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斯裡蘭卡的理由是很簡單的,只是喜歡它殖民時期的名字,錫蘭(ceylon),一個很簡單的理由就可以讓我早早地買了本LP,也一直在網上搜索同道中人。等到今年的六月,我在攜程網上終於看到了Helen的帖子,於是立馬與她在MSN上聯系,等到彼此通過電話,更是感覺很投緣,都是爽快利落之人。Helen身處首都北京,辦諸事便利,於是拜托她買機票辦簽證,六月份正逢斯裡蘭卡航空公司的促銷特價時間,從北京—曼谷—科倫坡的來回機票只要4000元(含稅),比平時便宜了差不多1000元,看來真是去得早不如去得巧。簽證也是很快,准備好材料(一張照片,1萬元銀行存單,一張表格,旅館定單及簡單行程)送交大使館,只隔一天便出來了。
等到6月22號,我從上海飛往北京,在機場與Helen,Monica碰頭,坐上斯航晚上10點多的飛機便開始了我們的斯裡蘭卡之旅。在接下來的六天裡,將會有什麼樣的風景和人事等著我們去發現,去遭遇呢?旅行就是這麼一個充滿著未知數的奇妙事情,你永遠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凌晨五點多,我們的飛機降落在Negombo機場,這是一個距離首都Colombo有四,五十分鐘車程的海濱城市,機場有些破舊,出了關,便看到很多機場電器免稅店,這讓我們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想起了我們國家八十年代的那段日子,鮮有出國的人,一旦有出國機會,便是大包小包地扛回大小電器。
通常去斯國旅行都是按以下幾種路線,1)文化三角區,靠近斯國的中北部,由幾座有名的聖城(Kandy,Polonnaruwa,Sigiriya,Anuradhapura)連接成三角,對佛教,歷史感興趣的游人來說,這塊地方是必去之地。2)高地山區,這是出產著名錫蘭紅茶的地方,一路上山巒起伏,景色秀麗,同樣從第二大城市Kandy起始,途經花園城市Eliya,和最適合徒步的小城Ella。3)海濱,斯國是個島國,由印度洋環繞著,當然有著數不勝數的美麗海灘。
我們的旅程是很隨性的,因為Helen賦閑在家,有LP在手,又有一口好英語,所以我和Monica都是樂得偷懶,連書都沒有翻幾下,准備跟著她走就好了。Kandy有著優越的地理位置,我們計劃中的第一站便是它了。
三個人出了機場,外面正下完一場熱帶雨,到處是鬧哄哄的人們在等車,大多是深色皮膚的當地人,外國游客倒是不多見,可能他們都是被猛虎組織給嚇怕了吧,哈哈。Helen拿著那本在國內買的03年版的LP,不知深淺地跟機場外的出租車老板談價錢。書上的價格跟實際情況有嚴重的偏差,最後,我們以4000盧比(相當於40美金)的價格,談好從機場開往Kandy,大約有四個小時的車程。
等了十幾分鐘,我們終於等來了一部豐田小車,司機是個年輕的小伙子,我們叫他丹奴,佐丹奴去掉一個“佐”字,就很好記了。丹奴也是深色皮膚,身形高大,有一雙深陷的眼睛和高高的鼻梁,神情酷酷的,也算是一個標准斯國帥哥了。我們坐在車上,一路看著沿線的景致和路況,有些破落,看來斯國的交通建設並沒有我們想像中那麼好,若是我們一路趕公車,扒火車,怕是要耽誤不少時間和精力的,於是三人決定包下丹奴的小車,4000盧比一天,總共六天,在斯裡蘭卡,客人去酒店住宿,通常司機的住宿都是由酒店免費提供的,所以我們的包車是不用負擔司機吃住的,當然小費是不能少的。談完價格,我們的錫蘭之旅才算真正開始。
