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三峽游記(五)

作者: GUOSHANFENG

導讀2001年12月25日 房東說第一班去培石的船是8:30。我們吃完早餐,背上行囊,向碼頭方向走去。 就像當地人對裡程只是個概念一樣,時間對於他們也只是個模糊的說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時間沒有必要精確到小時,裡程也沒有必要精確到裡。所以千萬不要把他們對時間和裡程的計量當真。 到了碼頭才知道,船要9:30左右才到,閑著沒事我就和坐在碼頭小店和當地人 ...

2001年12月25日 房東說第一班去培石的船是8:30。我們吃完早餐,背上行囊,向碼頭方向走去。

就像當地人對裡程只是個概念一樣,時間對於他們也只是個模糊的說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時間沒有必要精確到小時,裡程也沒有必要精確到裡。所以千萬不要把他們對時間和裡程的計量當真。

到了碼頭才知道,船要9:30左右才到,閑著沒事我就和坐在碼頭小店和當地人聊天。

“你們有沒有走路去過培石。”

“當然有啦,那是10幾年前的事情了。”

“好走嗎?”

“不好走,都是筢子路,刺和茅草都張滿了。”

“我們可以走嗎?”

“有船不坐,走什麼路,船就要到了。”

“我們就想走路,可以給我們帶路,當向導嗎?”

“那個說嗎?”

“50元怎麼樣?”

說到50元,幾個男子來情緒了。看著他們興奮的樣子,顯然是我開價太高了。由於是魏姓男子先聊起來的話題,其他人只是摻乎著為他出主意向我們要更多的錢。

對方的條件是不背行李,只作向導,還要給返回的船費。

兩分鐘的時間就敲定了這筆買賣,說走就走,我和COFFEE把一小部分負重交給ALLEN,匆忙前進。

我回頭望著石灘上的ALLEN,由於我決斷的太倉促,沒有再聽取他的意見,就把他獨自留下,想必此時的ALLEN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

還沒有出楠木園,這所謂的向導就不停地問路,我開始意識到他可能也不識路。我們順著江邊的碎石灘繞過一道峭壁,江灣出現在眼前,向導和我們一樣完全不知道哪裡是路了。

路跡實在是模糊,昨天凡是暗藏著路的地方,茅草的頂面會有個梯級狀的小缺口,可是今天路完全看不出,茅草和荊棘順著山勢茂盛而充實。

垂直的峭壁,沒有辦法攀岩而過,只有找到暗藏在崖上的棧道。草叢裡鑽上鑽下,遇見荊棘“向導”用手一根根的把它們撇斷。

他的五指“開山刀”,為我們減少了皮肉傷。

折騰一番,一個不足800米的江灣我們饒了40分鐘才通過。

我問向導:“你到底走過沒有。”

“沒有,我只是坐船時,看得到這崖壁上有路。”

好一個向導,50元就把他刺激成這個樣,重賞之下必有莽夫呀!

ALLEN站在上行的船上拿著望遠鏡搜索著我們,向我們招著手,呼喚著,不足3分鐘他就隨著船消失在崖壁的另一面。

“唉呦!”COFFEE一聲慘叫,她的腳在碎石塊中崴了。

“糟糕,麻煩!”我的第一反映。

返回村子也就2公裡,可是今天已經沒有船了。前進還要十七、八公裡,怎麼走。

我在她腳上噴了些雲南白藥,再給她活動下腳腕,痛得她只叫。

“怎麼樣?”

“沒事,沒事。”COFFEE咬著牙說道。

看她站起來走了幾步,雖然是點瘸但還可以前進。“向導”接過她的包背在肩上,三個人繼續在時有時無的路上前進。

此時已經完全不可以依靠“向導”來領路了。我們倆分頭在前面摸索著前進,COFFEE一瘸一拐的在後面跟著,密集的茅草一會兒就把她淹沒了。我們在前面剛趟過去,她在後面已經摸到別處去了,只有喊她晃動樹枝來確認位置。

