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之印像一:2個多小時的飛機坐下來,只覺時間太短。原來日本離上海真是很近哪!第一次出國沒有太多的感想,因為之前一直很忙於工作,簽證下來的第二天就動身,身心疲憊哪有什麼精神去想些什麼?!現在才發現,原來感想這種東西都是閑人才可以發的。怪不得從古到今的文人雅士多半是悠閑之士。我一向以為自己是善感的那種人,沒想到有時候居然懶得讓自己的神經去感覺。好像沒有感覺也一樣可以過日子,凡事都平淡得很。下了飛機就上巴士,一路瀏覽路邊的風景,其實也沒有什麼風景,但是公路兩邊矮矮的圍牆上爬滿了各種各樣的綠色蔓藤倒是頗有些日本的味道。放眼望去,叢山峻林隱約可見,讓我想起日本是多火山的國家,當然是有很多的山。快近市區了,一下子眼前的色彩豐富了起來,商業店鋪的廣告牌用醒目的日文或英文標示著。整個街景很干淨、建築錯落有致、清冷的街道上三三五五的幾個人走動著,據說日本人都是聚集在地下的交通要道。雖然沒有上海這麼多的人潮,但是仍感覺到它的擁擠。普通的公寓或店面都是一幢幢緊挨著,唯恐浪費一寸的空間。就算是獨門獨院的小閣樓也是做得小巧玲瓏,倒是屋前的幾棵小樹和修剪得不錯的盆景讓我留戀的望了幾眼。小巧精致這是我以前的一位好友對日本的評價。現在我開始慢慢地接觸這個我並不熟悉的新天地。我知道在這裡我是一個外國人,聽不懂他們的語言,看不懂他們的文字,到哪裡都是用半生不熟的英日文混雜著表達我的意思。吃力真吃力!原來講一口流利的中文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啊!但是可能是大家都是同色人種,不說話也很難分清楚。所以,倒沒有什麼遠在異國他鄉的感覺。別人也不會盯著你看。而我卻是會盯著人看。居然讓我看出些不同的東西,日本的婦女尤其是上了年紀的,一般都很講究穿著打扮正統,臉上都是一臉的白粉和凝重。相反,年紀輕一些的女孩子卻大都是咖啡色的膚色,穿著打扮都是明顯的輕美族,牛仔裙加米字旗圖案的吊帶,腰上配著寬寬的牛皮裝飾帶。在東京的地下鐵看到的年輕女孩則是大部分都染了黃色或粟色的頭發,碎發的前額用兩枚亮眼的對夾夾著發梢,不安中帶著別致。看起來都沒有原來印像中日本少女特有的溫文爾雅,清純可人。只是她們笑起來的笑容,才有日本女孩特有的韻味。相比這下,我覺得上海的女孩子要比東京的更保持著東方人的個性。
日本之印像二:
在日本特別想念上海任何一家飯店裡都有的一盆盆的炒菜。因為日本的料理,那真叫料理---就是將做菜的原料稍稍整理一下,就裝盆上桌了。這些色澤和諧的日本菜看著就讓人感到餓,量少得可憐,特別是蔬菜只有像征性的三四根。那湯真是一清二白,一根清蔥一小塊豆腐外加半個白魚圓。不過它的餐前一杯冰水和餐後的水果哈密瓜倒是香甜可口。想念中菜啊,終於,有天晚上,我們到了一家中餐館,它的擺設很簡單,但是看到那個菜單,真是痛快,樂得一同去的孩子們都激動萬分。我點了蛋炒飯,香極了,加了黑胡椒粉,特別好吃。又有一次,我們在住的旅館附近有一家廣式的中菜館,吃了一個春卷和一碗面,那面的味道稍稍鹹了一點,其它都好。雖然在日本的中式料理已多半不能保持中菜的精髓,但是看到熟悉的食物放在眼前,總還是感到溫馨的。
日本之印像三:
以前非常向往日本的櫻花和富士山,穿和服的日本藝妓這些便是對日本的最初認識。偏巧我們去的季節不對,根本看不到盛開的櫻花,去的地方離富士山也遠著呢,也是無緣相見,至於藝妓的表演是昂貴的,我們也是欣賞不到的。雖然有些遺憾,但日本的大小廟宇卻是不要門票便可以進的。有意無意的參觀了二荒山神社、日光東照宮、淺草寺和靖國神社等。我只覺得日本的廟特別多,因為我還沒有去過日本的古城京都,聽說那裡有很多古老的建築物,少不了有許多的廟吧。現在就已經走到哪裡,哪裡都有廟。我能感到當初盛唐時,中日和尚之間的交流沉積下來的功德。
我真想去京都,真想去上野看看盛開的櫻花,真想去遠遠的望一眼富士山啊!一定很美!想想就已經很美了。
日本之印像四:
日本的烏鴉非常之多,隨處可見。河邊靜悄悄的天空,遠遠地掠過幾只,黑黑的身影,說不盡的蒼涼。然而,聽說烏鴉在日本並非像征死亡、不吉、晦氣的。只是由於日本的氣候和環境很適宜這種動物的棲息。我奇怪的是為什麼熱鬧的市區也能聽到烏鴉凄涼的叫聲,而街道的兩邊更有我們中國人忌諱的墳墓貼牆而設。這一切在日本好像是習以為常的東西,但在我這個外國人眼裡總還是不舒服的。特別是晚上,在街上走走原是不錯的,偏又看到身邊的墳墓陰冷地杵在那裡,還好它的形狀造得比較小巧,外觀也還可以讓人接受。總之,不是看上去很恐怖的那種。如果不知道這是一個墳墓的話,可能還會把它視為日本人屋旁的類似中國的石獅子那樣的裝飾呢。
在日本的整個行程,大部分都在車上渡過的。即便如此,飽覽綠色還是可以實現的。在宇都宮的森林公園,綠水青山是不稀罕的景色。那日式的榻榻米對我來說還是很有新鮮感的。進門先脫鞋,然後是嘗一杯香茗,或跪或坐在那塊軟墊上,四四方方的小矮桌剛好可以跪著洗麻雀。在日式的屋裡,才知道什麼叫席地而坐。整個廳裡都鋪著草席,哪裡都能坐下。只是睡的地方也是這塊坐的地方。真是節省空間!晚上鋪床也是很有意思的,拖來拖去的白色床墊,映著櫻花圖案的被子讓人覺得很有助於睡眠。泡過溫泉以後再躺下,累得人都酥掉了。一覺睡到大天亮。一夜無夢,只有酣睡。每套房間都有一個不小的陽台,只是這陽台上空蕩蕩的,沒有晾衣服的勾子和竹杆,只有一個小小矮矮的類似鞋架的不鏽鋼架子可以晾一小部分的衣物。三個女人怎麼夠用啊。稍長一些的裙子倒要拖在地上了,還好我有備而來,帶了一小圈繩,在陽台上斜斜的拉了根線,勉強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室友笑我,在日本升起了第一面萬國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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