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5: 闌滄江上的溜鎖
早睡,早起。獨自一個人走在鄉間的小路,晨曦的露水浮滴在綠油油的青稞上,特別是那一滴在葉尖上的露珠 - 欲走還留。當它留在青稞葉上的時候,它是一滴可以形成一副美麗畫面的露珠,一旦它滴落在地上,被大地吸收後,它將什麼也不是。而今在職場上,此等現像也比比皆是,有些人在小公司有些作為時,它等同於是在青稞葉上的露珠,在公司裡是一個波有影響力的人物,可是當他們一離開小公司進入大公司,猶如那在青稞上的露珠滴落在大地上一樣,才發現原來自己什麼也不是。小公司做事,大公司做人,所處的環境不同,你需要改變你的心態來面對這些不同的改變,不要把自己太當一回事,要不然就回去做你的雞頭,不要在大環境裡成為牛後。
轉了一圈回來,看到街道上已經熱鬧非凡,街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蔬菜。雲南的苦瓜很特別,它是那種比較原始的苦瓜,很小也很苦,我就是喜歡其中那種苦的滋味,雲南人很喜歡把苦瓜炒得很生,很脆。看著這些新鮮無比的蔬菜,我才想起我們有好幾天沒有喝湯了,於是買了一些蘿蔔,准備到麗江時在客棧煲湯喝。安多看見我提著這些蔬菜,笑著說:“等你提著回到深圳,早就干扁了。”我想我的樣子不至於那麼傻,要提著這些東西回深圳吧?亦或是安多自己本身就很傻,如果換作是他,也許他會考慮大老遠的提著那些蔬菜回家?傻人就有傻福,看見他手機上貼著一張大頭相,兩個女孩,一長一少,於是好奇地問他:“是你老婆嗎?”
“我有500個老婆。”他無釐頭的回答道。
“這是第幾房呀?”
“我老婆雖然多,可是出門只帶她們母女倆的照片。”
“哎呀,雖然花心,可是還是挺專情的”
“我老婆很大方的,她說:‘要是有女孩子看上我老公,那是表示我老公有魅力,不管怎麼樣,我還是第一’”
什麼謬論?簡直是在助長男人出軌的風氣!怪不得安多整天在說瀘沽湖裡摩唆族的走婚,看來他是走了不少婚的,還說如果他去瀘沽湖,當地的姑娘都是敲鑼打鼓歡迎他,果然是狂人一個!不過也很難說,這也許是當地人的一些習俗,女人不會因為自己的男人出軌而傷心,反而因為自己的男人有能力出軌而驕傲。在當前女性經濟能力日益獨力的情況下,女性朋友們都呼噓男女平等,但是實際上那根深蒂固的思想教條卻改變不了現實,終歸還是無法平等。曾經聽過一個笑話,在文革時期,有一婦女因為出身不好,整天被拿去批鬥,而且要背毛主席語錄,有一次實在是背得有些麻木了,就把原句是“毛主席教導我們,男人可以做到的,女人也可以做到”說成了“毛主席教導我們,男人可以做到的,女人也可以做到;女人可以做到的,男人做不到”,頓時即被批得無法翻身。其實她說得沒錯呀,真理本身就是存在的,何必又在在乎這一真理是誰道出的呢?我們姑且不論安多是否在說狂人語言,還是真有其事,但是他所說的終於把小苗羨慕得要死,他看看自己身邊那位比自己粗壯一倍卻又嬌弱無比但言辭犀利的老婆小周,只能拍拍安多的肩膀感嘆:“你運氣好呀!”安多抿嘴賊笑:“你留在這裡,我幫你找個納西老婆。”小周一個眼神過來,即時把小苗的壞念頭給打散了:“還是東北老婆好。老婆,你不是要吃饅頭嗎,我給你買去。”一溜煙就跑開了。我對著小周說:“東北男人果然有做好老公的潛力。”
大家都在等待Coco下樓吃早餐,美女是需要別人等待的,這也是美女的特權。果然不出所料,Coco今天打扮得很精致,穿一身白色的衣服,化一個透明的裸妝,梳一頭短翹的卷發,像一個小精靈似的走到我們跟前,安多睜大了眼睛笑著說:“Coco今天好漂亮喲。”以至於一路上,安多就一直在跟Coco推銷康巴漢子以及他們家的犛牛,看著那滿山的犛牛,安多說:“Coco,嫁過去後把那些犛牛賣掉,就成百萬富翁了。”