第一天
丹奴開車,也充當了我們的大半個導游,我們的行程也因此大變,第一站便開往了北部的SIGIRIYA,那裡有建於公元5世紀的獅子山,屬於世界遺產。這是斯裡蘭卡聞名遐邇的一座宮殿,不但有傳奇的弒父奪權的故事,山頂洞壁中更有著多幅精彩絕倫的美女畫像,有好些畫像早已成為斯裡蘭卡的旅游標志。一路兼程,中間順路去了DAMBULLA的一個洞穴寺廟,正逢一場大雨,我躲在車上沒下去,Helen和Monica冒雨上山,一個小時後拍了一堆照片回來,說是不值得一看,呵呵,看來偶還是蠻英明滴。接著開車繼續前往SIGIRIYA,我現在回想起那一天的情形,記憶猶新,就覺得一路好荒涼,不說游客,就連當地人也見不到幾個,等到快要靠近獅子山的時候,幾近黃昏,我們按著LP上的介紹,連接著找了好幾家旅店,都是空空蕩蕩,了無生氣的樣子,這真讓我們有點小小的泄氣,難道旅游淡季可以淡到連一個游客都沒有嗎?最後我們決定去Sigiriya Rest House,這是我們在路邊看到的酒店廣告,權且試試看吧,結果讓我們很滿意,酒店緊靠在獅子山腳下,有一個美麗的大花園,花園裡還有秋千。(雙人房25美金,含早餐)在SIGIRIYA的那一晚過得很愉快,我們在酒店的餐廳裡受到非常親切的接待,兩位極具風度的大肚子廚師為我們做了可口的咖喱飯,我們喝了當地的LION啤酒和一種用椰子釀成的酒,最後我們在花園裡蕩秋千,在如水的月光下又唱又跳,把下午感受到的凄涼氣氛一掃而光,酒喝到七八分,各自回到房間便沉沉入睡,直到天明。
第二天
我們的房間都是對著大花園的,一大早我便被外面的鳥語驚醒,在床上醒了小會,實在不忍辜負外面的大好時光,便早早地沐浴更衣,打開房門,陽光燦爛,紅花綠草,一切多麼美好!一路上,Helen動不動就哼那首陳年老歌,“生活啊生活,多麼美好”。是啊,美好的生活來自於我們每一個小小的用心感受。
早餐是一天中最美妙的開始了,我們的早餐通常都是西式的,坐在戶外,面對著花園景致,彬彬有禮的服務生為我們端上一杯果汁,通常是木瓜汁或者芒果汁,接著根據我們的要求,上來一壺咖啡或者茶,然後是烤面包,附一小碟果醬和黃油,然後是雙黃煎蛋(會問你要嫩的還是老的),最後上來的就是一小碟水果。慢悠悠地用完早餐,我們就要上LION ROCK了。在大門口,我們花10美金請了一個導游,事實證明非常值得,他盡職盡責,也很有紳士風度和幽默感,像這種歷史古跡,若沒有人為我們講解,恐怕就只能走馬觀花,匆匆而過了。在山上呆了好幾個小時,也著實被陽光曝曬了好幾個小時,幸好還有防曬霜,否則不幾天,定會跟當地人一樣變成深色肌膚。
ANURADHAPURA是Helen和Monica此次最想要去的一個地方,那裡有現存最老的一棵菩提樹,2200歲了,當年釋加牟尼在印度一棵菩提樹下成為覺者,菩提樹的一棵枝被送給了斯裡蘭卡的公主,於是變長成了如今這棵神聖的菩提樹。我們從獅子山下來便直奔菩提樹所在的地方而去。又是一路很單調的鄉村景色,拿著LP,我們找到了Nuwarawewa Rest House,這是由一座老建築改造成的酒店,同樣有著漂亮的花園。(三人房60美金,含早餐)我們在酒店匆匆用過美味的咖喱飯(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開始順應當地的用餐時間,中餐2~3點,晚餐8~9點)便趕往菩提樹所在的寺廟。途中丹奴建議我們去一個寺廟,說是裡面有一個著名的愛神雕像,到了這個寺院,我們才知道斯國所有的寺廟都是要脫鞋進去的,這可害苦了我們,三個人光著腳丫小心翼翼地走在粗糲的沙石路上,實在是苦不堪言。周遭的本地人,個個神情自若,就跟我們穿了鞋一樣地自在走路。接下來幾天的遭遇讓我們總結出一個至深至貴的經驗,到斯國旅行,棉襪是必帶之物,可以多多免去赤腳走路之痛苦。
