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古鎮水鄉我去了不少,卻未曾到過西塘,想像江南的水鄉應該都大同小異,但常聽妹妹說西塘很美,她很喜歡那地方,真不知她嘴裡的西塘到底有多美,於是乎心裡就埋下了伏筆,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
那天去看朋友,朋友提議說第二天的清晨四點帶我去西塘走走,她說清晨的西塘是最美的,因為還沒有游人,很寧靜,不會有那種商業化的氣息,水面也很平,沒一點漣漪,像一面鏡子。聽她一番游說,覺得還蠻有道理的,於是調好鬧鐘決定第二天清晨出發去游西塘。
清晨的西塘真的很美,靜悠悠的,薄霧迷漫,太陽剛剛升起,整個小鎮卻還沒有醒來,我也睡眼惺忪,哈欠連天(這可是我平生第一次起那麼早)。我們輕輕地踏在石板路上,深怕一不小心就會打破這份寧靜,真的有一種與世無爭的感覺。這次我們並沒有刻意地去尋訪那些景點,而是隨意的到處走走,感受一下清晨西塘的安靜詳和,坐在安鏡橋上,遠處清甜的風中吹來,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如水一般穿過我的身體,原來呼吸可以如此濕潤!呆呆的立在石橋上,任晨風在身體的內外穿行。放眼眺望清晨的西塘,綠波蕩漾,薄霧似紗,黑磚白牆,綠樹紅花,小橋流水像夢中的仙境,遠處和近處炊煙四起,早起的女人們擺著煤球爐子升著火,開始准備一天的早飯,老大媽在河裡洗刷著衣物,小狗靜靜地躺在她的腳邊,更顯示出古鎮的那份淳樸安詳。
水鄉多河,古鎮的宅院、商肆大多臨河而建,於是一條條與河道並行鋪陳,縱橫羅列的小巷彎曲自如,深幽奇妙,如同一個個光陰的隧道。河道上橫跨的是古厚淳樸,風韻各異的石橋,河裡那承載了多少相思的烏蓬船,曾經是連接各處水鄉的唯一交通工具,今天它們依然停泊在那裡,於是就有了“清虹橋影出,秋雁櫓聲來”的佳句。西塘的河邊種植了許多楊柳,我也曾見過不少的楊柳,這江南的楊柳以水為鏡,有風來梳妝,才可以長得如此婀娜,春風拂來,搖曳多姿,生出萬種的風情。那千米的煙雨長廊,彎曲綿延,樸實恬靜,這是西塘最為獨特的風景,“雨天不濕鞋,照樣走人家”,若有細雨飄下,又該是怎樣的詩意浪漫。
傍著河邊的小屋,還開著幾家酒樓,招牌是挑出窗外的布簾上寫一個鬥大的“酒”字,透過那懸掛出來的“酒”字招牌,可以想像百年來這裡曾經又怎樣熱鬧的場面上演,時光如流水般遠去,這裡依舊當初,於是就想起納蘭性德的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見”......

(簿霧暈然下的西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