車子沿著闌滄江邊行駛,看著路邊一座座的瑪尼堆,安多說起了在明永村做支教的復旦大學畢業生馬華就是在這一段路上發生車禍而遇難的故事,還有他半夜開車遇到穿著解放鞋不知是人是鬼要求搭順風車的經厲,他指著坐在附駕駛的小苗說:“當時那個東西就坐在你那。”小苗哈哈地笑了兩聲,挪了挪屁股,從此以後就坐立不安。“安多,停停車,前面有好多人呀,看看他們在干嘛。”小苗終於找到借口下車。下車一看,原來是前面的小鎮正好是趕集日,江對面的村民要趕集得過溜鎖,他們熟練的身手猶如武林高手,一轉眼功夫就到了江對面。看著眼底下那暗藏無數暗湧而表面卻平靜如畫的闌滄江,我居然傻傻的去問:“你們這樣過,會不會出事故的?”一個好心的村民回答:“一年有好幾個人都死在這條溜鎖上。”我翻了個白眼,趕快躲在一旁欣賞好了。 Coco跑過來問我,要不要去玩一玩,我很堅決的搖搖頭,我還有大把青春,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還有很多地方還沒有去,還有很多人需要我去愛,我不能死在這條溜鎖上。處女座的Coco的個性就像那一條表面平靜而內心暗湧的闌滄江,平時一付淑女風範,關鍵時刻該出手時她就會出手,而水瓶座的我正好相反,表面衝動而內心畏縮,平時一付古靈精怪的男仔頭,但是有些事情卻不敢冒然去做。安多和一個帥哥談好了價,讓他帶過去,然後他可以坐我們的順風車到小鎮上趕集。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小周居然也要玩,小帥哥打量著她的份量,倒吸了一口冷氣,可是答應的事情反悔已經來不及了。Coco份量輕,很順利的過了江對面,也很順利的回來,輪到小周時,回來的時候發生了一段笑話:由於回程溜鎖的傾斜度不夠,再加上小周那以噸計的重量級人物,滑輪剛滑到四份之三的路線就停住了,帥小伙子不斷的使手勁往回拉,可是還是無法靠近岸邊。小苗一邊在給小周拍錄像,一邊哈哈大笑,卻沒有去幫忙把他老婆拉回來的意思,而小周停在溜鎖上已經花容失色,小帥哥也是累得氣喘噓噓,幸好有安多在旁,他過去幫忙把他(她)們倆拉了回來,上岸時路邊的人都在那裡笑開了,小苗氣衝衝地對著老公說:“我回不來了你還在那笑,遇到困難時才知道安多好,早知嫁給安多好了。”我當時沒有看到安多的表情,想必他也是吐吐舌頭,沒有信心能搞定這位可愛的東北姑娘。
Day 5 高原登山
下午四點多,我們就到達了目的地:看丹霞地貌的黎明黎光以及在5月下旬可以看到滿山杜鵑花的老君山。想像著自己身處在一簇簇艷麗的花叢中,呼吸著那淡淡的花香,閉上眼睛慢慢地沉醉在其中,然後帶著滿身的香氣回到世俗中,從此以後不再使用那些俗人的香水。只可惜,現在是4月中旬,那能令我脫俗的杜鵑花還沒有盛放,雖然脫不了俗,但也得學習俗人般那樣,說明自己到此一游呀,於是跟安多山上看日落。第一次在高原上爬山,走幾步就停下來,小周在後面就嚷嚷著回去,可是沒有人理會她,她也只能慢慢陪著我們挪動著她那沉重的腳步,一個信念在支撐著:“這是一條有終點的道路,我有信心能走到盡頭。”安多也在前面鼓勵著我們,總是告訴我們快到了,可是卻總也看不到山頂。在我熱得快把衣服給脫光的時候,終於可以站在龜背山上等待日落,安多看著我手上的羽絨服說:“看來你耐熱能力挺強的呀。”看看他,脫得只剩一件背心了,當然兩條腿上還罩著一條褲子。