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他就惦記著去湖南，聽他講岳麓山無數次，所以湖南成了少數幾個我沒去過但卻感覺很親切的地方之一。從平遙攝影節回來沒幾天，就立下決定去湖南。火車票還是老大難，先買到回程票，幾經周折，總算買到了10月3日下午3：36的T87次北京至貴陽的車票。 10月4日
早7：12准點到長沙。一夜車廂裡忽冷忽熱沒睡好，帶著疲倦走出車站，買地圖。
發現廣場上就有12路公交車可以直接到榮灣鎮——岳麓山腳下。
12路穿五一大道由東向西直行。星城沒有我想像中那麼溫暖濕潤，倒有些北方城市初秋早晨的涼意，但空氣清透而干淨，不是大多北方城市可比的。五一大道是城市主干道之一，很是寬敞，行人車輛都不多，長沙還不是個旅游城市，所以黃金周的人潮和這裡沒有太大關系，而本地人外出的外出，睡懶覺的睡懶覺，清晨就顯得格外冷清了。沒一會兒功夫，汽車就駛上了湘江大橋，橋下水流緩慢，而且正處於缺水期，兩岸的河灘難看地暴露著。很想感受雄偉的大橋橫跨湍急的水流，看來這次是沒戲了。過了湘江，就是榮灣鎮了。下車正好看見個早點鋪子，買了幾個包子充飢，湖南人果然食辣成癖，連包子餡兒也是辣辣的，而且很受歡迎，LG覺著不過癮，再回頭去買，老板娘就告訴他辣味兒的已經賣完了。
接下來找賓館，一路南行，大約走了有三四站地的樣子，就進入了大學區。周邊非常繁華，尤以服裝專賣店和小飾店居多，現在的大學生消費群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呢！後來在湖南的一家報紙上讀到關於大學生的消費時尚，用觸目驚心形容絕不為過！例如情侶手機、電視茶座、逢節送花、宴請女友室友以示大方等等。甚至有人為了保證高額的花銷，將學費揮霍一空，不能畢業者大有人在。
進入大學校區後，賓館並不多，總算找到湖大的接待中心即留學生公寓，看樣子應該是老辦公樓改造的，又高又大。怎麼看都不像個賓館，但價格可不低，160元/天！萬幸還算干淨舒適。我們倆在火車上都沒睡好，於是整個上午用來補覺，醒來洗個熱水澡，舒服多嘍。
中午飯跑到幸福路吃米粉，味道一般。這裡仍舊是學生們的地盤，窄窄的街道兩旁擠滿了飯館、理發店、服裝店、紋身店以及所有能吸引年輕人的東西。
繼續沿著牌樓路往湘江邊遛達，岸邊雜草叢生，垃圾四處，江水渾濁，河灘裸露。唉！傳說中美人一般的湘江卻讓人望而生厭。
折回他掛念的校園，當年的宿舍依舊，餐廳大有改觀，老煙囪還在，土木工程系已改為學院，體育場還那麼小，四處游蕩的那個傻子相貌也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有通向女生宿舍的林蔭路在他眼中還是那麼可愛。不論變與不變，一草一木都引起他極大的興趣，看著他興奮的樣子，真讓人好生羨慕，四年朝夕共處的情誼，沒有大學生活經歷的我是無論如何也體會不到的。
接下來就是去拜訪傳說中的岳麓書院！30元門票。“惟楚有材，於斯為盛”，驕傲得甚至狂妄，也透著些書生的傻氣！獨踞山中一隅，花木相映，在這樣世外桃源般的像牙塔內修讀詩書，產生如此惟我獨尊的念頭也可理解了。
院落並不很大，但錯落有致，井井有條。既有祭先師的大成殿，也有聆聽教誨的講堂，還有專供自習自省的教室，更有貽情養性的小花園，最不能少的御書樓等等。
