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簽證已經到手,今天的計劃是先去尼航退機票,再去巴基斯坦大使館。尼航的營業時間是10:00~16:00,到尼航剛好10:00,大廳裡坐了些人,只是櫃台前未見有工作人員。過了10分鐘,才有第一個工作人員出來工作,咨詢了一下退票的手續問題,回答是退票要下午14:00以後辦理。呵,還這麼多規矩。想想真是買票容易退票難,交錢容易退錢難,在國內又何嘗不是如此!
出了尼航的大門,打算找找看有什麼公交車可以到巴基斯坦大使館。尼航外面停著許多突突車和小面包車,售票員扯著嗓門在那裡攬客,觀察下來,這裡應該就是這些小公交的終點站。思忖著這裡應該有去Narayan Gopal Chowk的車,雖然聽不懂那些尼泊爾售票員在吆喝什麼,不過生有一張嘴除了吃飯,還可以問路的。見人就問“...Chowk?”結果大失所望,不知道是這些車不去呢,還是沒聽懂。使出第二招,掏出地圖,指給他們看,可惜結果還是一樣,所有的人都搖頭。
得,沒轍,老老實實打的吧。叫了個Taxi,為保險起見,直接給司機看地圖,指著目的地問“多少錢?”“60.”,(還可以嘛),“40去不去?”(還價還是必要的),司機想了想,甩甩頭示意我們上車。車一出發,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按照地圖,沿著這條南北向主干道一直往北,便可以到達Narayan Gopal Chowk。這家伙卻一頭向東拐去,也許他抄近路,先往東、再向北吧,我這樣想著,便沒作聲。誰知向東走了一小段後,司機居然載著我們向南駛去。這點方向感我還是有的,我急了,問他“你方向對嗎?”還沒來得及回答,又拐了個彎的他把車停下,說“到了!”。又好氣又好笑,馬上掏出地圖再次指給他看,這家伙拿著地圖研究了半天,好像終於看明白了,說:“這地方很遠的,離這兒有5、6公裡呢,150Rs”。5、6公裡算什麼,不就是幾站路的事情,還要150,我心想。“60,去不去?”他連連說No,顯然不願意。
價沒談攏,只好先下車再說。環顧四周,這地方熟悉啊,離Local Bus Park很近,不如去那兒碰碰運氣,那兒有許多中巴車,開往不同的方向,沒准有一輛就是朝那個方向,只要在那個Chowk下車即可。
一樣到車站,買串便宜香蕉理所當然,找到老頭——指定供應商,瞅瞅老頭面前的香蕉,咦,今天怎麼沒有小香蕉?那就拿大的吧。熟練地掏出10Rs,像老顧客一樣,在老頭面前晃了下鈔票,指指大香蕉,心想,10個盧比12個小香蕉,大香蕉的話10個應該差不多了。老頭會意地拿起一串,我作出一副老練的樣子,一數,9個,搖頭示意不夠,指指旁邊那串,意思再給加1個。看熟手來了,老頭拿起旁邊的那串,一掰就是3個。哈哈,原來大香蕉也可以用10Rs換12個,這回是滿足得沒話說了。
找了個調度模樣的人問路,看了地圖,口中默念幾遍,明白了,把我們引到一輛中巴車,關照好售票員,絕對的負責,還是這兒的人文化素質高。
順利到達目的地。在路口轉了轉,發現這裡分明就是有小公交的,5路突突車就打這兒經過;先前在尼航門口問賣票小孩居然搖頭,看來跟普通尼泊爾人溝通還是有點障礙。
一番尋找,終於找到躲在巷子深處的巴基斯坦大使館。進到門口的接待室,接待室很小,就像一個普通的門房間,對裡面一個身著警衛制服的工作人員說明來意。一聽是中國人,他便說:“需要中國大使館出具的信件。”
“我們有中國護照,可以嗎?”
“不行,一定要介紹信。”回答很干脆,似乎沒有商量的余地。他指點我們,今天星期五,下午去中國大使館開介紹信,下周一上午十點再來,就能申請巴基斯坦簽證了。