這時候,天上下起了小雨,雲霧迷蒙,籠罩了周圍的山峰,沒有了陽光而感到寒風瑟瑟,穿上羽絨服,想告訴安多,不要取笑我把羽絨服穿上山來,現在看來還是有用處的。看不到日落,卻阻擋不了我們欣賞美景的心情,站在這山頂上,一覽眾小山,開闊了視野,只能遠觀而不敢走到邊上觀望那90度的山崖。山頂上有一座小木屋,是專供攝影愛好者晚上在山上留宿需要早起拍日出的,我現在迫切需要一個舒適的床往上躺,可是又很渴望能拍到日出,魚和熊掌怎能兼得?沒有人願意和我一起在第二天早晨再爬上這座山,我一個人又很膽怯,安多不吭氣,我也只好作罷。下到山腳,天已經全黑了,吃過晚飯,跟東北夫婦學打東北麻將,不用說,當然是我們倆給他們倆交學費了。
Day 6:老君山下的打字高手
麻將打晚了,就想睡個懶覺,沒有想到6點半就被Coco的手機吵醒了。不知道她在和誰發信息,那平時聽上去很悅耳的手機鈴聲,這個時候卻像炸彈一樣在轟炸著我的腦袋,翁翁直響。Coco是個打字高手,她喜歡留著長長的指甲,用指甲按按鍵或敲鍵盤。以前和她在同一家公司上班的時候,坐在她旁邊經常會被她用指甲敲鍵盤的聲音給騷擾得耳朵直起繭,而她自己卻非常享受那種用指甲敲出有節奏的聲音。打字高手發信息很快,想不到對方也回得很快,她的手機剛發過去,對方在幾秒鐘內就回了信息,兩個高手似乎在切磋打字技藝,卻苦了我這位想睡覺的懶人。Coco看到我醒了,就告訴我:“安多說他在山頂,怎麼沒有看見你。”“不是吧?昨天問他,他也沒有吭氣,怎麼現在一個人去跑山頂去了?騙人。不過,騙人也得等我們睡醒了再騙也不遲嘛。”我於是給安多發信息,Coco也同時在給他發信息,想不到他果然是個高手,同時應付兩個人還游刃有余,回復的速度絕對不比我100米跑的速度慢,而且回復的信息內容豐富,笑話連篇。山外有山,人外有人,Coco在雲南終於遇到喜歡發信息的對手了。
今天終於可以到麗江,心裡一直到刻劃著麗江古城的模樣 – 鳥語花香、小橋流水、悠閑的庭院以及被磨得光滑無比的石板路。越想就越心急,不停地催問安多什麼時候可以到,可是這家伙卻說:“是不是心急著到麗江找艷遇呀?”我和Coco笑而不答,對於一個諸多要求的處女座和一個外表開放卻內心保守的水瓶座的人來說,這艷遇恐怕也只能跟我們擦肩而過。
Day 6 拉市海的“書記”
安多把我們帶到拉市海,騎馬或者坐小木船到湖心游玩,由於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再加上生理期肚子疼痛無比,哪裡還有什麼興致玩耍?東北夫婦自然更是疲態盡顯,動都不想動。只有Coco,這一個心地善良無比、又很通透人心、事事為別人著想、不計較個人得失的女孩子,一個人租了一艘小木船到湖心游玩去了,因為她覺得,一路上安多對我們很照顧,既然他把我們帶到這個地方,如果沒有人玩,他肯定會很失望,不管在這裡面,他有沒有個人的得益,既然他有所付出,就應該給他一些回報,就像我們平時面對我們的客戶一樣,人人都不喜歡一些不想付錢卻想得到服務的客戶,當你花盡心思去討好他們,最後卻因為一些小錢而耽誤了彼此間的合作關系,那又何必呢?不為難別人就等於不為難自己!安多看到我們一副無精打彩的樣子,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副麻將,桌布一鋪麻將一灑,大家都振奮了起來,不由自主地找好自己的位置坐下。剛打了沒有多久,Coco就回來了,我知道她一個人,也不會有什麼心思去欣賞風景。一回來見到我們生龍活虎地在打麻將,就故作生氣的說:“剛才個個都說不舒服,一打麻將就全都舒服了,看來這麻將能治病的。”“少說幾句,快付錢,又輸了。”這對東北夫妻打麻將很精明,他們的打法和算法與我們平時打的不一樣,只要兩個人合著算來打,而且能吃到莊家的糊,總的來說就是蠃錢的,可是這安多卻不諳此理,怪不得今天他要做“書記”(輸記)了。
