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神話的誕生 第二天清晨天還蒙蒙亮,我就起了床,時間是6:25分,計劃8:30出發去邁錫尼,趁著清晨的陽光,我和陳睿先出去走了走,沿著旅館邊的小路,走不多久就來到一座小教堂的面前,銘牌介紹到這是一座十世紀的拜占庭式的教堂,可惜九點才會開門,再走一會兒就又到了海邊,金色的陽光遠遠的灑在“伊夫堡”上,映著深藍色的海水,我們不停的按動著快門。
時間還早,沿岸的咖啡館裡還是沒有什麼人影,只有酒店等服務行業的人陸陸續續地忙碌,趁著清晨的陽光,我們四處想找尋一個制高點,陳睿根據去捷克的經驗,提議去找一座教堂,如果能登上教堂的鐘樓,就能拍攝小鎮的全景,不遠處就是一座教堂,門也剛剛打開,我們悄悄地走了進去。
教堂裡的陳設告訴我們這個教堂應該有些年頭了,陸續有三五早起的虔誠的信徒走了進來,向募捐箱投一個硬幣,拿起一根小蠟燭點燃在聖像前。
猛然間我們想到了那個困惑至今的問題,趕忙攔住了一個感覺會說英語的女士,問她現在幾點鐘?她說現在是七點,並且解釋到,現在是希腊的夏令時,所以時間比標准希腊時間要早一個小時,夏令時直到十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六才結束。原來如此!
在教堂裡沒有找到上鐘樓的梯子,我們走出了教堂,發現門口有一個虛掩的門似乎通向樓上,就自顧自的爬了上去,沒爬多久就發現到了兩樓,與預料相反,兩樓的空間裡堆放著類似被褥等物品,看起來是一塊密閉的生活區,與此同時,我們聽到了看門人憤怒的叫聲,就趕忙原路返回並趕緊打起招呼,但發現看似不懂英語的看門人依然在用憤怒的眼光注視著我們這兩個“異教徒”,只好老著臉皮走了出來。
回來以後,女士們也都洗漱完畢,一切就緒,部隊出發。用了五分鐘時間在昨晚踩過點的面包店裡打發了早點(我1.3歐,太太1.2歐,牛奶1.7歐),我們即上了開往邁錫尼的巴士(2.5歐/人)。
古希腊的歷史最早能追溯到公元前三千年,當時,克裡特島已經出現了輝煌的米諾阿文明,在了公元前1500年,該文明達到了頂峰,但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據說這就是柏拉圖所說的亞特蘭蒂斯的原型,但是,文明的曙光既然已經照亮了蒙昧的黑暗,邁錫尼(Mycenae)文明就緊接著取代了米諾阿文明的地位,荒涼的伯羅奔尼撒半島從此就成了邁錫尼人的大本營,這就是邁錫尼的地位所在。
單單這段歷史,對於有些人來說,似乎沒有什麼趣味可言,畢竟,二十一世紀是注意力經濟的時代,枯燥的史實怎能吸引眼球。可是,就在十九世紀,在希腊大地這片眾神的故鄉上,竟然上演了一幕真實的神話,而且這場神話主角的事跡,不比希腊神話裡任何以為大英雄事跡來的遜色,這就是憑借一己之力發掘出特洛伊寶藏的謝裡曼的故事。
1874-1876年,德國人海因裡希·謝裡曼幾乎完全憑借著自己的直覺和對荷馬史詩近乎神話般的准確理解,在土耳其(也就是小亞細亞地區)一處叫做布納爾巴希的地方發掘出了特洛伊城遺址和一大筆財富,這筆財富即使放在古往今來的所有公開發表的考古挖掘經歷中,也唯有卡特的圖坦卡門的寶藏才能與之匹敵。其後又是謝裡曼力排眾議,憑借著對古籍近乎痴迷的信念在現今邁錫尼的遺址上發掘出諸如“獅門”遺跡等一大片眾多王族的墓葬及其以“阿伽門農的黃金面具”為代表的金銀飾物、寶劍、陶器等。
