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為途中與你相見(七)

作者: HZGG______

導讀(七)昨天晚上的酥油茶和糌粑給了我在寒冷的午夜裡拍攝星光的能量外並沒能解決我入睡時的高原反應。寒冷、頭痛,加之人民公社汽燈的青光更讓我覺的寒意襲人而難以人眠,所以今早起來,頭便是暈旋旋的了。寺前有一汪湛藍的湖水,遠處有明亮的雪山。湖水是措普海,雪山叫扎金甲博。我想登高拍攝這雪山和湖水的天倫組合。小游告訴我,可去寺後的山崗,但,你們 ...

(七)昨天晚上的酥油茶和糌粑給了我在寒冷的午夜裡拍攝星光的能量外並沒能解決我入睡時的高原反應。寒冷、頭痛,加之人民公社汽燈的青光更讓我覺的寒意襲人而難以人眠,所以今早起來,頭便是暈旋旋的了。寺前有一汪湛藍的湖水,遠處有明亮的雪山。湖水是措普海,雪山叫扎金甲博。我想登高拍攝這雪山和湖水的天倫組合。小游告訴我,可去寺後的山崗,但,你們“高反”嚴重,上去很困難。Y兒和小X在小游的勸阻下便在草地上的陽光下享受著清風拂面了。為了獵取美麗,為了不留遺憾,我拖著沉如灌鉛的雙腳像出征的戰士那樣和小Z一起上了山崗。遠眺晨光裡美麗的措普海和扎金甲博雪山,祥雲縈繞,經幡獵獵。這立體的畫卷讓我發呆許久……。於是,陶醉。下了山崗,小Z精力充沛,繼續和司機轉湖去了。小游和我們一起行在措普海畔崎嶇的小山道上,高原反應的捆擾讓我們每走三步必息兩步。在我們極度疲勞的時候小游幫我們負荷;在我們飢餓難忍的時候,分享了小游的朋友送給他的“雲南月餅”。我們除了贊賞月餅“好吃”以外,便沒有力氣感謝小游兄弟了。小游兄弟告訴我們,和措普海相近的姐妹湖美麗的讓人心碎。我們在小游的帶領下,去了姐妹湖。姐妹湖靜靜的,靜的好像能聽到花開的聲音。Y 兒和小X在湖畔相擁著。明鏡般的姐妹湖,讓我不知什麼是激動,只是對著湖面靜靜的凝睇,凝睇…… 在措拉寺前的草地上,我們和小游兄弟告別,很希望能和這位為了學識甘耐大苦的好兄弟保持經常的聯系,於是,要了小游的電子郵箱記在了筆記本上。在離開措普溝的途中,我們看見一位藏族小女孩站在藍天裡的山崗上向我們揮動著小手,我便立即喊停司機奔向那向我們揮手的藏族少年。那少年身著一件藏人喜愛的杏黃上衣,舞動著小手像彩霞般的飄了過來。她沒有向我們乞討什麼,只是站在山坡上用她那如姐妹湖般明亮的眼睛,甜甜的微笑著望著我們,那少年的眼神和微笑讓我感到誠潔的沒有一點點雜質,這一刻,我感動了……,我用跪姿對著她連拍下了無數的照片。小Z走過來給了她餅干和巧克力,我俯下身去和她握手,她因為聽不懂漢語而不知道我對她說些什麼。我們向她揮手告別。我們的突如期來和驀然離去,少年明亮的眼睛漸失光芒。我,又一次掀動著快門,連續記下了她那由明亮漸變為凄淡的,讓我不會忘記的眼神。我們的越野車漸漸而去,那少年仍站在秋日的斜陽裡向我們舞動著小手。我親愛的藏家小妹妹,願菩薩保佑你快快長大,我衷心的祝福你長大以後去——北京——上大學……清風拂過山崗,經幡在舞動。