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盡管昨晚睡前服了止痛片,但還是因“高反”多次頭痛致醒。清晨我站在清清的陽台上,可頭腦是沉沉的。但,被高原陽光染的耀眼奪目的藏寨屋頂上的經幡在向我召喚,於是,我又扛著“尼康”去尋找那晨光裡的美麗去了。轉了一圈後,一起去早餐,我們還是選擇酥油茶。那烤餅外熱裡涼感覺難以下咽,可是錫壺裡的酥油茶卻被我們全部消滅。今天,我們要去的目的地是美麗純靜的措普溝。要去措普溝,是Y兒隊長堅定的選擇。Y兒的一位非常熱愛措普溝的朋友一個星期前去過那裡,她對Y兒說,那裡有雪山、海子、草甸、經幡,那裡有你需要的寧靜,希望別錯過。這位朋友酷愛西藏,給自己取了個藏族名字——拉姆。拉姆也是白瑪的朋友,前些天,也是在這裡告別白瑪去西藏走墨脫的。墨脫,全國唯一的一個不通公路的縣,環境條件之惡劣,走墨脫,非勇者莫為。白瑪書記考慮措普溝地理和人文的復雜,特別為我們找了一位熟悉當地情況的司機。車是嶄新的四驅北京切納基。早上離開理塘時就不太順利,出車後,師傅兩次折回拿東西,師傅的姑姑也搭車同乘,於是,後排三座位噻了四個人。我們沿著溝谷前行。不久,糟遇堵車。前方傳來消息“已堵兩個小時”。是因為武警部隊水利支隊官兵在這裡澆築柏油路,若大的鋪路機橫行霸道,別說車輛,人也難過。問一位負責工程的武警中尉:何時能通車?小中尉轉過身來,那架勢就像審堂時的老爺泠不丁的丟過一句:再等六小時。暈!牛什麼啊,新兵蛋子,本人當小軍官時,你還要娘把著撒尿呢,咱是鐵道兵,擺弄工程比你行多了。嗨,甭說了,好漢不提當年。我們望著長長的車隊和湍急的江水,一臉難色。先吃飯吧。我們在前方不遠處的措拉客運售票處的一間木屋裡解決了中餐,小木屋不大,但那古舊的木板和窗外嘩嘩的流水到讓我感覺在這裡很“回歸”。也許是因為堵車的原因,有不少藏民在這裡用餐。兩位老藏民在一個安靜的位子裡對酒當歌,小X拍下了這像油畫一般好看的鏡頭。 江水滔滔,我們的切納基被堵的死死。Y兒隊長望車長嘆,索性到河邊的大石頭上看書去了;X和Z 深知養精蓄銳的重要,便在車後座上閉目休閑了;我,卻在相機的鏡頭裡發現了一位紅衣喇嘛飄然而致。紅衣喇嘛是一位英俊的少年,他聽不懂也不會講漢語。通過司機翻譯方知他是去理塘醫院看一位生病的親戚。少年伏在我們車窗上許久,他很靦腆,抬眼望望我們車後座兩位美女又將眼光迅速移去。他和司機說了好多話,可是,我一句未懂。鋪路機像蝸牛一樣,四個小時後終於到了叉路口給我們讓出了一個通道,通車了!可是,措普溝離我們還有30多公裡的崎嶇山路。我們的坐騎在山路上劇烈的搖晃著前進,將近措拉鄉的一片開闊地帶,近百名藏民騎著摩托發出尖叫的吶喊聲衝了上來把我們圍的水泄不通,有的在敲車玻璃,有的開了車門。司機見狀,向他們微笑,我們則在車裡保持平靜。司機如此一番,摩托車便轟然散去,我們向給面子的藏民揮揮手便繼續前進,我問司機,是為那般?司機只是告訴我們,他們拒絕一切外來車輛進入,就沒有和我們說其它的了。太陽漸漸的西沉,我們的切納基在繼續搖晃著前進。在一片黑暗中,司機將車停住,告訴我們:“到了”。 “到了?”我們無法看清,我們的目的地是個啥樣,只有天上星辰在閃爍。看看時間,很難相信,三十公裡的路程,我們竟然搖晃了三個多小時。這裡只有一座小寺廟,小寺廟裡只有一個小喇嘛。小寺廟邊上的木板樓的大統鋪就是我們今晚下榻的去處了。木板樓裡有一盞似曾相識的汽燈,上世紀五十年代末在人民公社的大食堂裡見過的汽燈。在人民公社汽燈的照耀下,小喇嘛為我們送來了酥油茶和裝在洗臉盆裡的糌巴。正當我們在司機的指導下用酥油茶和著臉盆裡的糌巴在這天外的喇嘛廟裡看著窗外的星星在用著藏餐的時候,遇到一件讓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竟然在這裡遇見一位長住半年的江蘇籍的研究生。研究生是學動物學的,長住這裡是要研究岩羊的生命軌跡。小伙子姓游名余群。不卑不亢,戴眼鏡,著一套迷彩服斯文冷俊。初見,我們便覺得他是個很友好的小兄弟。這裡沒有電,手機沒信號。洗簌,只有打著頭燈去到寺外接著雪山融水使用了。衛生間嘛——“露天大廁” 蒼弓裡的星辰好美麗,美麗的就像新疆姑娘的眼睛。當年秦觀大師是不是也是看著這樣的星空才有“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這樣纏綿緋惻的千古詩篇?要讓美麗的星辰永住!於是,就向小喇嘛借來手電作附光,小游兄弟陪著我支起“曼弗陀”,在寒冷中對著星空作長時暴光,一張又一張…… (未完,待讀七)

(紅衣喇嘛是一位英俊的少年,他聽不懂也不會講漢語。)

(兩位老藏民在一個安靜的位子裡對酒當歌,小X拍下了這像油畫一般好看的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