出了書院，又回到登高路上吃米粉，回賓館簡單休息，搭公車到五一廣場。黃興路的步行街上熱鬧非凡，印像很深的是一家迪廳利用二樓落地玻璃的敞亮，請了兩三個舞林高手在裡面隨著Hip-pop的音樂不停地舞動，引得人群駐足觀看。很有創意！
踏出燈火絢麗的步行街，往西穿過一條堆滿建築材料的黑暗小路，幾分鐘就到了大名鼎鼎的火宮殿。路上三三兩兩的夜市小攤兒也算紅火，買了油炸臭豆腐，還真不錯！只有北方臭豆腐的形，而無北方臭豆腐的味兒，過油一炸，酥酥膨起，外焦裡嫩，淋上蒜沫、辣椒等調料，想想都要流口水啊！火宮殿門前車水馬龍，進去一看更是人聲鼎沸。顧名思義，火宮殿自然是供奉火神的，但火神牌位只占了一間正房，看來火神是位好熱鬧的神仙，否則早被這班不敬神靈的食客觸怒了。本就不大的院子搭起個小舞台，正在上演著苗族歌舞；又修了一方水池養些金魚；還有商販就地擺攤兒賣小玩藝兒；東西兩側各上下兩層就都作為餐廳了，留下走路的地方實在有限，特別對我們這些習慣了北方的敞亮的人，走在火宮殿的角角落落都怕碰著人，蹭了油。看來這兒的本地人居多，大家相安無事，反而在擁擠的環境中更增加了氣氛。人多自然意味著排隊，好容易才占到個桌子，招牌菜——龍脂豬血好吃得蓋帽兒了！從沒吃過那麼嫩滑的豬血，從沒喝過那麼鮮濃的湯！以為湖南所有的臭豆腐都好吃，於是也點了一份兒，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和街上的差太遠了，問題應該出在作料上。又點了其他的菜，每種份量都不很多，當然價錢也不很貴。八點以後，餐廳的人少多了，也不用又排隊又搶地盤的。
出來涼風習習！乘車回賓館，一天重游故地，想來他萬千思緒，意猶未盡，又陪他到校園裡毛主席像的路口坐了十分鐘，這才回房間睡覺。
10月5日
一早起來去登岳麓山，在我看來，此山沒什麼特色。柔美不如廣州的越秀山，水靈不如杭州的九溪十八澗。其實這也是我看湖南的感覺，它地處南方，卻不似江浙嶺南的溫婉柔和，奇怪的是哪裡帶來的粗獷氣質，一山一水都透著北方的凜冽。難道不是嗎？看看岳麓山埋了多少忠魂烈骨，蔡鍔、黃興……還有很多名字不如這二位響亮、背景不如這二位堅實的青年才俊。置身封建王朝、資本大家、海外列強劇烈撞擊的中國，他們二三十歲的年紀就敢於懷抱真理，向強大勢力挑戰，甚至舍生取義。那是個令人激動的破曉時代！直到今天，湖南走出的人物，大多也是些凌厲的角色。
岳麓山並不高，但綿綿延延，橫亙南北，很多岔路都可以攀到頂峰，山脊的路出奇地平坦，於是歌廳居然也搬了來！還有很大的停車場。我們由南向北沿著山梁走了很遠，中午漸近，因涉及到退房，於是隨便揀了條小路朝山下奔去。到了平地，卻轉了向，一問才知道原來是中南大學，憑著他大學時串門兒的記憶再一路打聽，才找到校門口，趕緊打車回賓館。好險！還有幾分鐘就到12點了，趕快收拾，退房。
再見！湖南大學！
扛著行李乘公交到江東的五一大道，要緊的是找地方安置。湘華賓館148元。再跑出去找飯吃，太小的飯館和太大的酒樓都不敢吃，餓得已經不行，於是還去火宮殿。昨晚吃飯的一樓小吃沒地兒，二樓的湘菜館婚宴包席。只能到對面的“四合一老院”囫圇吃了，再走回賓館。睡覺直到五點鐘，這一趟出來玩實在輕松，既沒有旅行團緊湊的日程，也沒有四散的景點催人趕路，困了就睡，餓了就吃，走哪兒說哪兒，這才叫休閑啊！後來我們倆總結：在路上的每一個經歷都是旅行的內容。
