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知道“哲合忍耶”這詞,是你在新壇子裡回青城刀客老大同心清真 大寺的帖子,印像只覺得名字怪怪的,與張承志的《心靈史》好像有
點關系。張承志的東西,我只讀過《北方的河》,是念高中時吧?還
抄過幾段,約莫是描寫河的狂野和孤傲,以及說在關鍵的時候,男人
身邊是不能有女人的——十幾年前的事啦,記憶很模糊。《心靈史》
倒聽說過不只一次,是一個有中文碩士銜的哥們兒,搞文學評論,愛
寫精神家園的迷失。我以前給你的信,鬧笑話了,弄成張賢亮,原因
是我讀這個張的小說要多些,而對張承志,雖聽了,但一直並沒有真
正在意過。
後來我向你咨詢寧夏,你又一次提起了西海固。但是,如我在驢壇附
帖給游伴的信所言,依然沒有將它列如行程。我當時確實是太無知了,
甚至曾經在地圖上尋找西海固這地名,自然沒有找著。說到這裡,你
會對我很失望吧?
不能不感謝咱泱泱中華的人口眾多,在青銅峽鎮,我遭遇了旅游人潮,
那感覺在筆記中原文是:“酷陽下的轉盤車站,又兩輛到同心的車過後,
我覺得內殼裡的生命在枯萎,仿佛自己是只小海龜,被人流洶湧的大
海波濤吞沒淹埋,在不能自已的黑暗中無助地絕望了。”那時,我已經
放棄北上銀川的計劃了,從11點多開始在亮晃晃的馬路邊等車,車並
不少,但是少有能打開車門的,一直到下午兩點多,還在那裡曬烤著。
仰著魚鱗般白皮翻卷的臉,我已經從心理上被烤焦了。看著一輛輛塞
得密不透風的車飛馳而去,和一輛輛旅游大巴魚貫不息地開進青銅峽,
我對自己預定的所有景點都徹底絕望了。
當時,筆記中還有這麼一句話:“很迷茫,不知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