到達菩提樹所在的寺廟時已將近日落時分,我們脫了鞋,捧著潔白無瑕荷花進去,只見寺院裡到處是虔誠的人們,有的人坐在地上專心祈禱,也有成群結隊跟著和尚來奉獻許願的人們,一切都井然有序地進行著,決不嘈雜,神聖的菩提樹被高高的欄杆圍了起來,人們只能在外遠遠地瞻仰和膜拜。Helen和 Monica原本想要在菩提樹下一坐的心願怕是難了了。我倒是了無遺憾的,坐在寺院門外,看著夕陽一點點下去,心裡是無限的平靜。
第三天
昨夜,我們三個天使在房間裡秀開了各自帶來的衣服,Monica還為我們表演了一場生動的時裝秀,Helen是當仁不讓的御用攝影師,而我,則充當了評判,等到終於累了,紛紛貼著面膜睡過去,但是萬惡的蚊子沒有讓我們好過,半夜裡我們碾轉反側,沒有睡一個安穩的好覺。幸好,等到坐在陽光普照,鮮花盛開的花園裡享用早餐的時候,我們的精神又開始抖擻起來了。今天我們要往南開往Kandy古城,Kandy是斯國第二大城市,那裡有建於17~18世紀的佛牙寺,寺裡面珍藏著斯國的稀世國寶聖佛牙舍利。車上了路,先開往MIHINTALE,也是斯國的世界遺產,這兩天下來,一路我都是很無知的,上了車只管看風景聊天,下了車才被告知到了什麼什麼點,回頭再看看書,才徹底明白景點的意義和地理位置。當然,我是大家推認的旅館專家,專門負責找旅店,LP上的旅館一一被我解讀後,再篩選給另位兩位天使。
七拐八拐的到了MIHINTALE,僅剩殘垣舊壁的一個遺址,卻原來是斯國佛教的發祥地,在如今幾乎沒有游人的寺院裡,想當初最繁盛的時候,可是生活著一千多號僧侶的,2000多年的歷史就是這麼彈指一揮間,一切人事灰飛煙滅,唯有聖者佛祖的光輝還閃耀在這塊土地上。
從MIHINTALE出來,我們便算是真正向大城市進發了,這兩天的聖城之旅著實讓我的心情有些許的沉重,一路上看到的蕭條景像,人們對國內戰爭的抱怨和生活的貧困,都使我們深深為自己國力不斷上升的國家感到驕傲。
等到車開到Kandy城,已是下午3,4點多鐘,街邊的景像明顯地繁華起來,店鋪一家挨著一家,我的心禁不住地雀躍起來,還是喜歡熱鬧的城市的生活啊!依照LP,我們在佛牙寺旁邊的Queens Hotel搞定住宿,(三人房55美金),這是一棟位於市中心的十九世紀四十年代的大建築,滿滿的殖民地風格,有著超大的房間(我們的房間有30平米),高高的天花板和閃亮的木質地板。我們三個人甫一進門,便被它的古典氣質深深地吸引,立馬決定要住上兩天。等到一切就緒,我們的肚子也餓得差不多了,按照LP上的介紹,由丹奴領著我們,一路走著去一家中國人開的餐館(lion’s café),在享用了一頓美味的帶有中國味道的午餐後,四個人在人頭躦動的街頭閑逛,到處是賣紗麗的衣服店和珠寶店,正合我意,早在來斯裡蘭卡之前,我就想好要帶一塊斯國特產藍寶石回家了。我們四個人一路走一路逛,在街邊的彩票攤上,丹奴為Helen買了一張當地的彩票,純當娛樂。不久街邊的天空便出現了美麗的晚霞,夜晚就要來臨,行色匆匆的一天又將翻過去了。
第四天