打車去桔子洲，這兒已經圈起來成了桔子洲公園，門票當然少不了。正趕上公園辦沙雕展，這是我第一次看真實的沙雕，雖然數量不多，但頗有氣勢，特別是那座秦始皇的頭像。公園裡遍植桔樹，果實已累累，青多黃少，想看電視劇《橘子紅了》那樣的桔林掛燈籠般地美麗景像只怕還要等個把月呢。
天色漸漸暗下來，沿著公園的甬路一直向江邊走去。因為是缺水季，可以從高高的平台下到河灘上，三三兩兩的游人襯得江邊冷冷清清，更有些不甘心收工的船家試著說服游人乘船游江。我們被一位巧嘴的大嫂拉上了她家的汽船，花了20元錢兜個來回。船家很周到地拿兩把沙灘椅並排擺在甲板上，我們就坐著吹夜風，看浪花翻滾。水是多麼可愛的東西，水潭可放養幾尾金魚，任其游來游去；湖泊可平湖泛舟，坐享愜意舒適；江河則另有一番味道，帶你體會滔滔自然。
來時乘的出租車也就沒有注意，從公園出來，夜幕籠罩下的長堤卻有些嚇人。荒草雜生，大樹遮影，偶現破屋。總覺得對面疾駛來的汽車會突然停下，然後把我們擄走。想得自己毛骨悚然，上來搭話的三輪車夫也似乎不懷好意。矛盾哪！和旅行團安全，但又嫌聒噪；自己玩隨意，又時時擔心有危險。肚子適時地餓了，拔開腿自己走著找飯館吧。來的時候就發現“黃鴨叫”聞名此地，家家飯館都打著這個牌子。可是一路看下去，大大小小的飯館都沒有顧客，我們也就不敢洗淨脖子送上去。本來以為也就這樣怏怏地回市區，大約一半路的時候，居然發現一家叫做“範大毛”的餐廳燈火通明，早有好幾桌開了飯擺在江邊。於是我們倆也開了一桌，“黃鴨叫”只是普通的江魚，而服務員則推薦“河鯊”，說不可不吃，說如何鮮美等等。不知是我不習慣湖南普通話，還是服務員心虛，我總感覺那河鯊屬於禁止捕殺的保護動物一類。總之，巨款152元吃魚！
叫電動摩托車送到橋上，再步行回賓館睡覺，一宿無話。
10月6日
早上起來打點行裝，退房。因旅游旺季已過，房價又降20，虧！
下一計劃去岳陽！昨晚查看長沙地圖，以為火車站附近的長途車站就有到岳陽的汽車。悠閑地吃過早點，才發現這裡並沒有長途汽車站。按照地圖打電話詢問，打車去，花費近20元，出租車7元起價，可見有多遠。
大概全中國的長途汽車站都具備三個特點：髒亂差！最近的一班10：10發車，出了長沙沒多久路況就開始差了，也就是縣鄉級標准吧。12：40到岳陽車站，失望地發現沒有汽車去衡山。湖南的旅游大概只開發了張家界吧，像岳陽、衡山這樣全國知名的景點之間竟然沒有合適的交通工具。
隨便到火車站附近找了家小飯館吃了午飯。火車倒是有去衡山的，但是只剩站票了。反正就幾個小時，站票就站票吧。購得8日中午11：00站票2張。
岳陽火車站外就有15路公交車去君山，15路實在是為本地人服務的，而非為游客所設，在市區裡蜿蜒穿行，到了君山島依舊，停靠站全為方便本地人出行。我們也就跟著看了一個小時的岳陽全貌，純屬巧合的意外收獲。
市區和君山島有大橋相連，四下望去，洞庭湖就籠罩在一片初秋的霧氣中。下橋上島，地勢稍有高低起伏，水塘三三兩兩相接。再向前行，水面寬廣起來，一叢一束的蘆葦逐漸擴大成蘆葦蕩。纖細的蘆葦和風輕擺，很讓我陶醉。回憶起小時候，端午節前和奶奶在村裡的池塘中摘葦葉包粽子。對於蘆葦還有的概念就是來自抗日題材的老電影了。駕著小舟穿行蘆葦蕩，找尋兒時捉迷藏般的快樂一直是我的一個夢想。