今天沒有吃午飯,肚子在咕咕直叫,大家商量好讓安多晚上帶我們去吃麗江的特色菜。當車子駛進一個與當前一些小縣城沒有什麼區別、到處在修路、灰塵滾滾、車輛縱橫、人群熙攘的縣城時,我卻被告知這就是我們這一次行程的最後一站 – 麗江,不免心中有些失望。安多駕著車在這熟悉的路上兜著圈子,穿過一條條小巷,他那嫻熟的駕駛技術在那只能容一輛車的小巷子裡馳騁,我們都被他這一兜轉迷失了方向,當他帶我們來到預訂好的客棧時,我和Coco都不能確認自己是否還能走出這座古城。安多臨走時,Coco還不忘提醒他:“晚上記得打扮帥一點,要不找不到艷遇就找你了。”安多傻呵呵地笑著回家打扮去了。
Day 6 麗江的“金蓮妹”
晚上在古城的一個麗江小吃店裡吃飯,我們四個商量好了,這幾天一路上安多在開車,都沒有看見過他喝酒,今天不用開車,那就灌他喝酒吧。誰知道剛坐下,這小子居然跑外面去抱了兩瓶白酒回來,這不是給我們一個下馬威,今天你不是死就是我活、一醉方休嗎?我一看這陣式不對,趕快先吃些東西,免得到時連吐都沒有東西可吐的。小苗想加菜,叫了幾聲“小姐,小姐。”可是沒有人理他,看到旁邊桌的人叫“胖金妹”,才知道那是納西族人對年輕姑娘的稱呼,於是乎他也很得意的大聲叫了:“金蓮妹,加菜!”可是還是沒有人理他,他郁悶死了,就特地自己跑到樓下去問:“金蓮妹,我叫了幾次,你們怎麼人理我呢?”“我們叫胖金妹,不是金蓮妹。”我們聽了哈哈大笑,原來小苗把“胖金妹”聽成了“潘金妹”,而讀錯成了“金蓮妹”,這史上不是有個“潘金蓮”嗎?菜終於點上來了,安多的電話卻在響個不停,回到根據地就是不同,剛一落腳就被電話預訂了,他顯出一付很甜蜜卻又很無奈的樣子,把小苗急得直嚷嚷:“把美女叫過來吃飯嘛!”電話剛掛下,又響了起來,安多看看電話號碼,告訴我們這是一個騷擾電話,於是Coco說:“我幫你接吧”,他把電話交給 Coco,誰知道Coco一拿起電話就聲色並貌的用廣東話、英語和普通話說:“這是安多的私人秘書,請留下你的信息,我會盡快轉達。”我們在旁笑得都透不過氣,那個打騷擾電話的人居然把三段語言都聽完後,一聲不吭地掛了電話,想必他以後不會再打這個電話了。笑完之後,大家都明白這酒可不能買來作擺設用的呀,四個人之中,我是最不能喝白酒的,安多看出了倪端,就針對著我要和我干杯,幾杯白酒下肚,吃下的東西不停的在肚子裡翻滾,就像那泉水要湧出泉眼一樣,終於忍不住跑到樓下吐得一踏糊塗,所幸的是,腦子還是清醒的,恨恨地看著安多,這個男人太不識憐香惜玉了,怎麼就如此欺負一個弱質女子呢?
晚上的古城,無論是大街還是小巷,都是熙熙攘攘的游人在游蕩,沒有了方向感,小周強烈要求去唱K,我們只能跟隨著回到腐敗的現實生活狀態。等我們再回到古城,已經是夜闌人靜,小巷子裡只是偶爾能聽到匆匆的腳步聲,也許是迷失了方向在尋找回歸的道路;又或許是逃離那不該發生的艷遇...
Day 7:束河初遇木蘭
正午,安多把我們送到束河古鎮,就此與他告別,雖然沒有七情上面的抱頭痛哭,心中還是不免有一絲絲的傷感,大家相處幾天的時間,談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卻像是多年前曾經認識的友人,做不到相忘於江湖的淡泊,只能讓眼淚在心裡打滾,轉頭就走只是不想在那丟人現眼,甚至連一句道別的話也沒有說出口.
