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二故鄉東莞有個“三禾宴”,就是禾蟲、禾花雀和禾花鯉,沒想到這個暑假前往赤水不遠的習水,竟然吃到一個“三花宴”,真是世界之大,何奇不有?貴州的路真難走,幾十公裡山路開了好幾個小時,終於在天擦黑來到了小城習水。晚上出去找飯吃,見一小店裝修還行,誰知進去問有什麼菜時第一個女服務員“媽呀”一聲,對另一個道“是說普通話地”,就逃開了,好像我們這些說普通話的是什麼洪水猛獸!另一個硬著頭皮上來搭話,我們問有什麼好菜介紹,她就只會拉開冰箱讓我們看已瞧,說見有什麼就吃什麼!這這這,這叫什麼服務方式?
失望而出,繼續尋找,見一店牌寫著“黑豆豆花店”,不知是什麼,既然不知,一定是新鮮東西,就一頭衝進去。這裡的服務員也是一口當地話,我們只好指指門牌,只說兩字“豆花”,這下好在就明白了,答“有有”。坐下再問有什麼,她哼了半天說“鴨子”,我無奈,說“鴨子就鴨子吧”,她說:“酸菜炒?”我說行啊,再問還有什麼,又答不出,最後我們想起當地街邊的食店差不多都掛著“蹄花”,於是問這個有沒有,她高興地直答“有有有!”,這下皆大歡喜。
過了一會端上來一個“小臉盆”,只見清水中泡著幾大塊黑黑的塊狀物,服務員放下就走了,留下我們大眼瞪小眼,拿筷子戳戳,軟軟的,弄一小塊堂嘗嘗,淡淡的,這就是黑豆花?好像不太好吃嘛,不過我們想起上次在羅平拍油菜花那次鬧的笑話,那次也是端上來一小臉盆清水煮新鮮榨菜根,也是淡而無味,等我們傻吃了一半服務員才又端上來兩小碟辣鹽粉,然後看著我們哈哈大笑。這次說不定又是這個情況,於是我們乖乖地不動筷子。果然,還真猜對了,不一會送上來三小碟沾料,看來真是吃一欠長一智呢!粘料是辣油、蔥花加鹽及香料等所調成,把黑豆花沾著調料來一吃,嗯!倍俸!又鮮又香又綿軟,入口即化,滋味濃郁,據說當地人常就著這個來吃白米飯,可以吃好幾大碗!
正吃得滿面紅光、額頭見汗,服務員端上來一盤炒菜,我一看是辣椒爆炒腰花,不是我們點的呀,可能是端錯了。誰知服務員拿去另個桌上一問也說不是,再查了菜單說就是我們點的,奇怪也哉!叫過剛才那個點菜的小姐,她說:“你們不是點了鴨子嘛,怎麼說不是?” 鴨子?這這這......這是鴨子?然後我們突然明白了這是“腰子”,那個“酸菜炒鴨子”是“泡辣椒炒腰花 ”,真是牛頭不對馬嘴,完全對不上號啦!幸好的是腰花我們也很愛吃,而且這裡炒得也非常好味,濃香潤滑,可以再下幾大碗白飯!
正吃著,又端上來一個“大號臉盆”,好家伙,這蹄花的量可以撐死一只大肥豬了!從前我們第一次在成都也曾被店家掛出的這個名字搞得莫明其妙,且上午都還沒煮好,沒得吃,我們在成都街頭找了好幾家才終於吃成的,原來是海帶絲煮豬腳爪湯。不過現在在貴州端上來的蹄花又與成都不同,是用火把豬蹄烤過,表皮都是焦黃的,另有一股煙熏碳烤的香味,而且煮在一起的也不再是海帶絲,而是這竹鄉特產的一種黑黑皮的竹筍干,又鮮美又微脆同時還很有嚼頭,那可比海帶不知強多少倍啦!
這一餐撐得我們3個都快走不動路了,才20大元。飯後我們將之命名為“習水三花宴”--豆花腰花蹄花,撐得眼冒金花!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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