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啊,西藏……(十七)圖/文

作者: HZGG______

導讀(十七)從瑪吉阿米到小昭寺的路途並不遙遠。再去小昭寺,走著過去。又像上次進小昭寺一樣,守門的喇嘛沒有收票,也沒有驗我的相關證件。太陽已經落山,寺裡沒有了朝聖的藏民只有來回游走的喇嘛。我想走近喇嘛,想用一個世俗人的眼光去窺視他們的生活,窺視紅色袈裟包裹著的那顆神秘的心靈。小昭寺一樓到二樓的石階上,我的眼光和土登旦增相遇。他的眼神很有 ...

(十七)從瑪吉阿米到小昭寺的路途並不遙遠。再去小昭寺,走著過去。又像上次進小昭寺一樣,守門的喇嘛沒有收票,也沒有驗我的相關證件。太陽已經落山,寺裡沒有了朝聖的藏民只有來回游走的喇嘛。我想走近喇嘛,想用一個世俗人的眼光去窺視他們的生活,窺視紅色袈裟包裹著的那顆神秘的心靈。小昭寺一樓到二樓的石階上,我的眼光和土登旦增相遇。他的眼神很有光芒,和我見到的其他藏族朋友一樣的致真致誠的眼神。土登旦增,是我在西藏接觸的第一個喇嘛。看上去是個有道行的修行者,但,他的臉上卻寫滿了雅氣。旦增可以聽懂,也會說一點點漢語。兩年前,二十四歲的土登旦增離開父親出家至小昭寺。他,沒有母親。“為何無母?”我想從母親的話題開始。“不知道” 旦增以他那讓我難忘的,歉意的微笑回答我的第一個提問, “你幾歲的時候沒有母親的?”我的提問一點沒有心智。“我是私生子,我一點也不知道” 旦增搖搖頭,仍然是那樣的歉意的微笑回答我的第二個提問。他講話很慢,似乎有點吃力。他在講話之前、講話的時候、講話以後都保持著那種讓你感到沒有一丁點的假意的微笑,是那種真誠的笑容。他回答不了的問題,或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問題,或真的不知道的問題,他都是以那樣的笑容回答著“我,不知道”“你的老家在哪裡?”“……”旦增用手比劃著,重復說了許多遍,告訴我他的家鄉在一個我怎麼也沒聽懂的地方。我只知道,他“爸爸在家裡放犛牛”“想不想去外面,去杭州、上海、北京?”“不想”旦增回答的很干脆。因為,在他看來,那些地方是天外。只好和他聊寺廟的事了。土登旦增告訴我,小昭寺有125名喇嘛,大家都能很和睦的相處。寺廟的管理機構是“寺管會”。寺管會的“領導”每月有300元的工資。廚房的廚師和寺裡的香燈師每月200元。其他的喇嘛就沒有工資了。旦增是靠父親資助的。“聽說在藏地,一個家庭如果不出一個喇嘛或尼姑那就是一件並不是很光彩的事情”我問旦增,旦增以他的微笑著的點頭表示了贊同。很想讓他有點“浪花”,便問“你想不想給爸爸打電話?”我拿出手機。“爸爸沒有電話”“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我遞過手機。“卡哇”旦增說“我們叫卡哇,漢族我不知道”旦增漢語不熟練,“漢族”和“漢語”這兩個詞不太分的清楚。旦增在寺院的生活好像比較寬松。作息沒有很嚴格的規定時間。幾點睡覺,“隨便的”幾點起床,“六、七、八點都可以”但是,寺院的“功課”雷打不動。我想拍他,想要這位沒有母親的披著袈裟的長的很帥氣的藏族小第第的影像,於是問他:“可以給你拍照嗎?”,旦增點點頭。我刻意要拍他不同的姿勢和表情, “無情”的鏡頭直逼旦增。逼的旦增無地自容。 石階上又走來位老喇嘛,老喇嘛以警惕的眼光瞅瞅我,便將旦增領進了一扇朱砂色的小門。進了小門,見老喇嘛回頭看看我並向旦增問話,也不知問些什麼。沒一會,我也走進小門。走進小門是一條走廊,沒有欄杆的走廊。走廊的地面是朱砂色的,牆面也是朱砂色的。走廊上有打禪的喇嘛在做功課。“晚課”的時間到了。旦增也開始做功課。見他面向西邊,雙腳交叉盤於地上,雙手將一個長條狀的黃布裹著的包袱擺在面前。包袱的中間有紅帶系著。旦增虔誠的打開包袱,是一本厚厚的,密密麻麻的經書。旦增將袈裟把自己罩的嚴嚴實實,只有頭部露在外面。曾經在青海塔爾寺聽一位叫元旦措施的小喇嘛說過,他們的喇嘛袍是佛祖釋迦牟尼設計的,全身沒有一個紐扣,全憑帶子系著。旦增抽出右手,翻開經書,便又將右手縮了回去。旦增開始頌經,朗朗的聲音很好聽。我又將鏡頭對他聚焦。旦增回首向我微笑。可能他認為,照相時要笑著才好看。我收了鏡頭,向旦增告辭,因為不想影響他時間太久。沿著朱砂色的走廊前行。拐彎,見一小小年少的喇嘛在面壁念經。小喇嘛很小,多也不過十來歲,剃著小光頭。頌經聲大卻速度快,那經書好像已背的爛熟。搖頭晃腦的小喇嘛吸引了我,於是拍下了許多他的照片。小喇嘛是個機靈鬼,見我給他拍照,便一骨碌起身要看看相機裡自己的形像。看一眼,蚤蚤後腦又快速的坐下高聲朗誦那已經爛熟的經文。想知道一點小喇嘛的情況。於是便問他“幾歲了?”“……”小喇嘛快速回頭,他沒有回答,也沒有搖頭,只是茫然的看著我。又問,仍然是那樣的茫然,只是抬頭看著我沒有回答。噢,是聽不懂。我標准的漢語言,在此無用武之地。於是,向小精靈擺擺手道別。小喇嘛迅速的抽出右手揮一揮又搖頭晃腦的大聲的頌著他的經文。步出沒多遠,我回望面壁的小喇嘛,那機靈的小喇嘛也正回過首來在望著我。我再次向他揮手,可那小家伙一紐頭便沒睬我,且把經文頌的更響。啊,小和尚念經……華燈初上,我仍然沿著“回”字型的走廊行著。似乎後面有人跟來,驀然回首,拖著袈裟的旦增在我身後。是我剛才在為他拍照時放在牆邊的一小袋水果忘記提走。旦增沒有說什麼,只是躬身微笑奉上水果,又雙掌合十退了回去。土登旦增,一個不知母親是誰的土登旦增。土登旦增,一個思想和言行都很平和的土登旦增。(未完,待讀十八)



(小昭寺一樓到二樓的石階上,我的眼光和土登旦增相遇。他的眼神很有光芒)



(小昭寺誦經的喇嘛)



(他們的臉上寫滿歷史的蒼桑)



(小昭寺前的老藏人)



(步出沒多遠,我回望面壁的小喇嘛,那機靈的小喇嘛也正回過首來在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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