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羅夫山隊回到中山站
第22次南極考察隊度夏考察工作結束
前往格羅夫山進行科學考察的11名隊員於2006年2月19日上午順利回到中山站。至此,我國第22次南極考察隊度夏考察工作全部結束。
當地時間19日上午6時(北京時間19日上午9時),中山站外約4千米的出發基地彩旗飄揚,在這裡等候已久的隊員手捧鮮花,敲起鑼鼓,熱烈歡迎格羅夫山隊凱旋。
留在中山站上的隊員熱烈歡迎格羅夫山隊凱旋。格羅夫山隊的雪地車抵達中山站,隊旗已被風雪吹得只剩半面。
在過去的58天時間裡,11名格羅夫山考察隊員共搜集隕石5354塊,超過前三次考察收集隕石數量的總和。他們還對格羅夫山地區進行了深入細致的地質考察,為今後順利完成普裡茲灣一帶1:50萬地質圖的編制奠定了基礎。同時,他們收集的大量反映冰蓋進退的第一手資料,為揭示該地區冰蓋進退提供了樣本。另外,他們還在該地區安裝了11個永久性衛星地面角反射器,這將為研究冰流運動速度及冰貌動態變化過程,提供精確的地面控制等方面的數據。
第22次南極考察隊領隊魏文良說,此次格羅夫山考察所取得的成績是考察成果最為豐碩的一次。考察隊員在零下25℃的環境下堅持進行科學考察,成果來之不易,全體考察隊員努力拼搏、共同奮戰,這成果是11名隊員精誠合作的結果。他們的順利回站,標志著此次南極考察度夏工作全部結束。
按照計劃,接下來的幾天,格羅夫山隊的11名隊員將在站上做短暫的休整,做好物品的整理工作,其他考察隊員於19日開始大批離開站區,前往“雪龍”船。
南極中山站觀測到今年第一屢極光
北京時間2006年2月20日凌晨4時10分,負責南極中山站高空大氣物理觀測項目的越冬隊員廖海仁通過全天空攝像機觀測到了今年第一屢極光。這次較強極光的發生是由磁亞暴引起的,持續了近半個小時,比往年觀測到的第一屢極光提前了一周左右。
從19日晚上開始,22次隊首席科學家楊惠根,隊員胡紅橋、鄭龍偉、張長順就一直守候在中山站的高空大氣物理觀測棟,期待著能親眼目睹極光的出現。但大半夜過去,他們的願望還沒有實現。這時天空已經開始逐漸發亮,當他們正要放棄的時候,一屢帶狀極光突然從低緯度的天空出現,全天空攝像機使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清楚地看到了映像。隨後,天空中還出現了很多放射狀的極光,雖然比較暗,但和先前出現的帶狀極光混合在一起猶如薄雲一樣彌漫了整個南極中山站的上空。楊惠根還用手中的照相機及時地拍下了這一美麗、壯觀的景像。
2006年南極中山站第一屢極光
來自中國極地研究中心的胡紅橋博士告訴記者,當太陽風到達地球後,很容易與地球磁場發生相互作用,使得地球閉合的偶極在向陽面被拉斷,同時太陽風中的高能粒子沿著被拉斷的磁力線,進入到地球磁層內部,與地球極區的大氣相互作用,就形成了極光。
考察隊完成度夏任務開始返程
18名越冬隊員繼續駐守南極中山站
2006年2月24日上午,我國第22次南極考察隊圓滿完成了度夏任務開始返程,以國家海洋局極地考察辦公室董利為站長的18名越冬隊員將在中山站正式開始南極越冬生活,隆重而又簡短的告別儀式,在南極中山站舉行。
我國第22次南極考察度夏期間的30多項科學考察項目及20多項後勤保障工作已全部完成,此次考察時間緊、任務重,但其中有五個方面的工作堪稱亮點。
一是格羅夫山綜合性考察各項任務順利完成。我國已進行了四次格羅夫山考察,此次考察的內容是覆蓋範圍最廣的一次,包括隕石收集、冰蓋進退、地質考察、冰蓋測繪、星地遙感等。
二是中山站站區“十五”能力建設全面啟動。按照極地發展“十五”規劃,將對中山站站區進行大規模改造,增強其科學考察的能力和水平。我國擬在中山站建設一部高頻雷達,作為中山站極區空間環境實驗室最重要的建設項目之一,此次考察確定了雷達場地,並對場地的地質情況進行了詳細考察,為今後工作的順利開展奠定了基礎。