聽LG講建國初期的“圍湖造田”埋了八百裡洞庭的氣勢，連帶周圍的氣候環境也遭到無法彌補的破壞。一位萬人景仰的領袖就是這樣引無知為自豪，而且影響了一代人的思想，把整個國家帶入封閉和停滯。
下車時已經4點，汽車總站就在公園門外。君山公園三面環水，只有一條會車都嫌危險的窄窄的公路通向外界。當然游人也可選擇從岳陽樓碼頭走水路上島。
馱著重重的行李逐一拜訪島上的勝景。已經過了旅游旺季，公園裡游人很少，難得照相時鏡頭不用緊緊張張地躲避旁人。先到洞庭廟，後到湘妃祠，都是走馬觀花到此一游而已，我本來對廟觀就沒有太大的興趣，這兩處尤其讓人生厭。門檻就像隔開兩個世界，門外清靜安逸的水天一色，門裡聒噪不休的小攤小販。和上次在敦煌的小雷音寺異曲同工，先給你展示本島出產的神龜，摸其肚皮可保平安發財等等，然後就直奔主題：此廟靈驗至極，香火必不可少。先生，請把香燒燒吧！我想，我不信神靈大概和近年來他們身邊的勢利氣氛多少有關系吧。比利誘更有甚者，威脅恐嚇也來了。湘妃祠門口就有告示牌明示：秦始皇至此不拜神，幾乎翻船。可惡！娥皇女英以賢德貞順著稱，她二人若在天有靈，定先懲罰這幫欺世害人精！前兩天在《民謠裡的中國》讀到，中國的所謂宗教或崇神敬仙都含有很大的功利性質。果然，演變至今，這樣的景像從南到北也就不足為奇了。
接下來就要找住處了，LG說島上有賓館。按照路牌所示，又爬坡，又過樹林，那裡真有賓館嗎？有點陰森噢！名字取得雅，“試茗閣”，簡陋的實景與售樓有的一比。似乎是一家人在經營，老老少少坐在大廳裡，見到我們倆好像很吃驚，這時還有人來投宿！60元的價錢倒是可以讓我閉嘴了，雖然樓道黑的，床單潮的，衛生間不能洗澡，左右就一晚！
稍事休息，又跑去楊么寨，這是一處新建的人文景觀。南宋年間，楊么一伙義賊占據君山，建起山寨，殺富濟貧。整個山寨面水背山，倒也有些氣魄，只是細節的偷工減料和粗枝濫造有點好笑。這島上還是以休閑為主，修個山寨也無非多一處看點，紀念此處的奇人異事罷了。隨便拍了幾張照片，天也就黑了，折回賓館。那晚的辣湯煮洞庭魚吃得香極了，還干掉了一大盆圓白菜和土豆片，直逗得老板娘呵呵偷笑。偌大一個賓館只住我們兩位客人，卻吃了幾個人的飯量，不笑才怪。
靜寂清涼的君山島讓人難忘。
10月7日
8點起床，9點出門，退房。
陽光燦爛的一天，重走昨天的路線。湘妃墓周圍遍植湘妃竹，清風搖曳，竹葉沙沙，她姊妹二人既化作天上的神仙，君山島也應該多借些輕靈之氣吧。
隨著一隊旅行團到柳毅井，據導游說：此井水與洞庭湖水漲退正相反。湖水漲，井水退；湖水退，井水則漲。神奇的還有井邊雕刻的蝦兵蟹將，以示龍王隆重迎接女兒回宮。
還是留戀蘆葦，於是站到岸邊去拍照，不料擾了蘆葦叢中一條黃花蛇，它也嚇得我花容失色，哆哆嗦嗦地拍了一張照片，趕快逃走。本想乘渡船直接奔岳陽樓，到了碼頭打聽，才知道渡船班次隨游人減少，要等到下午才有一班。於是只能還去大門口找15路，門口的公路被兩旁密實的蘆葦擠著顯得更窄，這裡人來車往，蛇應該不敢出現吧，這才有了我們倆此行的唯一合影。