傳說在謝裡曼七歲時,他爸爸送給他一本《世界史圖解》,裡面有一幅畫被大火吞沒的特洛伊的圖畫。小謝裡曼問他爸爸:“特洛伊城就是這個樣子嗎?”“嗯。”“它消失了誰也不知道它在哪裡,對不對?”“是的,孩子。”“不,等我長大,我會找到特洛伊,找到國王留下的財寶。”
傳奇般的故事帶領著我們走向傳奇般的邁錫尼。
過了兩個小時,10:40左右,車子行進在一片山巒之上,遠遠望見一塊成規模的廢墟,邁錫尼到了。
希腊行的一大收獲是發現國際學生證真的好用。我和太太的國際學生證是在今年三月份就辦好了,本為了五一的捷克之行所准備。憑本人身份證和學生證復印件一張辦理,成本是單人85元人民幣。到了售票處打聽到門票是8歐/人,學生證半價,隨後的行程我們一般都厚顏不慚的四張學生證分批購買六張門票,屢試屢爽。
邁錫尼(Mycenae)遺址坐落在一片高崗上,走在那片廢墟上,一邊看著文字介紹,一邊四處環顧,遺址所在地無疑是一塊風水寶地,山川地形奇雄險峻,腳下丘陵起伏,眼前沃野千裡,也只有這裡才能配得上荷馬史詩裡那座雄偉的邁錫尼城!但是由於歷經幾千年,齊腰高以上的東西都沒有幸存下來,王宮最後是被一把大火燒了個精光。站在最高點,天空是蔚藍的,大地是蒼涼的,紫外線是猛烈的,當天下午JOYCE的臉就紅了起來。
最代表邁錫尼的無疑就是獅門(LIONGATE),在通向邁錫尼廢墟的主路上有一座巨型石質門楣,在門楣的上方,橫亙著一塊巨大的浮雕石板,浮雕上兩尊雄獅威風凜凜相對而立,它們的兩對前爪扶在祭壇上,施裡曼寫到“祭壇的柱子造型別致,線條悠美,頂部是一座奇特的王冠,由平緣、線腳、旋渦飾和冠板組成。”
從遺址出去沒走多遠就是被施裡曼稱之為“阿迦門農的墳墓”的所謂豎穴(或者成為蜂巢,你可以想像為在平地裡豎立起來的十幾米高的子彈頭)式的墳塋,走進最大的一座豎穴式墳墓裡,望著如同漩渦般螺旋上升的墓頂,令我產生了又一次進入了金字塔內部的錯覺。根據公認的歷史發現,古埃及的文化對古希腊文化同樣存在一定的影響。在雅典,這種影響同樣存在充分的例證。
施裡曼深信這些便是阿伽門農和他的同伴們的墓葬, “在邁錫尼出土的那五座墓葬,或者說,至少其中三座,”他後來這樣寫道,“裡面能儲存如此之眾的寶藏,說明它們肯定是屬於皇室家族的成員。”在這些神秘的地下墓室中,謝裡曼挖掘出價值成千上萬英鎊的古代器物,其中包括邁錫尼的線性文字。後人經考古發現,它的時間要遠遠早於特洛伊時代,邁錫尼文明的影響也遠遠傳播在外,當今的埃及、敘利亞、腓尼基、塞浦路斯以及意大利南部、利巴拉群島等地都有邁錫尼陶器出土,數量皆超過各地曾發現的克裡特陶器。在愛琴地區和希腊本土,邁錫尼文明的遺址在1000處以上。
俱往矣,現如今施裡曼的所有考古發現(包括“阿迦門農的面具”在內) 的一切都陳列於雅典城的考古博物館,留待我們最後第二天去觀賞。邁錫尼只留下這一大片廢墟讓一代又一代的西方人憑吊,來追尋他們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