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車子已經行駛在盤山公路上。
風景與虎跳峽完全不一樣。山是青翠的,氣溫比較低,雲朵非常奇怪,在山澗之間的各種高度上亂飛。
問黃師傅:這些雲為什麼亂走啊?
黃師傅說:別亂說,現在的海拔已經3000多了。
啊哈,原來是高空作業了。
我們奔向香格裡拉縣城。
去香格裡拉的公路很好走。
藏區的味道開始出現,犛牛,羊群,山間的小小草原,紅黃綠三色雜陳的山坡。
北方的高速公路,安全、飛快、乏味,一馬平川的路旁只有一個接一個的路牌,所以在天津附近的幾條高速上出沒,我只想睡覺,但是,這樣的沿途風光,與貴州又不同,心情舒暢啊。
到達香格裡拉,天色已經近晚,3200米的海拔,一下車就感覺到寒冷。
香格裡拉縣城就是一個縣城,除了清新冷冽的空氣,沒什麼可以說的。
找到客棧,入住的時候,阿勇突然對三對小夫妻說:已經上高原了,晚上最好不要,免得高原反應。
聽懂了,大家狂樂。

洗把臉,發現浴間居然有電吹風,高興得吹口哨。
換上厚衣服出來,天已經黑了。
阿勇問我們要不要去藏民家家訪,這個項目是需要自費的。
除了在虎跳峽上車的上海人和金強夫婦,大家都去了。
本來以為會是蒙古包,沒想到就是兩層樓的大屋。
所謂家訪就是在藏民家看表演。
我們是入場的最後一個隊,已經有兩個比較大的旅行團占據了前排的位置。
歌舞是藏族的歌舞,但表演的氛圍還是很商業化的。
80元每客的待遇是看1個半小時的演出,配送酥油茶、青稞酒、青稞炒面和兩三種小點心。要想烤全羊還需再花700元。
我已經很餓了,但小朋友們覺得烤羊太貴,要看完之後出去街上吃飯。好吧,忍了。
酥油茶比較淡,青稞酒比較酸,還好都能驅寒。
藏民能歌善舞,卓瑪的歌聲高亢嘹亮,扎西的舞蹈柔中帶剛。著名的鍋莊舞邀請了大家上去跳。

(鍋莊舞)
最後的犛牛舞,跟漢族的舞獅子很像。兩個扎西扮成一頭犛牛,跳著跳著突然衝入觀眾席,抓了兩個美女,裹在裡面出去了。哈哈,好色的犛牛啊!
從藏民家出來,已經9點過了,天氣冷得不行。大家都很餓,開車在縣城中覓食。
黃師傅把大家送到吃犛牛火鍋的地方,我跟大家一起下車。
阿勇讓我跟他們一起,我一看人家都是一對一對的,就跟這倆家伙走了。
我們去吃黃師傅說的香格裡拉最好吃的燒烤。
鐵板的網格上,把加工好的肉和蔬菜倒在上面烤,配了腐乳和辣椒面兩種調料,味道不錯。
黃師傅要了一瓶青稞酒,比藏民家的好喝。
出來之前,看過幾頁高原徒步的教程,所有的都說不宜煙酒。哈哈,有什麼地方是宜煙酒的呢?這麼冷的天,不喝酒怎麼緩得過來?
青稞酒的度數不高,低度的25度,高度的也就48度,酒質雖然一般但很好接受。
黃師傅有點感冒,第二天還要開車,喝很少。阿勇也不太能喝,喝了咳嗽。我又餓又冷,就不跟他們客氣了。
與兩人聊天,黃師傅是香格裡拉人,比較憤青,說起接待過的吝嗇客人、多疑客人,憤憤得很。還說最討厭的客人是40、50歲的老男人,臭牛B、色。嘎嘎。
說起藏民不劃價的生意方式,說起高山反應,說起領隊的生活,也說起香格裡拉的洗頭房和HIV。嗯,商業化的天堂就不再是天堂了。
阿勇的話少,很靦腆的樣子,和黃師傅之間總是使用納西語聊天。
我抗議無效,聽不懂就聽不懂好了,自顧自吃到酒足飯飽也挺好。
吃完飯,回到酒店,坐在床上寫記事本。突然想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有膽,敢跟兩個剛認識的男人出去喝酒?
因為有桑哥的店面做擔保,因為風景很好人很累,還是因為我的直覺感受不到危險的信號,而這種直覺在我常規軌跡中已經鍛煉得相當強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