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奪5

作者: 20927803

導讀2月17日陰間小雨榕江侗寨的清晨雞犬相聞,天下起了迷離的小雨。說它是迷離的,因為它不只帶著霧氣,而且太小,小到從天空紛紛揚揚飄落時已經不能把握垂直的方向,在半空任微風將它們吹得七零八落。不過,無論到哪兒,也只能和土地溶為一體,想想世間萬物又何嘗不是如此。 圍在火塘邊,我們與村裡的支書閑談。支書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年青人,也許是因為責任太多臉 ...

2月17日陰間小雨榕江侗寨的清晨雞犬相聞,天下起了迷離的小雨。說它是迷離的,因為它不只帶著霧氣,而且太小,小到從天空紛紛揚揚飄落時已經不能把握垂直的方向,在半空任微風將它們吹得七零八落。不過,無論到哪兒,也只能和土地溶為一體,想想世間萬物又何嘗不是如此。

圍在火塘邊,我們與村裡的支書閑談。支書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年青人,也許是因為責任太多臉上總顯得心事重重。我們和他真誠地交流著對大歌表演形式的認同及見解,從他口中我們得知村裡的風雨橋因缺錢而幾年也未能完工,肖可於是首先表態自己為風雨橋捐款一百元,於是大家也紛紛表示贊同。支書急急地站起來語無倫次地說:“你們等等,我去安排一下”,就一溜煙地跑了。

只不過幾分鐘,鼓樓的火焰便又重新點燃了,男人們拿著久未使用的蘆笙到河裡洗淨,看樣子,今天的歌會將比昨天更加隆重。姑娘們又來到了我們門前,頭上的銀飾與昨天有所不同,五支單獨的花釵插在頭上,一問得知,這是專門為歡迎和歡送貴客而戴的頭飾。孩子和老人們早已在火旁恭候,鈸兒,鼓兒和蘆笙齊奏,孩子們把它們演繹得熱鬧非凡。楊媽媽的屋裡最是緊張,鍋裡突突著煮著幾十個雞蛋,姑娘們每人手裡拿著一束紅線在編結著什麼。

終於大家都在鼓樓火塘邊坐定,支書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舉起手中的錢激動地說著,鄉親們熱烈地歡呼鼓掌向我們表示感謝,我們反倒有點兒不好意思。我們明白了,這次歌會是專門向我們表示謝意的。

領唱的姑娘輕啟紅唇,清越悠揚的歌聲又回蕩在山谷,那歌聲猶如鶴鳴,撕開了寧靜卻沒有浮躁,直入九重天;猶如船槳,劃出優美的水紋卻波瀾不驚,隨風四飄流。眾姑娘的合聲齊響起,是無數仙鶴扇動翅膀在水面自由滑翔,我屏息靜氣,陶醉在這迷人的侗鄉裡。

四位年長的侗族老輩子捧著年代久遠的蘆笙,脫掉身上的棉衣,為我們吹起了迎賓的曲子。支書指著鼓樓兩邊的柱子對我們說道:“這柱子上的白線和符號就是吹蘆笙的譜,客人越高貴,那麼這譜便一直往高處吹。”我們大為感動,由村裡最年長的長輩來為我們演奏,這已經是非常高的禮遇了。

姑娘們唱完了歌,為我們每人掛上一條自織的花帶和紅線網結住的兩個紅蛋,我這才明白楊媽媽的屋裡那時為什麼這樣忙。

分別是那麼情深意長得讓人依依不舍。鄉親們對我們夾道歡送,每個人還會被點一顆紅記在臉上,像征著一路平安。送到了村口的大路上,鄉親們還是不願回去,於是大家便在這留下了這樣的一幕:漂亮的侗家妹子和滿臉塵土的我們,前面站著支書以及村裡的老人們,眾人正笑臉盈盈的時候,馮平按下了快門。

就這樣一直揮著手和鄉親們告別,轉過了一個山彎,再也看不見侗家鄉親高舉的雙手,我們這才定下神來,路將比昨天上山更遠,體力昨天就已經有些透支了,更為艱巨的考驗還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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