一大早,大約只有四五點鐘的樣子,我們便被外邊的噪聲吵醒了,有隔壁佛牙寺傳來的打擊樂聲和汽車的剎車聲,我們的房間位於街道的急轉彎處,差不多每部車都要在我們的窗下緊急剎車發出難聽的聲音來,這時,我們才明白過來,為什麼丹奴昨天說這個酒店有些吵,而我卻置若罔聞,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看來再好的房間今晚也不能住了。早早起來後,我們便直奔馬路對面的佛牙寺而去,清早的佛牙寺很清靜,照例的脫了鞋捧了花進去,早已有虔誠的人們坐在裝有佛牙的神龕面前祈禱了。Helen和Monica忙著拍照,我就在佛牙寺的周遭逡巡了一遍,發現建築物內,不管是木雕還是石雕,工藝都特別的精致,由此可見人們對佛牙寺的重視。寺院裡樹木高大繁盛,到處是呱呱叫的長得油黑發亮的烏鴉。幾天裡,不論是田間地頭,還是街頭寺廟,我們到處看得到烏鴉,他們與人們和諧地共處,此景恐怕也算是斯國一大特色了。
Helen和Monica是兩個對佛教懷有興趣的人,而我卻只是個走馬觀花的家伙,於是趁她們在寺院裡掐時辰等著近距離看佛牙寶龕的時候,我溜回飯店獨自享用了早餐,然後去街上溜達購物了。上午街上的行人比昨天傍晚的時候要少很多,我一家家的店逛過去,轉過一條又一條的小街道,我看街上的人們,人們也在看我。在一家茶葉店門前,我停住了腳步,店員,老板都非常地友好,於是進去坐下,喝了一杯上好的錫蘭紅茶,最後花6美金,買了一斤出門。再路過一家珠寶店,又進去,裡面的人同樣地很友好,當然我也很友好地選擇了自己要的藍寶石掛墜和送朋友的禮物,刷卡花了一筆不小的錢,總算是賓主皆歡。
等到我逛完街,已近中午,她們兩位天使也已經看完了佛牙神龕,用完酒店的早餐,正呆在房間裡狂擺POSE,忙著拍殖民風格的寫真集呢。Monica是個愛拍寫真集的狂人,昨天早上在酒店的花園裡就已經讓我們又戴花又擺POSE的,狂拍了一通。等到拍完照片下樓來,丹奴早已在大堂等候多時,今天我們就要出發去丹奴的家鄉Ella了。
去Ella是我們的臨時決定,當初只是不忍拂了丹奴的好意邀請,事實證明,這是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一路過去都是盤山公路,山間雲霧繚繞,空氣清新,看得見一片片的茶園,采茶的人們在山間移動;經過花園城市Eliya時,各式各樣的漂亮別墅座落在山間,讓人禁不住浮想聯翩,什麼樣的人兒會住在那些漂亮房子裡呢?一路經過的小鎮,也截然不同於前兩天我們在北邊看到的那些蕭瑟小鎮,這裡的小鎮商鋪林立,充滿著生氣,在我們眼裡更是別具異域風情。中途丹奴帶我們去一個茶葉工廠參觀,坐在山間喝了一杯下午茶;我們還在一個小鎮的酒鋪裡買了法國紅酒和威士忌,准備著晚上要好好地喝一頓。幾天下來,我們發現斯裡蘭卡的超市通常都不賣酒,只有在專門的酒鋪裡才有酒賣,每回我們都能在酒鋪的門口看到那些酒鬼,衣著襤褸,拿著剛買到的酒拼命地往嘴裡灌。
等到達小城Ella時,已經是傍晚七點多,今晚我們要去丹奴的叔叔家作客,三個天使都有些小小的興奮,在車上就已經商量著要穿什麼樣的衣服出場了,以確保艷驚四座,讓斯國人民見識到美麗大方的中國女子。我們在一家GuestHouse(兩個房間35美金)搞定了住宿,這回是丹奴介紹的,一家位於山頂,有著絕佳風景視線的家庭旅館,在這個季節裡,一個客人都沒有,除了今晚我們三個。我和Monica又開始歡喜了,自作主張地准備住上兩夜。
