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發現手機裡多了幾條中秋短信,掰開手指算算,原來昨晚還不是八月十五,今天才是。而一大早,印度居然罕見地在旱季下起了雨,估計這個中秋節不僅沒有月餅供應,甚至月亮也不能保證了。
昨晚送走了So和愛瑩,她們現在應該到德裡了。我跟她們一樣都是今晚乘火車明天到瓦拉納西,所以約了在那邊有機會再碰頭。我把我可能住的地方告訴了她們,因為我一向不預訂Guesthouse,每到一個城市,總是一家家客棧走走看看再決定住的地方。
今天是我在阿格拉的最後一天,我一人人,只有一件事情要做,是風雨無阻一定要做的事——去朝拜泰姬陵。
關於這座愛情豐碑的介紹,已經有太多太多了:泰姬陵是印度莫臥兒王朝國王沙·賈汗愛妃泰姬·瑪哈爾的陵墓…一六三一年動工,歷時二十二年…每天動用兩萬名來自全印度、波斯、中亞的工匠,耗費四千多萬盧比…占地十七萬平方米…陵墓寢宮用純白大理石砌成,總高七十四米…在寢宮拱門上,黑色大理石鑲嵌了半部可蘭經文…
至於沙·賈汗與泰姬·瑪哈爾的愛情故事也被世代傳頌:泰姬原名巴奴,生就天姿國色…美麗動人的她在青春妙齡時與當時的太子相遇,遂一見鐘情,後結為夫妻…一六二八年太子登位,為沙賈汗帝,此後巴奴被尊稱為泰姬,意為“皇宮中最璀燦的明珠”…他倆愛情甚篤,形影不離…一六三一年她隨沙·賈汗出征至希爾汗普爾分娩時染病身亡,她臨終的願望是在她的墓上修建一碑,沙·賈汗遂下令修建了這座陵園…泰姬陵建成後,沙賈汗國王曾想在白色的泰姬陵附近修一座黑色陵墓,用黑白大理石橋連接兩墓,以表達自己的思念,然而橋還未來得及動工,他兒子纂位,將他囚禁七年…成為囚徒的沙賈汗在軟禁宮中常年遙望泰姬陵,死後被安葬在泰姬陵的石棺中,與愛妻並臥…
於是泰姬陵,不僅僅是古代印度建築的頂峰,更是被看作那場愛情的永久見證。
其實這幾天在阿格拉,從遠處、側面、背面;在早、中、晚我都已經看過泰姬陵,看了數不清多少次,毫無疑問這座建築很美,不愧為A Tear Drop On the Face of Eternality。而且每次看,我都會感動,因為想到那兩個字:愛情…
愛情是什麼,從我小時候的懵懵懂懂,到充滿向往,長大嘗試戀愛,再到經歷反復,一直到今天,年已而立,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愛情是一種互相吸引?一種一廂情願?一種發自內心的欣賞?一種情非得以?大於等於友誼?小於等於親情?還只是一種生理需要?一次化學反應?
造就愛情的又是什麼?一次偶遇?一見鐘情?一次約會?一頓晚餐?一場電影?一起旅行?一起打拚共貧賤共富貴?一起相守柴米油鹽醬醋茶?
為了愛情到底要做什麼?一束鮮花?一封情書?一座房子?一輛汽車?無盡付出?不求回報?不求擁有?信守承諾?
那個雨後的下午,那個沒有太陽,沒有酷熱的下午,我坐在泰姬陵白色大理石台階上,試圖給自己找個答案。也許這個無語矗立在那裡,陪伴了我整整一個下午,在全世界範圍內,在歷史記載中,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完成的最大心願就是所有問題的答案!
天黑回到Shanti Lodge屋頂吃晚飯,順便想走之前多看幾眼泰姬陵,發現鄰桌幾個老外激烈的討論著什麼。湊過去,一份當地報紙上醒目的標題刺入雙眼:Taj Witnesses Violence!上面的報道說,兩名日本長崎游客在阿格拉被騙,遭到輪奸…我心頭一緊,開始擔心安由美,她可是一個人去的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