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往北,一萬裡(4)

作者: xiaoxiaoniao69

導讀(5)額濟納旗:穿行於天堂和地獄之間 如果你現在問我,天堂是什麼顏色?我會毫不遲疑的讓你去秋天的額濟納旗看一看。 金色的胡楊林,如火一般燃燒。燃盡了我對天堂的所有想像。 如果你現在問我,地獄是什麼模樣?我會毫不遲疑的讓你去日落的額濟納旗看一看。 橫屍遍野、虯然吶喊的怪樹林,在歲月的流逝中緘默的黑水城,如惡魔般在心中嘶吼,吼盡了我心中的 ...

(5)額濟納旗:穿行於天堂和地獄之間

如果你現在問我,天堂是什麼顏色?我會毫不遲疑的讓你去秋天的額濟納旗看一看。

金色的胡楊林,如火一般燃燒。燃盡了我對天堂的所有想像。

如果你現在問我,地獄是什麼模樣?我會毫不遲疑的讓你去日落的額濟納旗看一看。

橫屍遍野、虯然吶喊的怪樹林,在歲月的流逝中緘默的黑水城,如惡魔般在心中嘶吼,吼盡了我心中的淚。

(上)失火的天堂

額旗的胡楊林,向往已久。都說那是真正的“金”秋。絢爛至極的東西,總能勾引起內心的感動。於是,心向往之。

胡楊的葉子,也就黃那麼十五二十天。最燦爛的,恐怕只有一周左右。有時,僅過一夜,色便頹了。風過葉落,再找不到心花盛放的感覺。

所以,從上路那天開始,我一直憂慮著葉子們,能不能等到我趕去的那天。雖然出發前,我都笑著跟朋友們說:看不到最金黃的也沒關系。重要的是過程,而不是結果啊。但其實,我幾次夢裡見到葉子落了,自己在林中一陣傷心。

從酒泉到額濟納旗的那天,陽光極好,空氣透明。停車小休時,看到第一棵胡楊,全綠,但形狀極美,仿佛被人修剪過,因此成為眾人追捧的對像。

離額旗達鎮還有25公裡時,因修路中斷交通,車子陷在戈壁灘上,一等,就是糧食兩個多小時。一幫心急的廣東背包客自行從鎮上找來出租車,匆匆向前奔去。不一會,幾個上海的叔叔阿姨終於也沒能忍住早點親近胡楊的渴望,自己離開了。其中一位阿姨異常激動的跟同伴嘰咕:如果今天不到,一夜風過,明早二道橋的葉子就沒有啦。說的我也焦躁起來,難不成真像司機說的那樣要在這車上過夜麼?!

這種跨省的長途班車實際為私人運輸公司承包,兩地車站對它們很不負責任的實行三不管政策。萬幸的是,那天,某類似車老板之類的人物就在附近。最後,他用一輛從鎮上開過來,困在過來方向的小車,將車上包括我們在內的五個人先行帶回了鎮上。而他自己據說還要帶些事物和水過來給留下的幾個乘客及司機。這就是又一例ZHENG FU沒有組織協調全局工作的例子。一面宣傳胡楊林節想發展旅游,一面任由修路工程阻斷進出的道路。

我在車上問“車老板”,葉子黃了嗎?還在嗎?回答:黃的正好,和你身上的衣服一樣黃。全車人,都笑了,尤其是我。

那天傍晚,我一個人走路去頭道橋看日落。迷了路,遇到好心的當地人將我領到目的地。天色已晚,拍日落的人都開始往回走。一個人徜徉在小片的胡楊林裡,看滿地的黃黃的葉子,看天邊的被夕陽映襯的萬千雲彩,聽橋下的嘩嘩的流水聲,那一刻,我真覺得自己無比幸福。

其實,這只是幸福剛剛來敲門。

第二天,因為放水,車子沒法趟過漫水橋,只好臨時改變主意去八道橋外的丹巴吉林沙漠邊緣看日出,然後一路慢慢走回鎮上。這一走,走了近七個小時。這一走,讓自己和胡楊來了個親密的接觸。

從八道橋到頭道橋,一路相伴,滿目金黃。胡楊樹披掛一身黃金甲,恣意在風中舞動。每一片葉子,都仿佛秋的精靈。我的眼睛,被那金甲刺痛,無奈感慨:為什麼?那麼黃?!

絕美的二道橋,我們在林中嬉戲。拍駱駝,拍葉子,拍自己,縱情時光,傾聽秋日私語,感受內心久違的巨大幸福感。

第三天早上,起早去居延海看日出還有神樹。回來時間尚早。他們各自回房睡覺。我卻怎麼也與不能放棄再次親近胡楊的熱切願望,又一個人一路走到二道橋。天氣極好,葉子在熱烈的陽光下更加奪目了。似乎,比前一天更金黃一些。

樹林中,尋找一棵自己喜歡的樹,狂拍,然後傻乎乎的圍著它轉圈,從每個側面欣賞它,並跟自己說:這是我的樹。

二道橋的水比前一天更大了些,有些地方已積水,不能走。河水旁的胡楊倒映在水中,還真有些人們說恍若隔世、廊橋遺夢的錯覺。

迎著陽光,眯著眼睛看金黃到刺目的葉子。不知是否刺激到了淚腺,竟有些想流淚。那一刻,想到從前在台灣版文藝片中聽到過的一直認為很爛的台詞:我幸福的快要死掉了!那一刻,我若真死了,一定上天堂。

額濟納旗的秋天,如火一般燃燒著。燃盡,我對天堂的所有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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