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情結:八閩大地的革命遺址圖譜(上)

作者: 醉翁之意

導讀 (令我浮想聯翩的革命油畫) 【題記】 紅色,血一樣的顏色。發生在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革命洪流,史稱大革命時期。在大革命失敗後,那段黑暗的歲月裡,有一支名叫“紅軍”的隊伍,秉承著遠大的革命理想,掙扎在邊遠的山區角落,固守著自己的信念,戰鬥著、成長著…… 當“星星之火”終成燎原之勢,游擊隊、八路軍、新四軍、解放軍和“共黨共妻”遂被世人所熟 ...


(令我浮想聯翩的革命油畫)

【題記】

紅色,血一樣的顏色。發生在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革命洪流,史稱大革命時期。在大革命失敗後,那段黑暗的歲月裡,有一支名叫“紅軍”的隊伍,秉承著遠大的革命理想,掙扎在邊遠的山區角落,固守著自己的信念,戰鬥著、成長著……

當“星星之火”終成燎原之勢,游擊隊、八路軍、新四軍、解放軍和“共黨共妻”遂被世人所熟知和歡迎,當年的“土匪”、“共匪”、“赤匪” 和“共軍”,靠著“小米加步槍”和“勞苦大眾”,硬是以摧枯拉朽之勢,推翻了有著數百萬軍隊做支撐的“三座大山”,

取得了又一次“農民起義”的勝利政權,印證了“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革命的浪漫主義詩篇。

在紅旗底下、熱血沸騰年代出生的我們,從小就痴迷於這類紅色題材的電影和文學作品,往往憾事自己為什麼沒能在那個時代出世。長大後才明白了許多的歷史真相,不禁又慶幸自己是和平時代的“產物”。這個轉型的年代隨之“一切向錢看”,“老掉牙”的英雄史篇被束之高閣,取而代之的是“外面的世界真精彩”。

“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煙”的今天,我們也經歷了“風雨”,連“彩虹”也是見怪不怪了。反思自然成了一種主流,但是,在中共中央提倡“紅色旅游”的時候,似乎還是不能走出“老路”的怪圈。據說光一個井岡山,就挖出了一窩的“集體腐敗”。這跟當年韶山人恥於在家門口做生意,成了一種鮮明的反差。老區人民要發展經濟,掛靠政策的順風車是無可厚非的。但是在革命先烈們的地方,我們起碼要“此地無銀三百兩”點才好。否則怎麼對得起為了革命,“拋頭顱、灑熱血”的英雄們?

懷著這麼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境,我尋訪了八閩大地的紅色遺跡,就是不能找尋回兒時牆壁上的那幅油畫的意境——《古田會議永放光芒》。因此,一直到現在許多朋友不能理解,我這麼一位有著濃厚“紅色情結”的人,竟然沒有到過井岡山、延安和西柏坡這偉大的“革命三聖地”,反而經常走村闖寨,翻山越嶺,專去一些名不經傳的山窩窩,到底圖的是什麼?

正如小崔所說的,答案也許就在路上……

【閩西的紅色記憶】一打小除了電影、連環畫(俗稱小人書)和小說外,就數這張油畫最讓我浮想聯翩的。紅軍(那時統稱好人,反之是壞人,全在臉上貼有標簽)的樣子,跟我兒時在山前村見著的朱德部隊沒啥區別。聽的最多的當屬毛主席、朱德曾經打到我們福建的閩西,那會挺有自豪感的。由此,我第一次走訪革命老區的(也是我平生的第一次遠行),自然是閩西的龍岩古田。

十七年前的閩西,坐車需要一天。從泉州出發經漳州就是四個小時,緊趕慢趕到古田已經是傍晚了,紀念館下班關門啦,連照相館的也停止營業。我就在那片小鳥兒吱吱喳喳的樹林裡,坐了一會。破舊的祠堂外面,還依稀可見斑駁的字跡。眼前似乎晃過了那歷史的一幕。至今我仍然記得,一位熱心的村民,帶我去了照相人的家中,在紀念館門前留了影,而且幫我攔了輛貨車回到龍岩。他的名字叫——江先慶。



(古田會址前的老照片)

