦記著，算計著呢，看看有啥可以借用的。聯合軍演的部隊已經出發，即將跨過邊境，又一輪的新友誼開始了。哦，俄羅斯，今天，你還好嗎？情迷聖彼得堡一、向十二月黨人致敬！當朝暉出現的時候，我清醒過來，看到了俄羅斯的天空和祥雲，晴空萬裡，早霞燦爛，眼下就是那片廣袤遼闊的大地。海面、河流閃著炫目的亮光，成片蔓延的綠色，在我們的視野中展開、拓寬。經過8小時的飛行，我們從聖彼得堡上空落下，迎接我們的是一個明朗的清晨，地面溫度報：10℃！我可是光著腳丫穿涼鞋的，外加7分褲。一出機艙，冷風颼颼，何止是涼快呀！我不添加衣襪，為的是，凍著點，人會神清氣爽。腳踏著聖彼得堡的大地，（約聖彼得堡晨5點）大口呼吸著新鮮無比的空氣，從心裡地吐出我的問候----------哦，俄羅斯，多布拉業務特拉！聖彼得堡，達瓦力士！然而，現實又一次讓剛抒發完美麗情懷的我，來了個大窩脖。機場效率較低，手續辦得忒磨蹭。無聊中我拍了兩個燈箱廣告，剛進關就遭到了一個漂亮女兵的干預，“嘰裡咕嚕”地朝我比劃不停，其實就是非讓我刪掉照片不可，像保護大庭廣眾眼下的軍事機密似的，莫名其妙。這個見面禮也太不客氣了。笨手笨腳的我難道像間諜不成？抬舉我了，真是草木皆兵，神經過敏，真不開化。我只好攤手聳肩，作出誇張無奈的表情對她練啞劇裝傻，她還不依不饒纏了我一陣子，自討沒趣。我們認識了地陪，有黃色絡腮胡子的保羅，一個紳士。在大學教授宗教歷史的他，知識淵博，有很高的文化修養，中文非常好，語言表達精致准確，很快就“遭到”了全團老少的熱烈贊揚。沿莫斯科大街進城，有門戶一般的二戰的紀念碑和群雕莊嚴聳立，紀念著這座英雄城市在衛國戰中的不屈，那慘烈的堅守，令我滿懷敬意。市區內的街巷都靜悄悄的，還在沉睡之中。到處是河流和橋，水路民宅，連接自如，相映成趣。我們在一個地處僻靜的中餐館用罷早餐，就來到了知名的埃薩廣場。陽光柔和地灑下來，被視為俄晚期古典主義建築精華的聖埃薩教堂（伊薩基輔，1818-1858建）的尖頂和綠草地都閃著光，壯觀美麗。它曾經與梵蒂岡、倫敦和佛羅倫薩教堂齊名，並稱世界四大教堂。在1928年停止禮拜，改做博物館。保羅說這座前後造了40年的大教堂穹頂是青銅鍍金，采用的是當時最先進的工藝。16根大石柱每根要120塊花崗岩組成。俄歷源於東正教，每天都有特殊意義，聖埃薩克節後為教堂的名字，也是要紀念皇帝出生的日子。二戰時教堂受損，至今仍留有未修復的彈痕。教堂前的雕塑是尼古拉斯一世（1825-1855）拉著馬僵，那馬馱著他前蹄騰空，一躍而起，威風凜凜，動感十足。這是1856年就駐足於此的一道風景，時光凝固，歲月倒流，讓我們領略了那個逝去的時代裡統治者不可一世的霸道風采。對十二月黨人下狠手的人就是他嗎？教堂廣場南邊是瑪麗婭公主殿，外表莊重含蓄，現在是市議會廳的辦公處，保羅說是立法院，懸掛著俄羅斯和聖彼得堡的旗幟。前面的停車場是聖彼得堡最寬的藍橋，塗漆的金屬欄杆很矮，不太起眼。廣場西北角的咖啡色建築是阿斯多利亞旅館，希特勒曾揚言要舉行慶功宴的地方，當然由於聖彼得堡軍民的殊死頑強的抵抗，德軍900天的圍攻以失敗告終，令“狗日的”的美夢沒能得逞！這裡曾住過多國的政府首腦，保羅特別說明2002年中國代表團及江書記一行人也下榻於此。繞過聖埃薩廣場穿過一條小馬路向北，就是著名的十二月黨廣場，彼得大帝一世的青銅騎士像（1766-1872建）就挺立在這裡。馬背上的他身姿異常挺拔，披風懸垂飄逸，那皺褶的質感透出的曲線令騎士像剛中帶柔。那坐騎向著涅瓦河奔騰，後蹄踐踏著一條粗壯掙扎著的長蛇，一展征服者雄壯勇猛的氣概！