享受束河那烈卻不灼人的太陽,穿過幾條小巷,不知不覺就到了四方街,沒有刻意去逃票,卻沒有人向我們索要門票。踏著光滑無比的石板路,探索那深幽的小巷以及靜謐的小院,不知不覺走進了藏客巷裡的暮喃司,Coco即刻被這小院裡的那一顆長滿櫻桃的櫻桃樹以及在櫻桃樹旁的踏踏米吸引住了。店主是一位留著披肩長發、稚氣未脫卻又帶著一副深沉眼神的帥小伙子,他擁有一個與他眼神裡所蘊含的滄桑相匹配的名字 – 木蘭。看著他掛在牆上的照片以及店裡客人的留言,才知道這位精瘦而又干練的小伙子曾經是位流浪歌手,而且曾經經厲過感情的打擊,像他這樣的年紀卻甘願躲在巷子裡過這種無求無欲生活的人,為數不多。木蘭的院子不大,只有四間客房,請了一個小妹幫忙打理。客房都是一幢上百年的木房子,一個人在走動,整座房子的人都可以聽見,所以不太適合夫妻或者小情侶居住。黑色的木頭房子與那雪白的床單以及從那天窗透過的一米陽光,形成了一副讓人產生浪漫幻想的景像:兩個人相愛的人在那慢慢地老去、死去,不會變色的房子,不會祛色的床單,不會減弱的一米陽光,祈求我們的愛情也能如此不變、不祛、不減,一直到老、到死…
Coco興致大發,要了一杯Jack Daniel’s,摘下櫻桃、慵懶地躺在踏踏米上,獨自發起呆來。我身上的酒氣還未散去,頭還是暈的,木蘭拿出他珍藏的普洱茶還有他那一套精致的茶具,伴著他沏的那一杯杯香濃的普洱和那音響裡放的一首首奇特而又另類的音樂,我終於感悟到沉醉與迷醉的區別:沉醉是心即使醉了腦子卻還可以思想,而迷醉是心醉的時候腦子也不轉動了.我想這也是眾人到麗江要尋找的那種迷醉的境界吧!大家都沒有相互打擾,各做各的事, Coco慢慢品著她那一杯Jack Daniel而我則慢慢地品著我的普洱,在這一個春意盎然的下午,在這一座古鎮深巷裡隱藏著的靜謐的院了裡,突然不再覺得時間是如此的重要,時間是用來利用的,不是用來趕的,以前每天都在跟時間賽跑,笨笨的以為可以趕超時間,耗盡了自己的能量,何必如此折磨自己?
沒有安多相伴的麗江古城,似乎少了些什麼,這幾天來已經習慣了有他的照顧,當你提著沉澱澱的包氣喘噓噓的時候,他會幫你拎起;當你因為天氣原因而沒有看到所期望的美景而棄儡時,他會用其他的方式來鼓勵你;當你累得爬不動時,他會向你伸出堅實而有力的手。無論是行動上還是精神上,他總是在適當的時候給予我們關懷,此等的無微不至,讓我們這兩位來自欠缺紳士風度之地的女士,簡直就是受寵若驚,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被人照顧的感覺。Coco說:“這幾天叫得頻率最高的兩個字就是‘安多’,現在突然不叫了,感覺上有點不習慣。”找不到地方吃飯,第一個只想到發信息給安多問問,可是這家伙居然不理我們了,哎,天下哪有不散之宴席?想必他也已經習慣了這種相遇與別離,兩者之間也就是一種買者與賣者的關系,當買賣關系一結束,也就不存在任何的聯系,一回家倒在舒適的床上,誰還會記得誰呢?
麗江最失敗的是什麼呢?這裡的廚師水平都不怎麼樣!很難在這裡找到一家能夠填飽肚子的餐館,那些所謂的當地小吃,基本上都比較難以下咽,像我和Coco那樣對吃不是很講究的人來說,應該很容易打發的,可是我們換了兩家餐館,都只吃了一兩口就咽不下了,又餓又累又暈,只好打道回府睡大覺,第一次是如此的渴望可以在睡夢中有美食相伴,減少飢餓感。 Coco的朋友打電話來慰問是否有艷遇?我的老大,溫飽還未解決,哪有心思想什麼帥哥艷遇呢?
