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八月,我坐上青藏鐵路的火車來到了拉薩,一個讓我神往的地方。一年之後,再來回顧一下發表過的文章。也許不能在旅行上給大家幫助,但是能讓大家對我的感受有所了解。
鐵路乘客:有了你們,我們就踏實多了
從格爾木到拉薩的鐵路被稱為青藏鐵路的二期工程。而這段路程的80%都在海拔4000米以上。為了保證旅客的安全,列車將會對車廂進行供氧。而從格爾木站開始,火車就迎來了重要的新成員 — 隨車醫生和護士。
高原旅行,旅客們常常會受到高原反應的困擾,有的甚至會因此病倒。這個時候,隨車醫護人員的作用就顯得十分重要。當列車剛剛離開格爾木站的時候,有很多乘客就開始詢問列車員,醫生有沒有上車。當得到肯定的答復的時候,他們都滿意的笑了。
隨著K917次列車緩緩駛出格爾木站,我們趕緊向列車員打聽醫護人員所在的車廂。當見到他們時,我們發現,他們跟一般旅客的著裝沒什麼兩樣,並不是想像中那樣身著白衣大褂。
醫生叫孫永全,護士叫孔德華,他們都是來自青海省海西州第二人民醫院。孫醫生告訴我們,他們在列車上不穿工作服是怕在工作的時候給旅客帶來壓力。隨車的醫生和護士一般都來自同一家醫院,這是為了在工作中更加默契。青藏線隨車醫護只是他們工作的一部分,在不跟車的日子裡,他們在醫院還有自己的工作。而當本次列車到達拉薩後,他們將會跟隨第二天的火車回到格爾木,3天後再次走上這條鐵路線上的某趟列車。
從孫醫生的話,我們了解到,青藏鐵路大部分隨車的醫生都是從格爾木市的各大醫院中挑選出來的。由於高原工作的特殊性,身體素質就顯得尤為重要。跟列車員的挑選有所不同,隨行醫護人員的挑選沒有嚴格的年齡限制,但是前提是身體素質要過硬。這些醫生主要來自內科。早在青藏鐵路開工的時候,沿線醫護人員的選拔就已經開始。當醫生和護士被選中後,還需要接受兩到三個月的特別培訓,主要是針對如何應對高原病,肺水腫,腦水腫,感冒,痢疾,外傷等等。今年的7月1日,他們正式走上了青藏鐵路。
常言道,三句不離本行。孫醫生也不例外。他跟我們談起了他工作遇到的一些病例。青藏鐵路上的旅客遇到最多的問題是頭疼,耳鳴。他說,這些都是正常的現像,不用擔心,他建議我們,首先要消除心理上的恐懼,一般的疾病在列車上都是可以解決的,無需太擔心。此外,在沱沱河站設有一個醫療點,它和設在在格爾木和拉薩的兩個醫療總部,共同來應對重症病人。
隨車醫護人員需要隨時處理整車旅客和工作人員的突發疾病,他們的辛苦可想而知。孫醫生說,辛苦是有一點,這是由於工作的特殊性,但是他認為這是他們的本職工作,他最希望的就是旅客們能夠平平安安的度過這段旅程。每當幫助旅客解決病痛,他們心理就想一塊石頭落了地。而正是由於他們這樣的敬業精神,博得了旅客的信任和支持。
相對於孫醫生,護士小孔顯得十分靦腆,總是在一旁靜靜的聽著。然而孫醫生的健談似乎感染了小孔,漸漸地她也加入了我們的談話。此時,我們得知,小孔的丈夫是青藏線上的列車司機。這立刻引起了我們的注意。小孔跟我們談起了他的丈夫。
當時丈夫選擇這份工作的時候,小孔很擔心,害怕高原反應影響丈夫的健康。然而,自從自己上車成為隨車護士之後,她發現火車條件完全能夠保證家人的安全,她的顧慮也就此消除。
我們所乘的列車開往拉薩,而小孔丈夫的列車正好從拉薩開往格爾木。對於這對鐵路夫婦,這時很正常的事情,從青藏鐵路開通的一個月來,他們之間過兩次面。從小孔的表情的語氣,我們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對丈夫的思念。就在他們采訪開始之前,她剛剛和丈夫通了電話。而電話成為了他們之間的感情紐帶。談起丈夫,本來就靦腆的小孔,臉色變得更加紅潤。從她的臉上,我們讀出了她的幸福感和丈夫的思念。
小孔還有一個5歲的孩子,平日裡都是爺爺奶奶照顧。盡管工作艱苦,可是家裡人都非常支持。
在工作中,醫生經常會遇到一些生病的藏民,我們以為語言也許就是他們交流最大的障礙。然而,孫醫生並不這麼認為,他說,在車上他們經常會遇到一些既會藏語又會漢語的乘客,他們充當著翻譯的角色,加上自己在上崗之前也學過一些藏語,因此交流的很順利。很多藏民在接受了治療後表示,他們從來沒想過火車上的醫療服務這麼好,對醫生和護士充滿了感激之情。
這個時候,孫醫生跟我們說了關於藏民看病的事情。青藏線開通之前,他在海西第二醫院經常會接診一些藏族的病人,由於交通不便,很多病人來到醫院的時候,病情已經耽擱了很久。而青藏鐵路開通後,藏民不僅省下了路費,並也得到了及時的治療。
這時,列車員打斷了我們的談話,因為此時有名乘客出現了身體不適。於是我們跟隨醫生來到了病人的車廂。生病的是一個6,7歲的孩子。孫醫生仔細的訓問著孩子的病情“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啊?”“我嗓子疼,”孩子說。在經過了初步診斷,他又拿出聽筒。“孩子沒事,就是嗓子有點感冒,吃點藥就好了。”
“護士,給我量量血壓吧,我有點不舒服。”同車廂的一個老大媽呼喚著小孔。此後又有幾位乘客要求測量血壓,小孔一一給他們進行檢查。短短的十分鐘,孫醫生和小孔已經為7,8位乘客提供了醫療服務。
醫生和護士的出現使車廂裡的氣氛變得不再那麼緊張。大家紛紛表達了他們的敬意,“你們是最受歡迎的人。”“有了你們,我們就踏實多了。”生病孩子的父親充滿感激的說道:“醫生的服務太好了,態度也十分和藹。我覺得在青藏高原的火車上配備醫生真的很必要。” 此時的孫醫生和小孔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經過了一番忙碌,當孫醫生和小孔整理藥箱和設備准備回到自己車廂時,又突然傳來有人身體不適的消息,還沒來的及喘息的他們又急忙離開了這節車廂。望著他們的背影,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雖然與他們的相處時間不長,但是我們深深體會到隨車醫護人員工作的不易,他們在青藏鐵路上的每一天都在忙碌中度過。青藏鐵路沿途的風光是美麗而迷人的,然而像孫永全和孔德華這樣的醫護人員卻從不會將眼光停留在窗外。正是他們辛勤的工作,才使得更多的旅客帶著美好的心情去欣賞青藏高原秀美的風景。也正像旅客們說的那樣,有了你們,我們的旅行踏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