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來2-tamen negara2
在tamen negara真沒遇到其他中國人,除了麥子,不過她從英國來,和當天跟我同一巴士的4個怪叔叔,不是精瘦就是肥肥,穿著有領t恤束在西褲裡,拿著夾在腋下的那種公文包就來了。叔叔們顯然沒有做好功課,沒有預計好進入tamen negara所需的路途時間,當我們接近黃昏時到達公園時,他們問能否當天回去,回答是沒有,只有第二天一早就回。那就是沒踏進公園一步就回去了,因為到達和住宿的在河這邊是Kuala Tahan鎮,對岸才是國家公園的地界,這點等我離開了公園以後才弄明白。
公園有兩家大的旅行社,都是華人經營,NKS和HAN,NKS是個華人女老板,特別有風二娘的範兒,中年,瘦,抽煙,說話做事極為利索。HAN,我想大概就是老板姓韓吧,是和不多話的中年男人。一般在公園可以有三種玩法,一是可以來公園前在jerantut預訂package,有兩天三夜,三天兩夜的,等等,進出公園的交通吃住玩全包;二是自己安排食宿,然後在去旅行社參加他們每天的活動,比如我選擇的是上午canopy walk和登山,下午cave exploring,晚上的night safari;三是純自己玩,還可以去camp。
前一天晚上我這個勞心鬼就訂好了第二天早上的活動,而麥子他們三個則沒什麼動靜,第二天也就沒有一起玩。其實也不必那麼急,canopy和附近山上的活動都可以自己去。canopy walk翻譯過來應該叫吊橋?就是掛在樹上的繩索橋,這是世界上最長的一條。一共500米,開放了300米,還有200米在修繕。
吊橋的實際高度還是挺高的,只是叢林太茂密,給人踏實的感覺,並沒有一望下去四周空蕩蕩的恐懼。從吊橋下來,遇到向導或者是工作人員,都會笑著問scary?只能很抱歉地回答, not a bit。去爬那個幾百米的頂峰則是純體力活兒,半山一個觀景點和山頂的觀景點的景致比較一般,中國的名山大川絕不是蓋的以致於直接提高了對風景的評價標准。天氣炎熱大汗淋漓濕透了衣服。下山時注意力則完全被前面的美國女生小分隊的對話吸引。一個很健談的美國女孩兒談論她的前男友,說他簡直就是個asshole,分手後前男友去了某地旅行了三個月,說是find himself,回來後更asshole了,沒人受得了他,然後他又出發去另一個偏遠的地方類似於支教,說是re-find himself,這回回來成了個好人,另一個女孩兒打趣地問,how many persons are there in this story?健談女孩說完後又問其幾個,你們的exbf的故事呢?注意力又轉到同行的一個韓國女孩,美國女孩很驚訝韓國女孩現在沒有在dating任何人,韓國女孩又說,來美國之前有韓國男友,出國以後就分手了,於是美國女孩兒們又唏噓了一把。我聽得入迷,正下著山,被旁邊一個臉熟的馬來人叫住:hey,我回頭看了一眼,准備繼續跟著女生小分隊走,馬來人又喊:lady,come back~我這才走過去,發現這個臉熟的馬來人是我們的向導,我茫然地問:那些女孩兒不跟我們一起的嗎?一邊的印度小哥笑著說:it seems someone has made friends with wrong ppl...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大家都笑了。
中午回去洗澡換衣服。下午的cave exploring很奇怪地只有4個人參加,並且都是在游客中很不多見的亞洲人,一對韓國情侶和一個日本大叔。韓國mm那可真是太典型的韓國mm的臉,就是lost裡面那個韓國女人的那種類型,mm穿著一雙拖鞋就來了,日本大樹滿臉笑容,全副武裝,帶著叢林帽,一幅丁丁歷險記裡面探險家的裝扮。
到了洞口我傻眼了。所謂的洞口得用攀岩的勁兒攀上大石再把自己擠進去。這我可完全沒預料到還以為就是走進去再走出來的洞呢。洞裡空間很狹窄,幾乎在石縫中間擠來擠去,有時候是側著身擠,有時候是匍匐著過,還得躍過地下河流,盡量不把自己的手撐在滿是蝙蝠屎的岩石上。蝙蝠大多倒掛在岩壁上,偶爾會飛出來幾只,韓國男生就會驚叫,韓國女生笑著安慰他。
晚上的night safari則屬於出發時期望太高。大家坐在一輛越野車後面敞篷的載貨廂,我則爬到了車頂,跟向導坐一起。雖然沒有看到很多動物,但我還是挺高興,也不沮喪,坐在車頂一路颼颼的涼風吹過讓我心情愉快,空氣很新鮮,天上的星星清晰可見,黑暗中的森林有種震懾的力量,蟲子和青蛙叫得無比歡快。身邊的人聽說我一個人出去玩,總會問,一個人,有意思嗎?這真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能否覺得開心,得看自己心裡的標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旅途中的心情總是那麼平靜,很少覺得抱怨和失落,但清楚地知道只要情況不太糟就會覺得快樂,是我有信心一個人上路的原因。
回去的路上我給一住倫敦的孟加拉小哥一塊牛肉干,他有點疑惑,問是什麼,我說是dried beef,他說抱歉,我是素食,it makes me easier。我有點發愣,說sorry,小哥說沒事。後來再塞給別人牛肉干的時候,我都會先問,do u eat meat? 似乎每個素食者都會跟著解釋一句it makes me easier,bibi也說了同樣的話。
晚上回房間又開始把攤了一地的東西收起來,麥子說他們決定在這裡多留一個晚上,去camp,說是camp,就是在森林更深入一些的地方在一個四面通風的hut下面鋪個什麼東西睡那兒。我一邊理包一邊說,那我去大停泊島找你們噢,似乎真一定能找到似的,可除了知道他們住的resort的名字外,即不知道電話,也不知道他們用來登記住宿的真名。旅途就是這樣,今天說你好,明天說再見,可從沒人知道是否能真再見。

(眺望國家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