岳陽樓的門票46元。湖南旅游應該找個大師指導點化一下吧，再這樣人人皆商、處處皆店，無論多少年，大家的旅游首選地還是不會指向這裡。想想吧，小喬墓外叫賣不絕，墓塚卻雜草叢生。還有個什麼莫名其妙的姓氏店，香煙薰鼻，進去一探頭，馬上圍過幾個巧嘴姑娘，讓你買香火拜祖先。哪跟哪兒啊！今後是不是真會像笑話講的，把去世的老爹切成肉塊去賣啊！範仲淹的《岳陽樓記》就端端正正地刻在岳陽樓上，外面的銅臭氣也就這麼肆無忌憚地泛濫，多麼多麼地不和諧！全無心情，於是覺得這46元花得又虧又冤枉。
出來後，門口有路牌向東一指“魯肅墓”。過馬路，穿小巷，進廠區，一路打聽，才看到不高的大門掩映在家屬樓群中。和岳陽樓的紅火正相反，門票只3元，游客只我二人。看門人半天找不見，原來吃罷中飯正打盹兒。小小的院子被墳墓占去一大半，大門兩側各有間房，一邊是看門人的辦公室，一邊是魯肅生平展（放大的小人兒書）。奇怪的是，墓頂上築有一亭，旁邊還有石梯可供上下。響當當的風雲人物，如何能讓後人不敬地踏上他墓室的頭頂？難道是後修的？無從考證，旁邊沒有任何說明。我們登上亭子，密匝匝的青草覆蓋著墳丘，四下望去，原來這裡被廠房和住宅緊緊包圍著，連圍牆也是和另一個院子共用的。
魯肅墓看完，岳陽的參觀節目也就到此為止了。實在不堪負重走路，午後的陽光似乎還未退去夏日的毒辣，但是要繼續前行進市區找飯吃，找住處。別看岳陽的旅游並不火爆，賓館的檔次與價位卻不讓大城市，我們就路過一家外觀呈歐式風格的高檔酒店，櫥窗裡還懸掛著世界名牌服飾的海報。陽光酒店148元，已經算價格公道的了。在房間睡覺至晚5點，遛遛達達上大街一路西行，白天的暑氣已全部退去，穿著七分褲還有些涼意。碰到一家蒸菜館，十分有趣，無論菜飯，全用巴掌大的粗瓷圓缽盛著，再放到大蒸籠上蒸熱。不過，我們猜那些吃食應該都是已經加工熟了，才放到蒸籠上的。但與烹炒的味道確實不同了，因為量少，價格自然便宜，都是三兩塊錢而已。飯館人來人往，生意很好，主要是本地人攜家帶口來捧場。其實這種小碗飯既經濟又實用，即使一兩個人也可以點幾種菜，葷素搭配，營養均衡，總比一大盤單一又浪費。值得推廣！
飯後繼續西行散步到廣場，購物中心包圍的廣場燈火通明，游人熙攘，還有大屏幕彩電正在播放中央台的紅旗渠故事。本著買本地特產的原則，我們去光顧一家大型超市，看看只有麻糖便攜又有特色，可是一細看，原來都是湖北制造。岳陽與湖北接近，商品來自那邊也屬正常，買吧，尤其是糖盒上還畫有《天仙配》的故事，而且才知道董勇原是孝感人士。再回到廣場湊熱鬧地坐了一會兒，8點回賓館。
10月8日
飽睡一晚，打點行裝，步行至火車站。順便去附近的超市買路上的零食。
上車，補臥鋪票兩張，一切順利。臨座年輕媽媽帶小孩，他的零食一大堆，卻偏可憐巴巴看著我們的餅干，即使媽媽恩威並施。結果自然是我投降，笑著送上餅干兩塊。唉！小孩！
11點火車出發，下午3點多到衡山縣。這是一座老火車站，其實距衡山縣城還很遠。出站後就發現果然有好多攬生意的摩托和汽車，正琢磨著找公交車，所以連連擺手拒絕和我們搭訕的本地人。走出了一段距離還是沒有發現公交車站，一個年輕的小伙子騎著摩托就這樣一直跟著游說我倆，沒辦法，只能聽他安排了。他又叫上另外一輛摩托，我們分乘兩車駛向縣城。能說會道的小伙子一路向我灌輸南岳大廟如何靈驗，來了一定要燒香拜佛。我說不信，他就搬出某某國家領導人曾親臨此地，虔誠至極。我還說不信，他又拐彎抹角地說很多年輕人都是為父母祈禱平安的。真是服了他！心不在蔫地聽他嘮叨，我不住地回頭望LG的那輛車，他們總是落下一大段，搞得我心神不定。中途又說停車在他的表親家方便一下，還客氣地問我要不要去。其實這是一家香火店，老板娘滿臉笑容地勸我們買香，說進了山就貴了。我們一直很堅決，看來小伙子賺不到錢了。
