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的邊疆(6)塔克拉瑪干沙漠

作者: 迷希亞

導讀手機設定的鬧鐘響了,我們不敢貪睡,急忙起床,已經天色大亮。出門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租了一輛桑塔納,回旅館結帳後就出發去了沙漠公路,目的地——塔河,有一個當地的維族姑娘和我們拼車。向南行駛不一會兒,我們就到了著名的塔克拉瑪干大沙漠的邊緣,趕緊把窗全部搖上。透過車窗,只看到車身四周彌漫著飄動的細沙,一重重、一陣陣,前方的路面和景物基本 ...

手機設定的鬧鐘響了,我們不敢貪睡,急忙起床,已經天色大亮。出門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租了一輛桑塔納,回旅館結帳後就出發去了沙漠公路,目的地——塔河,有一個當地的維族姑娘和我們拼車。向南行駛不一會兒,我們就到了著名的塔克拉瑪干大沙漠的邊緣,趕緊把窗全部搖上。透過車窗,只看到車身四周彌漫著飄動的細沙,一重重、一陣陣,前方的路面和景物基本被籠罩了,就像在霧中行車,只能看得清眼前幾米路。我們已經身處流沙陣中。漸漸的車身周圍的景物變得清晰了,看見路邊上出現了很多沙堆,夾雜著一些紅柳和沙棘,間或有幾株鑽天白楊。不一會兒,我們看到了路邊有一個大門樓,上書一副對聯——上聯是:千古夢想沙海變油田,下聯是:今朝奇跡大漠變通途,橫批是:塔裡木沙漠公路。著名的橫穿大沙漠的公路到了。我看到路邊一個紀念碑邊有人在揮手,就要求停車休息一下。下車後,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世界基尼斯之最,銘文是:“最長的流動沙漠等級公路”,上海大世界基尼斯總部頒發。我看見周圍有幾個流動攤販,在兜售古董,立刻來了興趣,經過反復比較,挑了一個白瓷碗(對著陽光照看隱隱有著藍紅龍紋,似乎有點古董的意思),還有一個古玉雕的麒麟鎮紙(那種紅黃摻雜的玉石),滿足了我的淘寶心理。上車後,他們都說肯定是假的,反正我也沒花大價錢,無所謂了,自己高興就可以了。我們駛上了真正的沙漠公路,都開始期待著大片胡楊林與塔裡木河的出現。根據路邊沙子聚集的群態,我把看到的沙子分做沙地、沙坑、沙包、沙堆、沙丘和沙山。大小眾多的沙峰沙谷連接起來,構成了一道道美麗的曲線,沙海起伏延綿,向著遠方,無盡的遠方。這是經年累月的雕琢,還是一夜風暴的傑作?沙漠是什麼顏色?來之前我認為是黃色,現在一看,這個問題沒有固定的答案。每粒沙的質地都不一樣,顏色復雜,白天是暗白土灰,日出日落是燦紅金彩。捧沙細看,有些閃光,有些暗淡,有些圓滑、有些毛糙,來路不明,去向未定,身不由己,隨風飄零,悠忽紛揚,聚散逢緣。就像人生的過客,何曾留下絲毫痕跡。據說沙漠公路最早是文革時期知青隊鋪設的一條磚路,估計當時的固沙護路工程是和築路工程一起動工完成的,肯定還利用了天然的水道和植物帶。我們沿著路往前走,一路上不斷有胡楊、紅柳,但是還沒有很密集。直到經過了胡楊森林公園(據說是江主席來參觀後圍欄建設的,本來是原生開放的,現在要收費了),終於看到了大片的胡楊林,我們決定不進公園,因為聽說還有很多原生林在塔河兩岸沒有圈進去,可以免費去看。一直到了塔河鎮,我們讓司機開車過了塔河大橋,下車後,在塔河岸邊觀光。塔河剛發過大水,河道開闊,水流平緩,橋下河面估計在500米左右寬,水色渾濁土灰,河水淹上兩岸,留下一塊塊的灘塗和水塘,浸潤著胡楊、紅柳還有一些廢棄的小屋。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塔河上沒有行船,也許是兩岸的沙灘都不適合做碼頭,河道的水深也達不到航行要求吧。我們沿著橋往回走,又到了塔河鎮,重新雇了輛小面包車,再回過橋去。塔河大橋是通往大沙漠的交通咽喉,過了橋,就進入沙漠腹地了。到了靠近肖塘的路邊上,這裡才是真正的大沙漠,一望無際、鋪天蓋地,如果進去探險,會有怎樣的奇遇?遠遠看去沙山頂部的曲線,紋脈平滑溫婉,似乎很容易親近,吸引著我們去攀登;沿著沙山的背脊線一腳深一腳淺的爬上去,發現沙丘很宏大,人站在上面很渺小,山脊兩邊的沙很滑很松,一不小心就會陷腳脖子,或者滑倒,難怪聽說有人在沙山上滑沙。沿著沙漠裡起伏的丘巒,信步游玩,漸行漸遠。我一回身,四周已然不見了同伴,極目細辨,發現幾處山頭後面有一抹綠色,那裡可能有固沙紅柳林帶,應該就是公路。我急忙呼喊同伴的名字,一會兒就聽到他們的回應,終於安心,趕過去和他們會合。後來看了一本流行小說《鬼吹燈》,描寫塔克拉瑪干沙漠腹地裡有很多異像奇景,非常恐怖。其實沙漠並不可怕,關鍵是看選擇合適的季節和路線,只要不是自找麻煩做極限挑戰,一般都不會有危險。聚沙、水泊和植群是沙漠美的載體,四季風暴是塑造沙漠美的巨手,日月光華是凝練沙漠美的精魄。夕陽西下,遺世荒沙,將炫出奪目攝魂的絕美;可惜我們將要急著趕回庫車城,沒有機會看到。我們乘車回頭,過了塔河大橋,司機告訴我們有一大片胡楊林,經常有人去拍照,不需要門票。下車後,發現這裡的胡楊沒有綠葉,只有枝干。在新疆,胡楊樹是神木,有一種說法:“三千年不死,死了,三千年不倒!倒了,三千年不腐!”。這裡一片都是缺水胡楊樹的枯木殘枝,奇形怪狀、紋理扭曲、千姿百態。原來胡楊樹的纖維組合很獨特,松散粗疏,卻柔韌而易彎曲。曾經生機勃勃的樹身在風吹日曬的常年折磨下,翠綠褪成了焦棕,飽經滄桑,表皮剝落、經脈爆裂,卻依然不倒不腐,充滿堅毅遒勁的精神力量。我們在這裡漫步,似進入一片古戰場,鷹擊龍搏,斷槍亂劍,張揚充盈;又似登上一座古祭台,神驅仙游,俯仰伸昂,通靈神秘。天色將晚,我們啟程返回輪台,下一個目的地是庫車——古老的龜茲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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