可是要知道，就在此地被阻擋踐踏過的還有歷史前進的車輪和十二月黨人的理想和生命。我順著彼得大帝的前進方向，穿過廣場前的大馬路，趴在涅瓦河畔的石圍上眺望，景觀大氣非常！，彼得保羅教堂的金頂挺拔，爍爍閃光，錯落的建築、橋梁和船只加上行走的白雲流水有如動態中的磅礡畫卷。彼得大帝由此打開了俄國的出海通道嗎？此刻搜索出我對十二月黨人起義的零星了解，1825年，亞歷山大一世突然病逝後，聖彼得堡宮廷內一片混亂。十二月黨人軍官利用這個特殊時機發起軍事行動，宣布推翻沙皇政府，廢除農奴制，立即召開立憲會，成立臨時政府。就在彼得一世的紀念像下聚集了三千起義軍。然而早有防備的尼古拉一世，（亞歷山大一世生前指定的繼承人其二弟）派出大量軍隊將廣場層層包圍，（1825、12）數次下令開炮，在軍力對比及其懸殊的的情況下，其十二月黨人血流成河的慘烈犧牲可想而知。有英勇就義的英雄，就有個別背叛逃逸的懦夫。起義被鎮壓了，當場被打死的官兵百姓1200余人。繼而，策劃參與起義的十二月黨人被處以極刑。121人被流放到寒冷的西伯利亞服終身苦役。這群年輕的貴族革命家，用自己的寶貴的生命對俄國歷史上沙皇專制制度造成了一次巨大的衝擊！十二月黨人中的大多數，不僅出身貴族家庭，還在沙皇統治機構中擔任要職，但是不盲目對沙皇統治盡忠效力，不沉溺於貴族階級奢靡的生活，不放棄對理想的追求，對底層奴隸的痛苦充滿同情與悲憫，對封建統治奮起反抗，努力找尋俄國的新出路。他們的文化水平、政治素養、組織能力、與超前的遠見和犧牲精神都在歷史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一筆。還有他們曾經養尊處優的妻子們，甘願拋棄富足舒適的貴族生活，選擇了跟隨丈夫，長期流放到荒蕪、寒冷的西伯利亞，共度苦難的日子！那份狂風暴雪中的女性美麗與尊嚴，以特有的魅力，為後人傳頌著。雖然時代歷經變遷，但一想起她們，我仍會肅然起敬！在廣場上有鮮花樹木和草坪，雖沒有十二月黨人的塑像，但在後人心裡他們已豎起了精神之峰，高不可攀！在精神上、在現實中他們是理想主義的、是清潔的、是超脫世俗凡塵的、是高貴的。我仰視他們，佩服他們，能在他們付出過鮮血和生命的地方，表達我心中的敬意，榮幸無比。不好意思，俺有一點激動了，眼前泛起一層薄薄的霧水，但願沒有表錯情。我一煽情就容易出故障，一會兒不知誰又要來抓我。尊導游囑咐，護照要隨時備查。俄警愛找中國人麻煩，不帶護照這個茬也是可以罰點“蘿蔔”的。二、折服於彼得夏宮的美麗本來以為多少做過一點功課，夏宮的美也就沒什麼懸念了。可身臨其境的現場感還是出乎我們的預料。那不是我的笨文字和語言可以描述清的。我的照相技術當然也遜色。好在還擁有一雙好眼睛，頭腦基本清醒，就夠了，能體驗眼見為實的驚艷和感受。我和老往贊不絕口的嘆著氣，翻來覆去重復用詞，就是：“哎---呦！太---棒了！太---精彩了！真太棒了！真太精彩了！絕了嘿！賺了嘿！嘿絕了！嘿賺了！值了值了！太值了！老天咋就這麼給面子尼？！”彼得大帝夏宮建於1710年，被稱為俄羅斯的凡爾賽宮。由上下花園、大宮殿等多處豪華壯麗的建築組合而成。僅大宮殿前的金雕塑就有180多座，淺浮雕也有近30尊。大花園和各式景點幾十處，從哪個角度看都別具美感。它的主殿地勢是背靠丘陵樹林，面朝芬蘭灣的藍色海面，可驅船直入大海。配上數不清的花園和噴泉的組合，實在是集建築、園林、雕塑、藝術和自然為一體的瑰寶和奇跡。保羅說噴泉除了一些水管獲得了更換，水系還都是從前的，噴泉不用水泵，靠水壓自噴，水源來自距夏宮20公裡以外的山泉，先存儲於小水庫裡，這意識超前得都沒邊了，真是令人驚奇。