開了有半個小時吧，才進到縣城中心找賓館。這個還算公道，房價100元，干干淨淨，很舒服。迎接我們的應該是老板娘吧，打扮得很精致，也沒有穿工作服。估計賓館也沒多少客人需要招呼，她還有時間在我們的房間裡閑聊兩句。原來她曾在北京工作過，對於我們來自北京很是親切。安頓好後出去逛街，衡山縣不很繁華，也沒有寬寬的馬路和大大的廣場。我們的賓館對面就是縣政府等部門，順著小馬路往西十分鐘的路程，一拐彎就看到大片的菜地和水塘，還聞到農村特有的積肥味兒。折回來往東，街邊的超市實在開了不少，一家接一家，大中小規模均有。因為把水杯丟在火車上，所以去了一家超市買水杯。我們住的地方應該就是中心了，可是離汽車站也遠得可怕，本想走過去看看回長沙的汽車，但因為累和餓，還是沒有走到。天色已暗，回到賓館，旁邊的飯館裡正有一大桌本地人吃飯，老老小小，應該是一家人。我們倆卻被讓到二樓單間裡，原來本地人吃飯是明碼標價，外地人看的菜單則只有菜名而無價錢。很普通的一頓飯，價錢可讓人難以接受。
10月9日
早晨先到汽車站購妥今天中午回長沙的車票，這就意味著只有半天游衡山。車站門口搭乘小巴從縣城到衡山區十幾分鐘，下車後一直向北，香火店林立的馬路呈緩慢的坡度。終於到了眾人傳頌的南岳大廟，原來就在山腳下，善男信女進進出出，好不熱鬧！穿勝利坊，走盤山路，搭乘敞篷電瓶車到售票處。因時間緊迫，不容我們一步步丈量衡山，只有選擇旅游中巴。旅游車只能開到南天門，再換乘小面包車至衡山最高點——1290米的“祝融峰”。還有個小插曲不能不提，中巴車上山不久就停在一處姓氏廟，裡面隔成一間間的小室，分別供奉各個姓氏的著名先人。連續在岳陽樓和衡山見到這種新建的姓氏廟，不知道湖南吹的是哪股風。關鍵是要做就做好，這樣搞些粗枝濫造的泥胎實在有辱祖先。黃姓所供三人之中有黃蓋，好笑的是這個泥塑把光溜溜的屁股高高翹起，還回頭做苦笑狀，應的是“周瑜打黃蓋”典故。真的有人拜嗎？我也只能苦笑附和。
祝融峰頂除了香火燎繞，還有爆竹聲聲，正在納悶，一看介紹才知道這裡主神供的是火神，相傳也是爆竹的發明人。與同是五岳的泰山相比，衡山的古跡和風光都遜色多了。從山頂四望，幾座山峰勉強連綿，更奇怪的是剛剛十月，一座南方名山怎麼不呈蓊蓊郁郁之勢？反倒給人光禿破敗的印像。唯有那塊光潤如玉的三星石似乎真帶來外太空的靈氣，璀璨如明星般矗立山頂，謀殺了不少菲林。祝融殿內跪倒信眾一片，香火甚是旺盛，代寫祈福的道人都忙得不亦樂乎。
一路以車代步，實在沒意思，於是從祝融峰徒步下山，沿途景物又引他憶起當年和大學同學苦中作樂游衡山的種種。迫於時間，到了南天門還是和另外一對情侶合租桑塔納轎車下山。時間短，任務重，很多散落的景點都沒一一看到，對衡山的評判也許有失公正了。
中午乘汽車回長沙，到時已3點多。打車去火宮殿吃晚飯，不是飯點兒，我們在二樓揀個安靜的角落，狠狠地點了一桌豐盛的湖南告別飯，舒舒服服地坐著休息至晚飯時段。再跑去黃興路的超市購物，晚9點多的火車回北京，結束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