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都沒有吃飽,車子上面再吃了點黃瓜和白煮蛋,稍微好一點,新國線下來,雨勢還是很大,路上人影都沒有,二個人飛奔到售票處,(末路狂奔?)售票處人影那個稀少啊,衝過去買票,呵呵,因為下雨打雷,索道不開,阿拉的運道哪能介好啦?占好位子,等開。不多時,天色放亮,雲開日出,可是據說雷區仍然沒有過,無數導游在身邊准備插隊,馬上醒悟過來,讓小羊拿好票子先進去排索道的隊。(同學們可以借鑒一下,這個辦法還是很省時間的)一個小時以後,身上雨水都干了,拿好雨衣,票子,小包,飛奔入大門直衝索道,人真叫那個多啊,還好小羊已經先占位子。再等一個小時,終於上索道了。其實,回想起來,從雨勢減小,到雨停,到天色由陰轉明,太陽小小的露一下臉,山上的景色應當都是纖塵不染的美麗,但是我們只顧忙紅塵俗事了。遺憾一下。
終於上雲谷索道啦。纜車只有兩輛,一車容納50人,衝進纜車的時候,我傻傻的又鑽到車尾去了,等看到小羊站在車頭上,已經來不及,人都湧進來了。纜車上面的風景非常美,身下是初放晴的山谷,綠色蔥蘢,霧皚繚繞,下過雨後,山道上面幾乎沒有人,再往上面,就可以看到在遠處的雲海了,如夢似幻一片白色,只有幾尖山頂浮在其中,猶如仙境。時間很短就到了,意猶未盡走上雨水衝洗過的山道,空氣意外清新,海拔一千多米的山道邊上樹木長的竟然也非常茂盛,一路走來,雲霧就在欄邊不遠處,好像到了神仙宮闕。此時覺得這場雨下得也不無道理。走了半小時左右就到達在攜程上面定好的北海飯店。
精疲力竭,開房,直接就躺上去了。小木屋還是蠻干淨的,不過小羊講有桐油的味道的。當然了,海拔這麼高的山上,什麼都是挑山工背上來的,有這樣的條件也算不容易了。多說一句,挑山工還是很辛苦的,我感覺一個個臉色和從前書上畫的礦井下的礦工沒什麼差別。為什麼不能多備一個貨物纜車,怎麼看這樣都不是很人道。
略施休息,出發始信峰。這個名字還是有點意思的,說什麼始信天下有此奇景。不過我們上去的時候,上面還是雷區,剛爬上去,前面一個紫色閃電明晃晃當空劈下來―――不信也難,小羊害怕死了,匆匆一看就催我下來了。我覺得沒有太陽的山頂這時景色還是雄奇壯烈的,有一種天蒼蒼霧莽莽的味道。黃山麼,估計不一樣的天氣都有不一樣的風景的。保證自己的安全就好了。遠處的雲海是最美的。可惜相機水平太差,表達不來。
回房間,吃飯,洗澡,睡覺。這個時候,覺得方便面都是很好吃的。拉肚子也好了,變成便秘了,開心一下。八點就躺在床上,睡不著還是很舒服的。現在覺得躺著不動就是幸福了。討論要不要去看日出就睡著了。
早上四點,小羊的鬧鐘響了,興致高昂一定要出去看日出。爬起來,覺得周扒皮也是有他勤勞的一面的。穿好衣服,小羊說先出去打探一下。剛關好門,突然小羊就狂敲門, ———“快看快看!”
小羊站在門口很興奮,我出門一看,真的看得見滿天星光。空氣清新冰冷,沒有一絲微風,星星掛在天空中,真的很亮很亮,近得好像就在頭頂上。原來世上所謂的星光是真實存在的,不是為了給童話故事增加背景。我沒法子形容,在黃山上面最開心的就是這一刻,相信,歲月悠悠,這一剎那的滿天星光將歷久彌新,水晶一樣永存無盡的訝異歡欣。
開始爬山了,前面是革命志士闊步昂揚,後面是資本主義緊跟不放,上山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自己控制,你一停下來,整個隊伍就必須繞過你,迂回前進,所以不能停特別累。好幾次都是差點倒在地上讓小羊拉上去的。這裡特別鄙視一下所謂的老弱人員。平時社會對他們實在是太照顧太容忍太特殊化了,使得這些個人忘記了最基本的公德。走不了幾步就當地坐下,阻攔整個山道,也不知道可以避到路邊,把山路讓出來,且毫無歉意,面無表情看好後面的人站在他們面前停下來,無可奈何從旁邊山坡上繞過去。有時說停就停,一下子就坐在當路,錘腿休息,然後面的幾百號人等著覺得理所當然。當然了,尊老是需要的,所以建議黃山另開一道讓自覺需要特殊照顧的老年人上山。當前解決方法是千萬不要跟在老人後面,再累也要超在前面去。九牛二虎之力上了黃山光明頂,據說是上山觀賞日出最佳景點。可惜山上已經造好山頂旅社,條件不好,但是也已經擋住一部分景色,而且有天文台在建造,大家要看日出只能到工地的東面去,那裡容納人比較少,我們雖然四點起來,但是領悟到這一點已經晚了,大概六點了,那邊站滿了人,所以踮了半天腳,也沒有看到。最大的遺憾。小羊說以後還有機會,我看有點難。轉來轉去天色已經大亮,這天的天氣還是很好的。山頂邊的山上竟然有許多猴子。大家爭相要和這個靈長類動物拍照,我們故此也沒有成功。光明頂出來就順路去了排雲亭。天氣好也有缺點的。