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藏,遇見過很多的人,游客或者當地的藏民,是他們告訴了我,生活是有著不同的形態,而無論怎樣的形態,都只是,你需要去真實體驗和經歷的,一個過程。老朱是上海人,他的行程幾乎和我一樣,可惜我們是在從尼泊爾回到拉薩時候才遇見的。不知從哪天開始,老朱開始信佛了,於是,他每天去大昭寺和藏民一起,拿個防潮墊當作墊子,拖鞋當作手裡的護套,認真的在大昭寺門前磕等身長頭。一天磕100個,完成功課以後繼續回到旅館,和我們聊天說笑。
老朱說他這樣每天的磕長頭,是因為許了一個願望,然而他並沒有告訴我們是什麼願望。回到上海以後我和他聯系過,他告訴我他去了阿裡,並且正准備去新疆。那個時候,我恨不得馬上飛回西藏,不管了,走了走了,不回來最好。
“小朋友”其實是我忘記了他的名字,只記得他的年紀最小,今年16歲,因為圍棋下的好,保送進了高中,因而在同齡孩子還在拼命考試的時候,他卻獨自悠悠晃晃來到西藏。
“小朋友”也是來到聖地之後,忽然受了領悟,誠心信佛,每天和老朱一起在大昭寺前磕長頭。他是真心信佛的,拉薩所有的寺廟他幾乎都去過2,3次,沒事的時候捧著佛經看。16歲,就一個人跑到拉薩,一住便是數月,也許他是真的受了佛的感召吧。
TOM是個20歲的英國男孩,過去的1年裡他一直在哈爾濱,9月的時候要回英國年大學。於是,剩下的3個月裡,他拿者一本LP,坐著火車從哈爾濱一路來到拉薩。和其他組隊來西藏的老外不同,他喜歡混在中國人之間,和我們說中文,嬉笑打鬧。
因為西藏旅游對外國人的限制,TOM一個人,其實很多地方都不能去。他似乎並不想跟團,因為“珠峰還在那裡,不會改變,阿裡還在那裡,不會改變”,所以他要等西藏旅游制度改變的那天,重新回到西藏。
小胡其實是江蘇人,卻一直在廣州打工,他長的黑,又因為總是戴一頂寬邊牛仔帽,系一條花色圍巾,因而我們總喜歡叫他“西部牛仔”。牛仔也是一個人出來的,已經1個多月了,還混在拉薩不肯回家。
牛仔說話的時候總是笑眯眯,笑起來整張臉就像一朵盛開的花,他聽了還是笑。他說從前是在廣州開車的,再以前干過很多的苦力活,這回是賣了車才來到西藏。出來1個多月,他也是不肯回家的,每天混在拉薩。
關於牛仔還有一個笑話。也許是第一次來到西藏的關系,他買了很多很多的紀念品,牛頭2個,羊頭5個,轉經綸,佛珠,銀器,雕刻石碑。。。好不容易打包在一個大箱子裡,拿到郵局准備寄回家,結果郵局不肯收,因為那個箱子超出了規定的體積。
每一天,我都和這群來自天南地北而又都是獨自旅行的哥們混在一起,混在拉薩。不走了不走了,混在那裡每晚坐在吉日二樓的長椅上聊天,看漫天繁星,也是快樂。
也許,是每個人,這一生之中,總要有這樣的一次旅行,沒有時間的限制,沒有路途的遙遠,沒有從前沒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