Day 8:麗江的一頓家常飯
一整個晚上總是在半夢半醒之間,飢餓伴隨著古城的小巷裡夜半不停的腳步聲,腦子裡不斷的產生幻覺,一早醒來疲憊不堪,拖著懶洋洋的身子,到來古城裡有名的櫻花屋坐在太陽底下吃了一頓石鍋拌飯,雖然很餓,可是胃口全無,我突然記起我從葉枝買回來的蘿蔔,再不弄的話就要廢掉了,可是想來想去,除了木蘭那可以做飯煲湯,我們似乎沒有其他的選擇。Coco看著我可憐惜惜的樣子,拗不過我的懇求,於是給木蘭打了電話:“木蘭,我們想去你那裡做飯吃,不知道是否方便?”Coco從來都是如此的溫柔有禮,讓人不忍心拒絕,所以木蘭爽快的就答應了。我們回客棧拿了蘿蔔,又到菜市場買了煲湯用的骨頭和幾個菜外加一個大西瓜,興高采烈地往束河木蘭家趕去。我們是想家了,希望在外面也能過上在家一樣的生活,我期望40多歲的時候就退休,每天在家鑽研吃的,變著花樣讓家裡人都吃得健健康康、開開心心,沒有什麼雄偉的目標,也沒有什麼苛刻的追求,希望老來可以試著做一個小女人。可是要真的能在40多歲時退休,我這十幾年要比別人付出多少才能夠達到目標呢?說不定要這十幾年的衝鋒陷陣後,身體已經支持不住了。人生是需要有明確的目標,從而進行計劃,可是也需要量力而行,做力所能及的事,畢竟每個人的天份及能力都不同,不要想著別人能做的事你也一定可以做好,學著對自己寬容一點,這樣也可以令你寬容地對待別人,往往那些對自己很苛刻的人,對待他人也是一樣的苛刻。
在高原地方燒菜確實要花長些時間,我的土豆燜排骨弄了半個小時才大功告成,吃著自己做的飯菜是特別的有滋味,終於解決了困擾著我兩天的飢餓感,Coco看見我又生龍活虎起來,也就不再擔憂了。木蘭堅持把我們送到四方街,大家依依不舍地告別,突然覺得很揪心,不想離開這片寧靜而舒適、可以讓人懶得像被融掉的一堆軟骨卻又同時可以激發許多異樣靈感的土地,這是一片為那些尋找慰藉的人而生的土地,你有需求而來,它就會讓你帶著希望離去。
Day 8 我們的麗江“艷遇”
沒有想過在麗江有艷遇,不過我們這一行又確實是“艷遇”了一把。麗江古城裡的酒吧,曖昧無比,站在門口的“胖金妹”和“胖金哥”毫無顧忌地大唱情歌、相互調情,酒吧裡的酒保也毫不吝嗇地向你推薦靚女帥哥,放低了防備不是因為酒吧裡的紅男綠女值得信賴而是因為你也可以變得毫無顧忌 – 因為在這裡沒有人會認識你,大家看到的只是表面的東西,不會再有進一步的接觸,所以也沒有必要偽裝自己。“雲南紅”是雲南的招牌紅酒,可是我們卻想品嘗一下另類的“香格裡拉藏地紅酒”,來不及聞它的酒香,就迫不及待地抿了一小口含在嘴裡,和Coco對視地笑了笑,大家心裡都明白:這酒今天晚上是喝不完了!旁邊桌坐了一大群人,兩位帥哥向我們招手示意我們一起過去玩,搖搖頭禮貌地向他們表示拒絕,沒想到他們也毫不客氣地走過來要和我們一起喝酒,無所謂,正好那瓶難喝的紅酒終於可以推銷出去。喝完紅酒,我們來到櫻花酒吧,沒想到剛坐下,那兩位帥哥就領著一群伯伯來到我們中間坐了下來,還開心地給我和Coco介紹這是他們的領導,希望能和我們一起玩。天啊,來到麗江做“三陪”了?不過這些老伯也確實可愛,要玩一個鬥快擺“色子”的游戲,有一個叫X總的,當他很開心的拍手示意他擺完“色子”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他是最後一個擺好的,所有的人都在等著他。玩了一個晚上,在一系列的游戲中,伯伯們雖然很努力,可是我們壓根就沒辦法輸給他們,其中有幾個伯伯喝得已經在那搖頭晃腦了,不斷顯露出無限的童真肢體語言。在他們離開的時候,我和Coco又相對視著笑了起來:這就是我們在麗江耗費了一個晚上而尋來的“艷遇” – 和一群老伯伯的艷遇。
Day 9: 夢醒時分
一覺醒來,打包好行李,是該離開的時候了。Coco收到安多的短訊,告訴我們他去了版納。沒有精彩的開始,也不會有凄美的結束,留下的只是一串串的問號,等待時間去解開其中的疑慮。在麗江機場登上飛機前的一剎那,我把身上隨身的一件小飾物留在了那片讓人生戀的土地上,我知道我還會再來,然後把它取走。一陣強烈的震動,飛機安全地著路在深圳寶安機場,耳邊突然響起了那一首《夢醒時分》,我知道那是幻覺,它告訴我要回到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