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行草之坐火車去拉薩

作者: 東北偏北

導讀滬薩火車晚上8點08分由上海開出,全程4000多公裡,走走停停接近49個小時。上海—西寧區間是我熟悉的路段,途中的南京/鄭州/西安/西寧都曾留下我的空酒瓶。從西寧開始一直到拉薩,每一個站台都是陌生的/每一個高度都是未曾到達的/每一眼風景都是夢境裡反復遇到的。 我們的車廂是硬臥4車2號上下。提前一個半小時從浦東的家裡出發,攔了一輛出租車,沒開出200米便發現� ...

滬薩火車晚上8點08分由上海開出,全程4000多公裡,走走停停接近49個小時。上海—西寧區間是我熟悉的路段,途中的南京/鄭州/西安/西寧都曾留下我的空酒瓶。從西寧開始一直到拉薩,每一個站台都是陌生的/每一個高度都是未曾到達的/每一眼風景都是夢境裡反復遇到的。

我們的車廂是硬臥4車2號上下。提前一個半小時從浦東的家裡出發,攔了一輛出租車,沒開出200米便發現堵車跡像,遂讓司機掉頭直奔地鐵4號線藍村路站。這真是一個英明的決策,到達上海站時,距離開車還有20分鐘。

滬薩火車全列綠皮車廂,一眼看去仿佛10幾20年前,我在北大荒腹地坐過的那些不放過任何一站的特慢火車。當然,這並不會令我失望,去西藏不僅是夢想,更是一次生命中必須完成的歷險。就像一個人總要離開父母的懷抱,睡在一張真正屬於自己的床上。坐火車旅行一直是我鐘愛的出游方式,我愛火車勝過任何一種交通工具。火車狹長的空間和它中途停靠的每一個車站都能滿足我之於漂泊的假想。我們約好了在青藏鐵路的某一個節點見面,告別的時候不說再見。

火車上的第一個24小時,漫長而平靜。到達西寧之前,幾乎沒有人關注每節車廂連接處的海拔表。4車2號的6個人經過一天一宿的磨合,53歲的上海老徐貢獻了他放在拉杆箱裡的全部百威啤酒;貴州/重慶的小兩口在蘭州站購置了大量當地水果充做公共物資;蚌埠大哥來自疾病預防控制中心,一路上免費提供各種專業咨詢;我的兩包中華則在格爾木之前悉數成了灰燼。滬薩列車的最大特色就是所有人無論公費還是自費,最終都能在西藏旅游的話題上形成交集。我兩次穿越整列火車,硬座/餐車/硬臥/軟臥,幾乎每節車廂裡都能看到巨大的背包和探討線路的場面。如果目光相對,大家就坦然一笑,互道你好。在彼此的眼中,拉薩既是終點,也是起點。我們都可能在西藏的路上再次相遇。

第2天清晨7點,火車駛進格爾木車站。天還是黑的,氣溫很低,海拔2800米。醒著的旅客全部跳下火車舒展筋骨/拍照留念。青藏高原在即將到來的晨曦中已經開始呈現偉岸的輪廓。從格爾木開始直到拉薩,火車開始彌散式供氧並全列禁煙。關注海拔的人明顯增多,幾乎每隔10分鐘就有旅客義務播報相關高度,似乎每升高一米對他們來說都是一次的嶄新的人生體驗。我的興奮亦隨著海拔的上升而上升。當4160米的玉珠峰以雪山的形式在視野中出現的時候,我知道西藏與我已經近在咫尺。

在隨後經過的昆侖山口/楚瑪爾河/五道梁/沱沱河/唐古拉山口/安多/那曲等諸多車站,我見到了雄壯的可可西裡/像毛細血管一樣涓涓流淌的沱沱河水/孤獨的高原野狼/三五成群的跟無數書籍中描述得那樣令人心痛的藏羚羊以及最近處距離鐵路僅幾十米之遙的措那湖。那安詳的湖面/起飛的水鳥/悠閑的牛羊/連綿的雪山``````所有你能想像的高原畫面,措那湖在翻過唐古拉山口後的安多以不動聲色的姿態傾情呈現。如果說青藏鐵路沿線風光已經無數次顛覆了你的視覺經驗,那麼措那湖則是西藏這片神奇的高原帶給你的第一次心靈地震。

晚上9點,火車抵達拉薩。火車站正面燈光已經關閉,我們被迫打消留影的念頭,叫了輛出租車直奔已有預定的平措康桑國際青年旅館。途經夜幕下的布達拉宮時,所有關於建築的印像頃刻灰飛煙滅。那是真正的宮殿,天堂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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