眾多噴泉造型各異，亞當夏娃的、太陽的、花杯的，橡樹的五花八門，當它們一齊噴發的時候，晶瑩如大小珍珠四濺、彩虹飛架，水霧迷蒙，幽美如幻。太久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真切的藍天白雲了和陽光了！金色的噴泉、鵝黃和白色相間的大理石穿插的建築、墨綠色的樹林、搖曳閃光的蘆葦蕩、五彩的鮮花和流金的河流、蔚藍色的大海，美得目眩，心醉。這裡的一方神明，真是慷慨，迎接我們的是這樣一份驚艷的美麗，這古老的宮殿花園散發著驚人的魅力，打動、征服了我們的心。有一種被大自然和人的智慧共同淹沒的感覺，讓我們興奮著、快樂著、享受著、陶醉著。走林蔭大道看海的開闊，漫步曲徑聽溪流潺潺，每尊雕塑都精美，每個花園都巧妙，一草一木都帶吐出自然的氣息，搖曳生姿，營造了一個清涼典雅的空間，延續傳達著走過了幾個世紀的浪漫，又煥發著年輕的活力。美得我們，樂得我們一驚一咋地忙前跑後地拍照。真老土，我沒見過世面也就罷了。老往可是見多識廣，走過瑞士、意大利和好多地方的老驢呀，呵呵呵，我們都滿足了、感恩了！正好碰上了一場大型的演出，音樂奏響，禮炮鳴轟鳴，古典人物盛裝登場，各式禮花氣球滿天飛舞，全場歡呼，沸騰，熱鬧無比！古老的花園裡，有如歷史的雲煙在彌漫，很是離奇。遙想當年，沙俄上層社會的達官貴人們在此地社交時就是穿著這些繁瑣啰嗦的華麗服裝款款而行的吧？如今的大眾雲集於此，分享小眾的快樂，還真是好玩。這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碰上的大典，預知詳情且見老往分解，她機靈地搶占了有利的高地，掌握了最佳的拍攝角度。我嘛，遲鈍一些，靠鑽空子，就差點意思了，身高不如人，舉過頭頂的相機總是拍到人的後腦勺，還有不少是禿頂的，嚴重失誤啊。干脆轉過身不照演員照人群算了，也挺樂呵的。在夏宮走馬觀花，很多珍貴的室內收藏當然沒看成。這就夠趕落，夠飽和的了，還有好多細節寫不動了，到這裡吧，就這樣收手啦。2007、7、31 於北京附：雜事跟團，中旅總社俄羅斯金環九日游7、21-----7、29① 北京-----聖彼堡（7、21海航，飛8小時，22日晨著陸）② 聖彼堡----莫斯科（7、23晚餐後稱次日凌晨2點火車，8小時，上午抵達）③ 莫斯科市-------謝爾蓋耶夫城（7、25號大巴往返70多公裡）④莫斯科-------聖彼得堡（28日凌晨3點火車上午11點抵達）⑤聖彼得堡-------北京（29日上午10：30離境返京，到京北京時間23：30）A•原定7、21，11：00飛，號稱9日，實際是次日凌晨1點飛，實為8日。B•基本穿長衣長褲，短褲、裙子和扇子沒用上。 C•下雨，傘用上了。 D•老往崴了腳，用了團友的拐杖。 E•歐標轉換插頭可用， F•我的插頭拉聖彼得堡牆上了，故用老往的接線板。 G•中餐館有開水，有的飯店有飲水機。 H•看芭蕾票很不錯，但還是用上頌老師的望遠鏡，能看見演奏員的五線譜 I•帶吃的東西沒用，吃得還不錯，還逛了超市若干，買了吃的 J•國際信用可很多店可以刷 K•和導游換盧布1：3，收費廁所一般10盧布 L•崴腳的、發燒的、腰疼的、肚子疼的，掉扣子的都有，故小藥、膏藥和針線都被共產。 M•酒店沒牙膏牙刷和洗發液 N•乘夜車、夜機省錢，省時，但很困，很乏。
(聖埃薩教堂)
(在夏宮看海)
(走馬看花（聖彼得堡）)
(十二月黨廣場，彼得一世青銅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