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長江行》之二

作者: 東北老劉

導讀因為買不到返京的臥鋪票,我們從吉首到懷化,可還是買不到回家臥鋪票,最後我們決定去重慶來個三峽游。 在入川的列車臥鋪上睡了一夜,清晨醒來我們己到了山城重慶。站在朝天門碼頭上,我不禁感慨萬千:多年前為了站在這歷史上多少事故;多少變遷;多少送往迎來的朝天門碼頭、順江而下過三峽,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我那次在江輪上到是“朝辭白帝彩雲間”,可絲 ...

因為買不到返京的臥鋪票,我們從吉首到懷化,可還是買不到回家臥鋪票,最後我們決定去重慶來個三峽游。

在入川的列車臥鋪上睡了一夜,清晨醒來我們己到了山城重慶。站在朝天門碼頭上,我不禁感慨萬千:多年前為了站在這歷史上多少事故;多少變遷;多少送往迎來的朝天門碼頭、順江而下過三峽,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我那次在江輪上到是“朝辭白帝彩雲間”,可絲毫找不到太白詩仙的豪爽感,憂心忡忡、腹脹不能進食。站在甲板上的我憔悴、憂慮、消瘦很慘很慘很慘。

為此,我幾乎落下個長江憂郁情結_一到朝天門碼頭和江輪上我就心情壓抑。

乘還沒上船的一天功夫,我們就走黃土坡之類的上上下下小巷,來體驗這近代史上有名的山城今天的生活。看重慶人悠閑的看報、打牌、逛街、買小吃,但我的情緒一直莫名其妙的很糟。

10月22日在江輪到豐都鬼城時,我本不想上岸,因為我對陰曹地府之類不感興趣,但一起去同伴要我作伴,那我就花55元買張票游趟鬼城吧。

豐都鬼城並不是想像的那麼陰森恐怖,它只是個有些個廟宇、庭院、階梯的幽都名山,只是這些廟都是陰曹地府的衙門、州府,廟裡也都是陰間的鬼魅、陰司之類。進入山門當你爬上第一段階梯時迎接你的就是巨大的哼哈二將,



(進入山門當你爬上第一段階梯時迎接你的就是巨大的哼哈二將)

然後再一段段順階氣喘噓噓爬上這幽都鬼國名山,就一次次看到鬼門關、天子殿、陰司街等。最使我慨然的是奈何橋,一:它真是一座古跡、文物,這座小石橋不知經歷多少年風風雨雨己剝落甚至“穿孔”,二是石橋不僅造型古樸、優雅而且四周圍欄雕刻優美精致,三是它不禁使人聯想起今生難奈,寄托未來的如“奈何橋上等三年”等等情感、誓言、愛慕的詩詞、傳說、典故。只可惜它今昔每天要經受比風雨更狠的千鞋萬腳的踐踏,因為每個導游都說兩人攜手七步走過這橋就能白頭偕老,所以不管真情實感還是虛情假意都得做個面子文章,倆個人牽手走過,尤其是那大隊人馬的老外們都排著隊雙雙牽手稀裡糊塗走過中國陰間奈何橋。

船再前行,霧蒙蒙的長江兩岸山嵐樹木時隱時現,我記憶中那個黑暗、偏僻、安寧,只有碼頭邊幾盞燈火小小的萬縣已不復存在。那個水泥高樓聳立,萬家燈火沿江連綿不斷的萬州,不知是不是當年的萬縣。這些年經濟飛速發展,人口迅速增長,滄海桑田般的變化一個個偏遠古老小鎮、寧靜的邊陲山城都難覓芳蹤了,這些本應久遠、長存的歷史見證,卻都和我們曾經的親朋故友一樣迅速衰老、消亡了。



(曾經的桑田_今日的孤島)

不過萬州附近那個小三峽游還是應該去的,坐在小木舟上你可以俯首摸弄清澈的江水,抬頭迎面兩岸翠綠樹木岩石一掠而過,小船將帶著你在碧綠江水中體驗山重水復,柳暗花明的感覺。而且撐船的艄公還會給你唱川江情歌,晚上萬州政府大樓還有一場熱熱鬧鬧的歌舞等著你,要是你有信心勇氣也許能僥幸上台過把娶新娘的癮。怎麼樣?不錯吧!



(游小三峽和屈原祠都有歌舞演出可看)

船上一夜,天還沒亮導游就挨門挨戶喊:起來看山峽!我在涼颼颼的江風中來到船尾,望見了巫山頂上一朵暗蘭色的雲霧,兩岸層層山影呈墨蘭色,像片片刀刃直插江中,“神女”依然那樣的抬頭佇立。



(還記得那句“神女應無恙”嗎?)

山河依舊,變化的只是我們自己,曾經佇立船頭消瘦、憔悴神情郁郁的青年,己變成今天頭項白帽、頸掛相機的游客。

天漸漸亮了起來,一切景像回到現實中,兩岸河灘、土坡、彎路和綠樹田舍及江邊洗衣婦女、游泳孩童己都不見;陡峭的崖壁、時隱時現的礁石和打著旋渦的江水也己是記憶中的景像,取而代之是兩岸斑禿的山坡上連續綿不斷的工廠、樓房,兩岸山石像水庫邊緣那樣直插江水之中,江面上遠近可見大型運煤運貨船只和游船。

偉人的願望實現了,我這個目光短淺的小人物卻對失去的江岸、田舍、石刻和那永遠沉入水下的舊址而耿耿於懷。

涼颼的江風猛烈撕扯我的頭發,我還是不想離開這甲板、這江面而回到船艙。不遠處驢友在輕輕唱:“我不想說再見,人生能有幾回不想說再見…”歌聲在蕩漾、在悄悄漫延,它漫延到船艙、漫延到甲板、漫延到我的心田_湘西長江,我不想說再見。





(再見_湘西、再見_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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