越野車奔弛在回理塘的路上,車廂裡有泣聲傳出窗外……返回理塘,還有漫長的艱難的路程。車過海子山已是暮色四合。一只膽大的野狼在我們的車燈的照耀下和我們同相奔了許久。 X說它是“一匹孤獨的野狼” 又是星辰閃爍。沿途的雪峰在星光的照耀下輪廓清晰,塊面分明。天色黑裡透藍,美麗的光影效果,恍若夢裡帝所!可是,我沒有向司機喊停,我們必須盡快趕回理塘住地,因為,小X感冒不輕。(未完,待讀八)(八)昨晚我們星夜兼程,再一次回到世界高城理塘,仍住第五世嘉木樣活佛故居旅舍。今天,白瑪書記安排助手卓瑪姑娘陪同我們去看坐落在仲莫拉卡山坡的長青春科爾寺。因為住地離寺院不遠,所以我們便徒步而致。長青春科爾寺由三世達賴喇嘛素南嘉措奏請乾隆恩准而建。是康巴地區第一大黃教(格魯派)寺廟,寺內常住喇嘛近千。東方升起的太陽把前來朝拜的藏民身影拖的長長的,我隨著長長的身影踏進了彌漫著藏香和酥油味的佛堂不由自主的便莊重了起來。我看見,虔誠的朝拜者向著心中的菩薩叩長頭,佛堂的地板被磨的锃亮;我聽見,那喃喃的頌經聲縈繞梁柱是肺腑真言,他們要從今生頌到來世。長青春科爾寺的紅牆金頂和致藍的天及白色的浮雲,這些,都是攝影家所需要的。寺廟大廚房的天窗裡射進的光束和大灶冉冉升起的青煙及那搬著炊具來回游動著的紅衣喇嘛真可謂美麗及至……於是,我掉隊了。手機震動。Y兒隊長來電:“你在哪裡?”、“啊,我在哪裡?”我微笑著回答隊長“我在哪裡啊?”中餐,理塘的犛牛湯鍋別樣的味美。當然,又是白瑪慷慨解囊。餐後,我們將去稻城亞丁。我和小Z去超市采購後幾日所需的干糧,我選中的早茶餅總是被小Z 貶稱為土豆餅。在理塘大道格薩爾王銅像前和白瑪告別。白瑪欲語還休。Y兒淚濕衣衫。“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別了,美麗的澤仁白瑪,願你的事業如初升的太陽蒸蒸日上,願你像草原上的格桑梅朵美麗永遠!我們告別白瑪後便離開世界高城理塘取道稻城、亞丁。還是白瑪事先給我們落實的車輛。因為走的都是國道,所以用的是輛小面。司機姓王,個子不高,是個漢、藏混血種。王師傅很善解人意,他總是以最周到的服務,讓我們得到最大的滿意。王師傅車開的不是很快,但開的很好。每到一座雪山的埡口,他都要向窗外撒些印有經文的紙片並喃喃的念叨片刻,他告訴我們這是敬神山。車至桑堆,改向東南。離稻城越來越近,一路風景越來越美。停車。我和小Z支起角架用相機讀著沐在夕陽裡的藏寨、炊煙、馬羊、草甸詩畫般的美麗,Y兒和小X卻和湧來的小藏民已融如魚水。沿途的山坡上有石頭壘成並刷了白灰的若大的藏文,請教王師傅,方知,這是六字真言,是為了保護環境不讓人隨意挖山想出的特別手段。就像“文革”時期為保護文物寫上“毛主席萬歲”的用意一樣。妙絕了。出桑堆半小時,我們經過一座河邊長滿金色柏楊的大橋,便到了因100年前種植水稻成功而命名的稻城縣。入住每間八十大元的,完全藏式的多吉客棧。客棧呈四合院型,窗前,搖曳在斜陽裡的格桑梅朵格外可人。多吉客棧的老板,一位黝黑的康巴漢子采來一朵戴在小X頭上,並告訴我們,這是臧族人心中的玫瑰。