排雲亭上面的雲海被太陽一照都沒有了。就一個山谷,可惜啊,最經典的景色沒有看到。不過還是把我們前面在老街買的同心鎖給掛上去了。掛在一棵連理松下面,然後扔鑰匙。兩人鄭重其事地拍了照片,錄像。弄好,還有只大猴子大搖大擺地走上了山路。還好,沒有什麼攻擊性。看見我們二個人猶猶豫豫地樣子,就自己下山路走了。清晨的光線很好,山林裡空氣清新,山路上面基本沒有什麼行人,走來頗有世外桃源的意境,套一句話吧:山光悅鳥聲。游黃山這樣還算有點味道,看來看去都是人,那不會到我們上海南京路來看?還是免費的呢!當然當我們下午上山的時候,就只看見人了,連路都不大容易看到。掛好鎖,回北海賓館,一頭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實在是累了。十二點爬起來退房間,收拾東西,決定前山下山。由慈光閣索道下山。一路上面看到很多人,還有據說許多景點。都是什麼石頭像什麼東西,老實講,我都沒有看出來,實在有些典故太牽強。走到鯽魚背的時候,據說因為游人太多,為安全起見,要像上海一樣實行道路單行道,所以無奈走了百步雲梯,呵呵:討個口彩吧!由此大家因該知道黃山上面所謂的人多是多少多了吧?下來百步雲梯就到慈光閣了。順利地買好票上纜車,下山了。終於回到地上了。這一段寫得比較簡單,實在我覺得這一道沒有什麼特別打動我的景色。但是這一程我的機體似乎適應爬山,比上山的情景好多了。回湯口,坐車再回屯溪,已經下午四點。停站在火車站,有許多人力三輪車兜售生意,號稱一元錢就能去市區任何一處。我拒絕倒不是因為覺得不太安全或者可靠,主要是立馬就想起來山上的挑山工,真不知道他們背這麼多東西上山是幾元錢?放眼全世界,大概非洲都找不到這麼廉價的勞動力。希望大家在黃山上面盡量少消耗一點生活用品,想想還是有點於心不忍地。
去屯溪老街吃晚飯。有個燒餅鋪子,燒餅裡面的餡是霉干菜燒肉,香飄一條街,很好吃,4毛錢一個。買的時候,有很多公司組團的人都是幾百個一買。不過封爐很早,我們四點半左右的時候大概就是最後一爐了。回家給媽媽吃了,也是贊不絕口。吃的飯店叫第一街(第一店?),有個菜據說很有名,叫“雙石”,小姐說是石雞燒石耳,來黃山不吃是一種損失。拿上來一看,哦,是田雞,這個不是我們上海土叫法麼?何小姐如此之熟悉?口味說起來是清談的,我也算吃的清談的了,吃了很久沒有吃出有什麼特別的味道。呵呵,個人口味不一樣,不過口味重的同學,建議你們不要碰了。價錢麼,不是很貴,但是不覺得值得。桂魚不知道是不是不新鮮?還是燒得不夠火候?味道一般。現在知道魚,永遠是清蒸最好吃。經典就是黃道。清炒生菜燒得很好,菜非常嫩,吃過這麼多家飯店,包括南新雅,生菜可以排前二名(第一名,杭州四眼井小店)(上海南新雅菜色之難吃,南京路上第一名)。小羊上廁所去了,回來生菜就要沒了,艾,也不知道他還能吃到幾口。。。?杯碟還是很有特色的,仿青花瓷,很舒服。茶,小姐也沒有問就泡上來了,估計是最普通的一種,我喝茶喜歡先看看茶葉,開了壺蓋,有點清香,心裡就有點期待,茶葉是粗枝大葉,長的很難看,黃黃的,一入口,竟然有種清甜之味,只有山頂晝夜溫差很大的地方才能出產這樣的茶葉,因此產量也不多,這就比較難得。吃完飯,意猶未盡的喝茶,有點依依不舍,憋了很久忍不住問小姐,這個茶葉是哪裡買的?小姐莫名其妙看了我一眼,說,火車站啊,十塊錢一斤。後來在老街哪個裝修的最好看的茶葉店裡買了六百裡猴魁,和這茶雲泥之別,現在想起來都想吐血。都是因為這壺茶開始相信黃山茶葉,結果,。。。這個地方原來好壞不是用價錢衡量的。價錢只能證明你的愚鈍程度。買了臥鋪回來,睡到上海,總算還是比較輕松的。當然,前文已經提過,新國線換乘到杭州最省時間,也最輕松。小記:多年來我一直追求一種雋永華彩的文字風格。其實,無非就是分二類,一為能言人所不能言,一為能言人所皆欲言。這是我第一篇游記,所言都是我和小羊的經歷,結構絕對不會嚴謹,前後也未必會的連貫呼應,文字更不會華麗。但是,犧牲這些所謂的套頭,摒棄所謂的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年少虛榮,我希望用最樸實的文字記錄最真實的感覺經歷,待很多年後來,我和小羊打開這篇文字,都還可以重溫當時的驟雨電光,深夜星光,初陽晨光,那就足夠了。如果,在今後無數個共度的年年歲歲,在我們可能發生的疲憊,厭倦,恐慌,爭執,冷戰,甚至相互怨恨,最終要處理這些塵封的文字時,它平淡,市井,幾乎不用邏輯的文字可以勾起我們溫暖靈犀的剎那,給予這段得來不易的感情再多一次的妥協,那麼,它所達到的已經是,自有文字以來最高的山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