峭壁垂直挺立,滔滔江水滾滾東去,無視我們的難題。

是呀?美也好,醜也吧,那都是我們人的事情,和自然有什麼關系。

險與難那不過是我們自找的情趣。

肖家坪碼頭到了, 瘸子COFFEE堅持往前趕,“向導”確投降了。

“向導”強調他走不動了,而且他不識路,根本無法再帶我們前進。

肖家坪在400多米的半坡山嶴處,石牆青瓦的房子,自然錯落的梯田,掛滿枝頭的橘子,洋溢著天地人和諧的氣息。COFFEE已經迷醉眼前的景色中了,不知道是白藥的奇效,還是美景轉移了她的注意力,走起路來也不拐了。

在肖家坪又找了個向導,他背著COFFEE背囊帶著我們迅速地向馬鬃山進發。

紅色的地塊,一行行綠色的蠶豆苗規則的排列著,簡直就是塊天然地毯。紅地綠苗和冬季泛黑褐色的群山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離開了江岸,走在山地田野,領略著長江腹地的美麗。

也深感大山裡人們生存的艱辛。

COFFEE沉浸在美麗感染中,飄忽出對田園生活的向往,幻想著在如此般的世外桃源生活的愜意。

向導一路上告誡我們千萬不要做車,無論是摩托車,還是小中巴,壞人太多。

我也納悶,山上就見不著什麼人,那來那麼多壞人。

也許是他少出門,也許是他聽過一兩個可怕的故事,總之我對他的說法半信半疑。

翻過馬鬃山,向導帶我們到了屬於湖北的沙壩子,完成了他承諾de 任務。

進入四川的地界坨牌,我倆一邊問路一邊向前趕,幾乎是見人就問,就怕走錯了路。

向當地人問路是件麻煩的事情,村民的階級覺悟特高,不把你審清楚就不告訴你路。

以下是幾段典型的對話。

對話一:

“培石怎麼走?”

——“干什麼?”

“去培石怎麼走?”

——“你們是干什麼的?”

——“趕路。”

——“坐車嗎,有車。”

“我們就是走路的。”

“你們是哪裡的人,為啥子走路?”

“我們是三峽工程考察的。”

“喔!翻兩個梁子就到了。”

對話二:

“培石怎麼走?”

——“你們去培石干什麼?”

“我們是過路的。”

“過路,做什麼大生意吧,坐車呀,有車子坐。”

“我們就是想走走,看看你們漂亮的家鄉。”

“哎呀!告訴我是做啥子的嗎,我又不搶你的錢。”

“我們是考察三峽工程的。”

“喔!那我有話給你說,鄉政府還拖欠我的安置費,8000元沒給我。”

對話三)

“去新培石怎麼走?”

“干啥子?”

“我們去鄉政府?”

“干啥子嗎?你們是哪裡的?”

“我們是考察的,要去鄉政府。”

“喔!沿著電線杆,下兩道梁子,看見一棵大皂角樹往左拐。”

一路問著,一路又被盤問,真是需要好大的耐心。“走路”顯然是比較特別了,難於讓他們理解,“考察”似乎他們明白。接下來再問就拉大旗做虎皮把“鄉政府”,“考查”作為主要詞彙,一個接一個的問著。

實際上到陌生環境以什麼名義面對當地人,扮演什麼角色面對當地人,有時是要考慮一下的,的確去許多地方人才是最可怕的。

天漸漸地黑了,新培石的燈火在幽靜的群山坪地上閃亮著。

稀疏的街燈下,順利的找到了ALLEN已經訂好的住處“聚賓飯店”

(資料:

注意:沿江走是可以走通的路程比饒山近5公裡左右。

沿江走反而用不上向導,當地人只是10年前的記憶了,如果負重較多請他們當腳夫還可以,但是不見的腿子都好使。

饒山也不錯,走近只是在江邊遙望的村子,感覺很好,有人帶路會在走村穿鄉之中少許多麻煩。

聚賓飯店,老板任大貴,023-57517056

以下資料來自COFFEE

12.25 早餐 5

中餐 5 (allen自付)

晚餐 76

住培石聚仙 24

向導走肖家坪-沙壩子 60** (屬於高價了)

煙 10 (allen自付)

2人共計60;3人共計 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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