十七年後,當我再次來到古田,從泉州上高速(還是限速80公裡),兩個半小時到龍岩。往五十公裡開外的古田,也不過就三十分鐘。用“翻天覆地”來形容閩西,是再合適不過的啦。現在的紀念館也變得煥然一新,而且分為紀念館、會議會址兩部分。連毛澤東在賴坊店寫就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回復林彪的元旦賀信)的故居,以及紅四軍司令部、政治部舊址,全部挖掘了出來。游客也是熙熙攘攘的,還有許多特意跑來這裡舉行什麼入黨宣誓的、參觀學習的、考察交流的(說到底,還是有公費旅游的嫌疑),跟我當年來時的“原生態”的味道,大不一樣嘍!連那位曾經幫助過我的江先慶,也找不著了,剛開始幾年還有通信。

到這兒參觀的人,大多是衝著“古田會議”的名氣來的。就像“遵義會議”一樣耳熟能詳的緣故。而黨史中的“巴西會議”、“兩河口會議”、“扎西會議”、“瓦窯堡會議”就沒有那麼響當當啦。因為這兩個會議,關系著毛澤東同志在黨內的領導地位問題,特別是“古田會議”前,毛“落選”了 “紅四軍”的前委書記。是時任“紅四軍”前委書記的陳毅,心胸坦蕩地前往上海向中央說明情況,並帶回了中共中央的指示精神——“九月來信”。還親往永定鄉間請回“生病賦閑”的老毛(給足了面子),“紅四軍”才於1929年12月28~30日在古田溪背的廖氏宗祠,召開了第九次黨代會,統一了思想和“治軍”理念,重新確立了毛澤東同志在“紅四軍”的領導權威。毛與陳也由此結下了深厚的革命情誼,自然也就能夠理解後來在陳毅去世的追悼會上,老毛堅持抱病出席的場面。這也是老毛唯一一次出席革命老帥的葬禮。連自稱“朱毛不分家”的朱老總的追悼會,也沒有出席(當年有傳聞,朱德在毛澤東病重時前往探望,毛交待了後事。步出中南海的朱老總就出了車禍,不久後逝世。據說朱德的九個兒子還大鬧中南海。老毛那時可能已經不能自與了)。

在宗祠的會堂裡,一排排的長凳、短塊上面,當年入座的都是“紅四軍”從井岡山走出來的精英,面紅耳赤的辯論,南腔北調的爭吵,在時空的變幻中,成了眼前吵吵鬧鬧的旅游大觀,一根繩索圍攔的會場,還是抵擋不住“好奇”的衝動,跨過去,硬是要坐一坐那現今“金貴”的矮凳。

祠堂後的樹林,那排大字依然熠熠生輝——古田會議永放光芒!



第三次到閩西,是搭乘“贛龍鐵路”(贛州←→龍岩)去往江西的“紅都”瑞金,順便到新西蘭作家路易·艾黎眼裡“中國最美麗的兩個山城”之一的長汀,拜謁了羅漢嶺上從容就義的瞿秋白;走訪了楊成武將軍的故裡——宣成鄉下畬村;以及“朱毛”戰鬥過的指揮所——辛耕別墅和汀州書院。(詳見《紅色情結之:一口井、一座城、一間厝》,這裡不再細表)



(長汀羅漢嶺的瞿秋白紀念碑和楊成武的紀念塑像)

而這次連城的冠豸山和彭德懷元帥曾經戰鬥過的地方,就沒有再去。現在的“贛龍鐵路”在連城設有停靠站,不用再像我當年那樣爬山涉水的。

除了以上這些外,閩西的革命遺跡還不勝枚舉。諸如龍岩城內的“朱毛”舊居肇安堂、中山公園的“軍民祝捷大會舊址”等;漳平縣永福的蘇維埃政府舊址和朱德舊居義盛店樓;永定縣岐嶺牛牯牝的毛澤東饒豐書房遺址和紀念亭、金砂的福建省大革命時期四大農運武裝暴動地的“永定暴動遺址”和張鼎丞故居;上杭縣除了著名的古田外,縣城的臨江樓是1929年毛澤東的舊居、才溪鄉的毛澤東的《才溪鄉農民運動調查報告》紀念地、鄉裡尚存光榮亭、列寧堂、蛟洋的文昌閣的“閩西一大”等;武平縣的鄧子恢和劉亞樓將軍的故居等。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閩西就是一片用革命烈士鮮血染成的紅土地,也是一塊革命火種集聚的老區——“星星之火”真的是“可以燎原”的!

在閩南的漳州、泉州,閩北的寧化、建寧和泰寧也是“朱毛紅軍”的過境之地,唯獨閩東只有南安歸僑將軍葉飛率領游擊隊集結北上抗日的事跡,欲知後來 “革命遺址”之來龍去脈?請聽下回細表!

2007年12月成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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