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日 思溪 洪村 嚴田 黃村 菊徑 清華今天的計劃是思溪,與延村連在一起,差不多的建築,只去了一個。村子創始人姓“俞”,以魚思念溪水命名村莊,1987年,電視劇《聊齋》在這裡取景後,廣為人知。未及下車,一群小女孩圍上來,操著嫩嫩的童音“你們要不要小導游”,什麼事,一蜂擁了,就感覺不好,徑直走過去,老董提議,要一個吧,五塊錢,或許不錯,於是就要一個,三個小女孩杠頭將決出一個,介紹的還真不錯,9歲,周未,掙點零花錢,父母出外打工,三個孩子的老大,不容易。這裡的溪水更寬闊,更清澈,溪邊的青石板上,村民們在洗衣洗菜,靠近了看,溪水見底,成群的游魚在水裡追逐,一點也沒有我們常見的驚慌,不禁感慨起動物與人的關系,一樣是生命,何苦要殘殺?這裡,才應該是自然界最和諧的狀況。窄窄的石板路連起一個又一個古老的宅院,普遍高大威嚴,顯示著做官人的倨傲和有錢人的奢侈,房屋多為木制,有精美的木雕,看得見的部分大多已經殘破,不是被削掉了腦袋,就是沒有了胳膊,小導游說那是紅衛兵干的,問她什麼是紅衛兵,她說不知道。那場浩劫,損害的不止是文物,有時真想不明白,何必要那樣?好好的東西放在那裡,非要刻上幾刀,只為留個印記嗎?這種印記有什麼意義?---讓人痛恨。洪村村口有一石碑,“長壽古裡”,據說有村裡老人參加過康熙晚年的千叟宴,故而得立,是個山清水秀的村莊,房屋依水勢呈彎月型散布,“半月溪水半月村”,是個很柔美的地方,村子裡仍然是只有老人和孩子,處處彌漫著老人的沉穩和孩子的稚嫩,見一個駝背老人,後腰別一個碩大的砍刀往山上行走,感覺年輕人不應該貪戀外面的精彩,沒有了家庭的舔犢弄孫之樂,撫恤奉養之親,即使有再多的金錢,又能感受到多大的快樂呢?樟樹有避臭驅蟲的功效,加上樹大蔭濃、遮風擋雨,四季常青,很受山區居民們歡迎,只是其木質疏松,老鼠類偏愛噬咬,難做棟梁之材,所以在這片地區經常可以見到生長已數十、數百年的高大樟樹,這倒應了莊子的“無用即有用”之說了,因其無用,故可長成,若剛硬耿直、奇貨可居,早不知被摧殘幾遭了。人也一樣,越是無用的人,越能順風順水,反之,則四處碰壁,飽受磨礪,因之,古人雲“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教導人們不要做出頭椽子,“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正面的交鋒倒也罷了,偏有一種變態小人,見不得別人比他強,稍不如意,便跳將出來,鼓動著三寸不爛之舌,顛倒黑白,混淆是非,散布謠言,惡意中傷,仿佛貶低了別人就能抬高了自己,一些頭腦簡單之人,不明就裡,以訛傳訛,無形中成了小人的同類,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弄到最後,百口難辯,只有偃旗息鼓,逃之夭夭。峣峣者折了,皎皎者污了,於是就木不再秀,堆不再出,行不再高,儒家的中庸之道不無道理,可是,小到一個企業,大到一個國家,在一個遍布庸才、奴才的環境下,你還指望它能有多大的發展嗎?又說多了。嚴田的古樟號稱全國第一,十數人圍不可及,蔭至方圓數十米,樹下有石橋,溪水依傍而過,樹與橋的倒影在清清的溪水裡明晰可辨,是個拍片子的好地方。當地人將古樟這一片區域圍了起來,收集了一些村民常用的水車、石碓之類,起名叫古樟民俗園,也收門票。園主也是個攝影愛好者,到處掛著他拍的婺原風景,水平不低,生活在那樣一個景色優美的地方,畢竟比旅游者有更多的便利。黃家百柱宗祠位於古坦鄉黃村,建於清初,有明代建築的風格特點,共有杉木一百根,故名,也有人說不是確數,每個柱子放一根香,收回時卻只能收回九十九根,不明就裡,帶我們參觀的工作人員說,確是100根,他曾將100人留在祠堂內,每個人都有柱可傍,足以說明,只是個有趣的話題,深究也沒有意義。最奇怪的是這座祠堂數百年來,卷棚、梁枋處既無蜘蛛結網,又無燕雀壘巢,殿堂上下,一塵不染,很奇怪,無羈說與這裡的氣流有關,也是猜測。工作人員是個年輕人,很健談,曾在徐州當兵,旅游出身的老董與他聊的很透,與我們又近了一層,自己說吃過蝙蝠,肥美嫩香,想像不出,把手機上拍的蝙蝠照片給我們看,撐開翅膀來,也不小,說你們搞攝影的都是騙人的,看上去很平常的東西也拍的那麼好看,讓別人那麼遠來參觀,大失所望,純粹誤人,不置可否,嘻笑而過。菊徑是一個打聽來的地方,遠遠地來到這裡,很破敗,沒有吸引人的地方,河上的那座古橋還不錯,參差著,年久失修,時間差不多了,決定住在清華,於是往回拐。三個健康而又步調一致的男人在一起就是利索,算算一天下來已經跑了170多公裡路,司機抱怨不已,說明天再這樣,一定要加錢,160元一天,他只賺了一頓飯。婺原建縣始於唐開遠28年(740年),縣治就在清華,1000多年過去了,滄海桑田,物是人非,舊有的恢宏已不復存在,只有一座建於宋代的廊橋多少還殘留著這個小城曾有的古韻。司機說橋墩被人炸魚時炸壞,是重新修補過的,來到跟前,看不出修補的痕跡,仍舊墩實厚重,印像中彩虹橋應該是圓弧形的,這個不是,不知是何原因命名如此,這一地區很常見的一種廊橋。橋面是木石混合結構,中間有一座神龕,供奉著一位治水的古人,手持木锨,面色凝重,橋的一側有方石堆積相連,是謂跳岩,鳳凰古城也有,不同的是那裡並行有兩排,一高一低,供行人水位不同時涉河,跳岩蜿蜒著通向一個碩大的水車,水車已經不用,白天也轉動,供游人參觀,石臼裡放著黃土,木杵搗來搗去地做著無用功,向晚,沒有彩霞,一彎細月靜靜地浮在天空,水面的天光裡有廊橋清晰的倒影,很靜。一個干淨麻利的婦女開的客棧,三人50元,不貴,木地板,挺干淨,男人和孩子都在外面打工,只有她一人守著這幾間房屋,如果沒有來來往往的游人,想來也應該十分寂寞。

(思溪)

(彩虹橋)

(洪村)

(嚴田大樟樹)

(跳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