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哥是我要來柬埔寨的最大動力,她是我在上高中時通過電視知道的,想起她是因為古墓麗影中幾個神秘的鏡頭,就是這些已經讓我向往已久了。那時候,真不知道能不能在我有生之年置身其中,因為柬埔寨在父輩的眼中是個惡魔國家,常年戰亂,殺人如麻。 吳哥——這個失落的城市,多年後被法國人亨利.奧穆發現,我能想像他那時的激動,當時的吳哥不亞於亞特蘭帝斯在人們心目中的神秘地位。這得歸功於我國元代的使節——周達觀,就是他的《真蠟風土記》讓這個法國人發現這個熱帶叢林裡的世界。在沉睡了幾個世紀後,吳哥就這樣回到了現實。 我懷著這些年來少有的激動,在薄薄的晨霧下的大道上飛馳,空氣中帶著一絲涼意,心中卻是熱乎乎的。在林蔭大道的盡頭,寬闊護城河對面的叢林中,隱約能看到吳哥的塔尖。當時我興奮地站了起來,還指給同伴看,但人家反應之鎮定,讓我突然意識到:咱是成熟男人,不能跟小女生似的大驚小怪。但在正門,我還是忍不住讓KIM(TukTuk司機)停車。清晨的Angkor Wat(小吳哥)是那麼近又那麼遙遠。那種安詳讓人可以默默地敬畏她,在高棉人的世界觀裡,那是眾神居住的天堂。也正是有了高棉人對神靈的虔誠,才有了這壯觀的神廟。 在高棉人的神話中,天地之初,神與魔各自手握一條巨蟒,共同舞動才形成了現在世界。蛇自然成為高棉人心中的聖靈,所以各地重要的建築門口都能看到七頭蛇,他們是保護神,守護著人們的平安和幸福。在Angkor Thom(吳哥城)的城門外,能看到神話變成了橋欄杆。但石人的頭像大都被盜走了,這時候讓人覺得歷史就是那麼無情,往往能摧毀一切美好。當你抬頭看到城門頂的四面佛,就知道,吳哥依然微笑著。 “樹與塔就像兩個摔交選手糾纏在一起,只是比賽的記時不是用分鐘,而且用世紀。”這是對Ta Phohm(塔不籠寺)最形像的比喻了。鳥吃了樹籽,然後又將糞便留在建築上,經過幾個世紀,頑強的榕樹籽發芽生根,並且把根滲入建築,深入地面。形成了壯觀的Ta Phohm的塔與樹的結合。在瀕臨倒塌的建築裡,除了危險的警告牌,就剩下被榕樹打敗的石塊。走在非游人區域,閉上眼睛,你能感覺到那樹與塔的呼吸。 吳哥是個神秘的寶藏,只要去挖掘就有新的發現,而且每個人在那裡的感受也不相同。或是對文明的祭拜,或是對佛教的虔誠,又或是對歷史的追溯,吳哥都不會讓人失望。因為那些雕刻在石頭上的微笑能證明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