八點多,我們到達丹奴的叔叔家裡,山裡面被厚厚的霧氣籠罩著,濕度極大,丹奴的叔叔早已在門口等候我們,熱情好客的一家人讓我們很放松,夜晚仿佛才剛剛開始,我們跟他們一大家子人愉快地喝酒,拍照,最後還一起歡快地跳舞,想了一天的咖喱雞飯倒是沒有吃多少,因為都餓過頭吃不下了。
深夜我們辭別叔叔一家回到旅館,我站在露天的陽台上,看著天邊的那一輪明月,思念突然上心頭,這麼清朗的山間夜色,也許可以再喝上一杯。沒想到丹奴居然也正有此意,於是兩個人臨時蒸發,跑去外面找酒喝,就在我們喝酒的時光,Helen和Monica倒真是被嚇著了,我一聲不響地出門,手機錢包一樣沒拿,在這樣一個荒僻的異國山裡,她們還以為我被猛虎組織劫持了,驚慌得到處打電話,因為語言不通,白白浪費了Helen很多的國際長途加漫游,才碾轉從剛分別的丹奴叔叔那裡找到丹奴的電話。這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在以後的幾天裡,我因為做錯了事情,不得不低著頭耐心地聽她們倆個輪番講述那一個驚魂夜。
第五天
早晨我總是不舍得睡,就怕錯過了美景。清早我一跨出房間的落地門,就面對著青色的茶山,周圍到處是盛開著的鮮花,遠處還有條瀑布在山間掛著。這真是一個景色不錯的旅店,只可惜等到我去餐廳吃早餐的時候,卻被告知不能在此住宿了。老板坐在餐廳裡,很傲慢的樣子,也很輕怠他的客人,也許他不喜歡中國人,所以不願意接待我們,哪怕他的旅館其實一個月都沒有客人來了。這讓我很生氣,讓Helen更生氣,作為一個見多識廣,能說會道的首都人,她在旅館的留言簿上洋洋灑灑地用中英文分別寫了一段激昂文字,駁斥那些目光短淺的種族主義分子。
憤怒的情緒其實並沒有影響我們多久,我們揚長而去,很快就開心地行駛在去往海濱的路上了。接下來的時間我們沒有景點要趕,一致決定要過得悠閑一點。中午,丹奴帶我們來到一個位於湖邊的很安靜的旅館,他的朋友在這裡工作,我們搬張桌子在湖邊的樹蔭下坐著,聊天喝紅茶,看湖邊的漁人撒網捕魚,習習涼風吹過時,我在想,高大的椰子樹上掛著的那些椰子會不會掉下來砸到我們的頭上呢?
喝茶休息了兩個多小時,我們繼續往海邊開,經過一些城鎮時,看到很多大人帶著小孩子興高采烈地走在路上,一打聽,原來我們正逢上當地一個小孩子的節日,據說還有一個慶祝的游行隊伍,可惜無緣一見,我們的車開在鄉間小路上,不斷看到騎著自行車男扮女裝的小男孩,穿著裙子,背後還飄著長長的假發,遠看以為是女孩子,近看卻是一張男孩的臉,真是滑稽可笑;三五成群的村人們,在各自家門口等著游行隊伍經過,到處都洋溢著歡樂的氣氛,簡直就是在舉村歡慶。
天色將黑時,我們終於到達了印度洋海邊,夜色裡只看見海上卷起的陣陣白浪,氣勢驚人。七尋八拐的找了好幾家旅館,終於在Galle 的LightHouse Hotel(三人房230美金)落定了腳,Galle城是十七世紀時荷蘭殖民者的海邊要塞,如今那些城牆壁壘已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夜晚到達的我們無法一睹那些歷史遺跡,倒是被酒店荷蘭風格的摩登裝飾深深吸引住了。酒店的大堂是開放式的,面對著遼闊的印度洋,客人們在海風吹拂下欣賞著夜晚的民俗表演,我們在四面環海的餐廳裡喝紅酒吃晚飯,Helen點了份龍蝦大餐,一路吃素的Monica繼續她的蔬菜,而我則念念不忘咖喱飯,餐桌上點著蠟燭,侍應生訓練有素,一切都很完美,我們頻頻舉杯慶祝,為了這個美好的假期!回到房間,三個天使在超級大的盥洗室裡洗洗漱漱完畢,不忘貼上面膜,倒在高大的床上,立馬就在海浪聲中沉沉睡去。