無奈之下,只能去中國大使館碰碰運氣了。從所做的功課來看,要中國大使館為中國公民出具這樣的介紹信好像很難,不過再難也要試一試。地圖上看,中國大使館位於BhatBhateni,看著一輛輛公交從十字路口駛過,也不知道哪輛是去BhatBhateni。難不倒我,有困難,找警察。這不,正有一位警察在馬路中間指揮交通呢。上前詢問,警察眼尖,一下看到一輛正欲轉彎的土黃色中巴車,趕緊叫住,還拉住我的手,一起奔過去,讓我們上車。在此向辛勤工作的尼泊爾交警致以崇高的敬意!
售票員一定看出了我們是中國人,車到BhatBhateni便直接停在中國大使館門口讓我們下車。在異國他鄉看到中國大使館的中文標牌,仿佛眼前就是自己的祖國,倍感親切。向守門士兵說明來意,士兵表示現在是午休時間,沒人接待,15:00後再來。天哪,超長的午休時間!
事到如今,傻等也不是辦法,索性先去尼航退票。反正時間充裕,就慢慢地踱過去。路上又要經過Local Bus Park,越想越覺得早上買的香蕉劃算,不如再去買12個慢慢吃。到香蕉老頭攤前,一切已經形成了默契,香蕉老頭一下認出了我,臉上笑咪咪的,我掏出10Rs,他扯下12個香蕉,怎個過程10秒鐘都不到,一氣呵成!
到尼航剛好14:00,要求退票,退的竟然是美元,而不是前兩天咨詢時說的盧比,真奇怪這政策怎麼說變就變,或者這政策干脆就是直接掌握在工作人員手裡,想怎樣就怎樣!
再到尼航門口的公交集散點碰運氣,找去中國大使館的車。一路“BhatBhateni”念過去,還真有招呼上車的。這是一輛豐田小面,因為是終點站,車很空,每人一個位子。可舒服沒多久,隨著車子駛離車站,陸續上來好多人。剛開始一人一座,然後是兩人一座,到最後就是三人一座,看著別的乘客鎮定的樣子,這顯然是司空見慣的事情。車越來越擠,還站著不少人,車門外還掛著人,我被擠到車子的最裡面,動彈不得。正擔心會不會坐過站,或是擠不下去,負責的售票員衝我喊“BhatBhateni?”我說“對,對,BhatBhateni。”車一停,使出渾身解數,左衝右突,終於突破重圍,順利下車。
再次來到中國大使館,門口的士兵帶我們進去。接待的是一位頭發花白,神態和藹的工作人員,一看樣子便知是中國人,我們馬上改用中文打招呼,套近乎。說明來意後,和藹的老伯伯說:“奧,現在規定不辦這個證明信了。”
我陪著笑說,“我們也跟巴基斯坦使館溝通過,可這巴基斯坦使館一定要這個才給簽證,否則就不給辦,能不能幫個忙?”
“去年年底前,我們這裡都可以辦,但後來接到外交部通知,從今年起,一律不再辦理這種介紹信了。”
“你看,不就是個旅游嘛,咱出門在外的也不容易,就這一次,都是同胞,能不能給通融一下?”
聽我這一說,老伯伯說“那你們等一等”,就出去了。哎,好像有門。
過了會兒,他帶了一個人進來,我們連忙起身以示尊敬。老伯伯介紹說:“這是我們主任。”恭恭敬敬地跟主任又把來意說了一遍,到底是主任,說出來的話一套一套的:“不是我們不給辦,實在是外交部現在有新的規定,去年以前我們這都能辦,大家都是中國人,何必自己卡自己呢,以前有時候就算下班了,有中國人來申請,我們也不會拒絕。現在是真的不能辦,我們也不能違反規定啊!再說我們已經通知過印度和巴基斯坦,今年起不再辦這種信了,他們應該知道的,我們網站上也都有的,你們可以再去巴基斯坦使館跟他們解釋一下。”
至此我也知道再耗下去也無濟於事了。“規定就是規定啊!”主任的態度還是不錯,道謝退出,下周一再赴巴基斯坦大使館作最後一試吧。
今天來來回回跑了好多地方,為了犒勞自己,也為了祝賀印度簽證申請成功,晚上決定吃一頓中國菜!在鳳凰賓館點了辣子雞、家常豆腐、炒菠菜,吃得心滿意足,嘿嘿!

(加都地圖 )

(加都小公交指示牌,貼照片時才發現,小公交竟然還是環保的電動車)

(馬路上行駛的小公交,豐田小面和TAX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