小X 樂不可支。Y兒隊長在洗漱,然後想休息一會,小Z、小X便和我尋找“稻城印像”去了。途中小Z說:“我們兩位都是你的‘粉絲’,你好幸福噢”,“當然,當然”。稻城的黃昏因為有了東邊的月亮和西邊的火燒雲顯得格外絢爛。我們一路漫步,又至那座河邊長滿金色柏楊的大橋便慢慢的返回。新月如勾,殘陽如血。我們喚了Y兒隊長一起在一家川菜館用晚餐。小老板做的酸菜魚還是可以,但是絲瓜豆腐好像就用開水衝出來似的無味。多吉客棧的床鋪我們平時少見,前後和裡側有圍板,圍板繪有紅、黃、綠三色的藏式風格的吉祥圖案。那晚,我,睡睡醒醒,醒醒睡睡,在“吉祥的圖案裡”睡眠無質又無量。 (未完,待讀九)(九)今天我們去亞丁。亞丁是稻城的一個小村,在藏語裡的意思為“向陽的地方”。這裡是最被攝影師和戶外活動愛好者親睞的美麗的地方。世界華人攝影組織首腦李文先生說,亞丁是1000年前的瑞士。可人們最習慣的則稱之為“最後的香格裡拉”車出稻城,便是一片長在水邊的號稱“百畝”的柏楊林。沫在晨曦裡的金色胡楊真有“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的”的意境。有攝影師在那裡聚焦,可是我們沒有,我們只是想盡早的趕去和儲在心中已久的“最後的香格裡拉”相見。我們的汽車沿著河流行在山谷裡。急流上時有很好看的木橋出現,之所以好看,是因為那橋古舊滄桑和壓在橋上厚厚的一層大石頭。壓石頭的作用可能是增加橋的重量防止橋梁被水衝垮。Y兒和小Z在橋上留影。橋畔的古樹下,有一藏舍,藏舍前有一看上去和她年齡很不相符的藏女,藏女牽著兩個小孩。她會漢語,告訴我丈夫在亞丁“牽馬”。噢,所以她在家“牽孩子”。稻城亞丁景區售票處是一棟完全與周邊環境不配的全漢式的樓房。過了售票處穿過仁村便開始盤山而上。行至山腰,俯瞰仁村那茶色的藏寨和梯田,就像一塊塊若大的巧克力,於是,我們叫停司機住足不前。到了山頂,又見經幡獵獵,遠處一座巍峨的雪山那便是被當地臧民視為亞丁三座神山之一的仙乃日雪山。仙乃日,因型慈善安詳,所以又被當地藏民視為“觀世音”。經幡、白塔和安祥的“觀世音”又讓我們在這裡停留許久。我們沿著彎彎的山道下行,目的地是山下溝裡的“龍龍壩”。龍龍壩,實際上是亞丁的游客集散中心,這裡很亂。帳蓬和馬匹密布,空氣中彌漫著馬匹排泄物的異味。人的喧鬧、馬的嘶鳴使得這小山溝像沸了似的。我們訂好了一家二樓的藏人私家客棧,隊長說,二樓有平台,可以看星星。落實了房間後便帶著水果、干糧向亞丁核心景區——衝古寺進發。Y兒隊長和Z 、X 徒步。因高原反應和連連的睡眠失量使我無論如何也拖不動自己的雙腳,只有“向困難低頭”, 我選擇了騎馬。矮小的藏馬和我的個頭比例有點失調,在崎嶇的山道上顯的格外步履維艱。那藏馬挺可憐,是你的主人要拿你賺錢。衝古寺,是一座古舊的喇嘛廟,座落在仙乃日雪峰下的蒼松翠柏之中。在衝古寺遇得Y兒和小X 。我們在這裡尋得了不少“光影效果”便去了那夏日多吉雪山腳下的,淌著小河的草甸。