第六天
早晨又是我第一個醒來,躺在床上傾聽海浪的聲音,想起黃品源的那首《海浪》,“我聽見海浪的聲音,站在城市的最中央”,真實的情況是早晨的印度洋海景正美不勝收。吃過早餐,我們在海灘邊繼續拍寫真集,Monica的那些彩色衣服全部都派上了用場。我獨自在長長的海灘邊走了一圈,棕櫚樹隨風搖曳,白浪逐沙灘,如此勝景卻少人欣賞,周遭冷清,只有三兩個度假的西方客人在懶散地躺著看書,海水一浪一浪地不知撲過了多少年,我撿了幾個貝殼回去,算作是此番印度洋一游的紀念。
等到下午兩點依依不舍地離開美麗的LightHouse Hotel後,車子沿著西海岸往首都科倫坡開。這一路經過的地方是2004年南亞海嘯受災最嚴重的地區。幾年過去了,那些曾經被10米高的海浪無情吞噬過的殘破房子依舊矗立在海邊,觸目驚心,公路邊的村莊幾乎都已廢棄,只剩下一排排的墓碑守護著過去的家園。這一路丹奴很沉默,我們也無話。
有些沉重的心情一直等到了黃昏快要接近科倫坡後才終於放松,我們找到海邊的一家餐廳,在夕陽的余輝裡,盡情享用了一頓龍蝦大餐(100美金,價格並不如我們想像中那麼便宜)。
吃完飯到達科倫坡市中心時,天色已黑,將近七點多鐘的樣子,我們開著車,一家家尋找那些LP書上介紹的特色店鋪,可是讓人失望的是幾乎所有的店鋪都已關門打烊,我們的車也多次在路上被士兵攔截下來要求看護照,看來首都的安全檢查工作要嚴格得多,戰爭讓這個城市習慣了早早休息,我們的血拼之心算是徹底終結!而一直心心念念想要住上一晚的Galle Face Hotel也早已沒有房間了,最後一夜我們住在Ceylon Continental Hotel(60美金),卻一致決定要去不遠處Galle Face Hotel的酒吧裡喝上一杯。
酒吧原來是露天的,面對著印度洋,夜色裡只聽見濤聲陣陣。海邊濕氣極大,座椅都是濕漉漉的,月亮很朦朧。Helen和Monica要了一瓶紅酒,我要了一杯百利甜酒,等到端上來卻發現杯子小得驚人,我一口就能喝掉,連侍者都笑著問我是不是too small?當然小啦,我一口喝完,再要了一杯名字好聽的雞尾酒,卻發現難以下咽,早知道就老老實實地來杯長島冰茶了,熟悉的口味至少不會難喝。
四個人坐著,慢慢地喝酒聊天,建於1864的Galle Face Hotel可以說是科倫坡最具殖民氣質的酒店了,LP書上有張一個老年侍者站在酒吧裡的照片,非常有味道,我們一打聽,他居然還在,都已93歲了還在工作,只可惜今晚我們無緣一見,想想這麼漫長的一生裡,從年青到耄耋,只在同一個地方做同一種工作,需要怎麼樣的淡定心態呢?世界紛紜,他始終關心的就是手裡那一壺茶,一瓶酒以及客人們的笑臉。半瓶紅酒下去,Monica漸漸有些醉意,我也開始感覺疲憊,這最後的一個夜晚,關於永恆的話題讓大家莫名有些傷感。深夜回到酒店,兩個天使累得倒頭便睡,我卻坐在床上為丹奴寫留言,他有個本子,上面寫滿了各國客人的留言,這一回輪到我們了,這是一種禮貌,再累我也要完成任務,其實腦子已經有些遲鈍了,但還是用中文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大篇贊美的話,但願有一天丹奴能看懂。等到終於寫完,還剩下四個小時,我們就要起床去機場了,從此告別斯裡蘭卡,把真誠的祝福留下,只帶走美好的記憶,留在心裡直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