夏日多吉雪山,亞丁三大神山之一,因型文靜,這裡的藏民將其稱之為“文殊菩薩”。感謝上蒼賜給人類如此完美的畫卷。我們在草甸上欣賞著那雪山祥雲和牛馬流水。我想過許久,夕陽照耀下的夏日多吉雪山會多美麗。我在等待著太陽漸漸西沉,等待著那夏日多吉雪山在夕陽裡的美麗畫面……。殘陽被薄雲輕輕遮住,突然感到寒氣陣陣襲來。隊長希望我們一起下山,X說:“和我們一起下山,可以不受寒冷和夜行之苦;在這裡等著,可能拍到美麗的照片,兩者都是可以的”我沒有和隊長一起下山, 獨自靜靜的側臥在草甸的斜坡上,面對著夏日多吉雪山,任憑小河腳下淌過,任憑晚風輕拂我臉。躲在雲層裡的夕陽還沒有露臉,寒氣更是避人。環顧四周,唯有一位男孩朝我走來便別無他人。是位二十幾歲的藏族男孩。他像熟悉的兄弟那樣不請自便的俯下身子和我對臥。漢語很熟練,嘴很甜。我將僅有的兩快巧克力和牛肉干與他共賞後便問他為何一人在此。答曰:稻城人,想出去找工作,但又沒有能力。他不停的看看我相機又看看我的手機,喃喃的說:真好。他很希望我給他拍一張照片,他說:“把我拍的好一點”。一種感動油然而生,豆蔻少年,向往未來,向往新潮,但是,對他來說,向往和現實之間又有多少距離?我認真的為他拍了照片,他主動的把地址寫在我的本上,並希望我千萬別忘了給他寄去。天色漸黑,“可能沒有馬了,我陪你下山” 他說。男孩陪我走到埡口,我騎上好像特別在等我的最後一匹馬兒向他舉手告別……在夏日多吉雪山腳下的草甸上,我沒有等到我想要的“美麗畫面”。可是,在這致純致潔的雪山面前,心靈得已滌蕩能有幾時?盡管天黑,但,馬兒識途,半小時,我返回了住地龍龍壩。隊長、小Z 、小X和司機在旅舍一樓等我晚餐。兼客廳、廚房、餐廳為一體的小空間裡廚房的炊煙、梁柱、灶堂裡的火苗、桌椅和牆上陳舊的毛主席畫像在昏暗的燈光作用下有光影律動,好像一幅凝重的油畫。藝術,無處不存。我晚餐吃的很香。龍龍壩的夜晚可用“不夜”兩字形容。人聲、馬聲、音樂聲,聲音交雜;月光、星光、燈光,相映成輝。晚飯後,一人在旅舍門前隨便走走不乏有“邂逅”,邂逅的人裡不乏有“粉絲”將抗“高反”的紅景天之類的親自送上樓來。這,也是旅行的重要意義之一,除看風景之外,還有“只為途中相見”。為了今晚睡好,我想要個單間,可是——沒有。隊長把我爭取到一間是堆了許多被褥的“被褥倉庫”。也挺好的,總是單間。也許是神山的護佑,也許是終日的疲勞,今晚,“高原反應”沒有侵擾 ,我在“被褥倉庫”睡的很好。(未完,待讀十)



(寺前有一汪湛藍的湖水,遠處有明亮的雪山。湖水是措普海^^^^))



(明鏡般的姐妹湖,讓我不知什麼是激動,只是對著湖面靜靜的凝睇,凝睇…… )



(她那如姐妹湖般明亮的眼睛,甜甜的微笑著望著我們)



(我們的突如期來和驀然離去,少年明亮的眼睛漸失光芒)



(寺廟大廚房的天窗裡射進的光束和大灶冉冉升起的青煙及那搬著炊具來回游動著的紅衣喇嘛真可謂美麗及至……)


精選遊記: 阿壩州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