三是大洋考察首次完成了範圍達400萬平方千米的海洋浮游生物調查,並獲取了大洋珍貴生物樣品。“雪龍”船在2005年12月中旬至2006年1月期間的一個多月內,連過三次西風帶,三次航行均“風平浪靜”。從事大洋調查的隊員沿“雪龍”船過西風帶的航線合理布點作業,系統地收集了跨越32個緯度、40個經度的浮游生物樣品。這是我國南極考察史上第一次在該地區進行如此大範圍的海洋生物調查。
四是考察隊把中山站積攢多年、多達幾百噸的垃圾徹底運上“雪龍”船,准備帶回國內處理。這些垃圾包括十幾個集裝箱的廢舊物品、100多桶廢舊油料和生活垃圾。出於保護南極環境的需要,同時也是遵照南極條約的有關規定,在南極產生的垃圾除極少部分可以就地處理外,其他都要運回本國國內處理。此次考察的後期,中山站附近融化的冰山為運送物品提供了較便利的條件,考察隊隊員和“雪龍”船船員經過近一個星期晝夜不停的努力,把這些垃圾全部運上了“雪龍”船。
五是考察隊順利完成我國首次對中山站所在的拉斯曼丘陵地區進行航空攝影測量任務。在南極重點地區分期完成地圖覆蓋和其他各項基礎測繪內容,這非常有利於從根本上繪制我國考察急需的各種類型地圖,為中國極地科學考察工作提供完善的測繪保證和各項基礎空間數據、地理信息系統服務能力等。此次航空攝影測量為今後制作該地區各種比例的地形圖奠定了一定的基礎。
此外,考察隊還首次派出直升機協助澳大利亞解救其困在冰蓋上的飛機,在我國南極對外交往的篇章中寫下了光輝的一頁。魏文良說,這些成果的取得,一方面是考察隊和諧、團結的整體氛圍決定的,考察隊員齊心協力、互相配合,在過去的三個多月中展現了良好的精神風貌和忘我的工作熱情;另一方面,此次南極考察度夏期間的天氣狀況總體良好,可用於工作的絕對時間是歷次考察中較多的一次,為各項工作的順利完成提供了客觀條件。
在經歷了相對熱鬧的度夏期間後,在接下來的近一年時間,越冬隊的18名隊員將在距離祖國12000多千米的南極大陸一隅與風雪和孤獨寂寞相伴。對於離別,隊員們3個多月在一起工作和生活所培養起來的情感在瞬間迸發,不少隊員禁不住潸然淚下。
2月24日上午,第22次南極考察隊度夏隊員與越冬隊員正式告別,站長董利在幫隊友關飛機門的時候也掉下了眼淚。
中山站站長董利表示,他一定會盡最大努力,帶領其他17名隊員守好中山站,完成好各項越冬期間的考察任務,把大家健康安全地帶回祖國,以完成祖國和人民交給的重任。
我親口嘗到了“會唱歌的藍冰”
我們剛來到南極的鷹嘴岩,一位老南極告訴我:沒有去過鷹嘴岩就等於白來一回中山站。那天大家熱鬧地擺出各種飛翔的姿勢和岩石上的老鷹頭合影留念,我還意外地嘗到了“會唱歌”的“藍冰”。
鷹嘴岩的後面有一個高高的山丘,山丘上是一個斜坡。我在隊友的帶領下慢慢爬上去。從山丘上看附近的景色很美:天空藍得讓人心醉,冰雪白得那麼純粹。我祈願她天長地久,就像情人祈願愛情那樣。
隊友們紛紛躺在了雪地上,投入南極大陸的懷抱,感受她的味道。我用手在雪地裡掏出一個小洞,裡面的雪很粗,往洞裡看,下面是藍幽幽的光。這裡的雪應該是很純淨的,我往嘴裡放了一塊,既涼又爽,還有一絲甜意。可惜我們不是在冰川上,在那裡可以取到底層的冰塊。
南極大陸冰蓋是由積雪本身的重量長年擠壓而成的,稱作重力冰。在南極地區,由於氣溫低,積雪不融化,每年積雪都會形成一層層的沉積物,年復一年,從底部往上逐漸形成一層層的冰層,越向上年代越新。冬季氣溫低,雪粒細而密;夏季氣溫高,雪粒粗而疏松。因此,冬夏季積雪形成的冰層之間具有顯著的層理結構差異,宛如樹干的年輪一樣。用這種直觀的方法,我們可以辨認約90米厚的冰層,它代表了近500年冰雪的沉積。
南極的冰川年代很久遠,越往底層,年代越久。而且由於成年累月堆積,壓力越來越大,底層的冰雪在重壓下改變了顆粒形狀,產生光線折射,發出藍幽幽的光芒。同時,冰雪裡的氣泡也被重壓封閉,一旦冰川進入海水後便會斷裂,這些萬年冰塊在融化時會“劈啪”炸裂作響。聽說,早年的南極科考隊員有幸在喝威士忌時,享用過這些冰川上采集的“萬年冰”。當他們把冰塊扔進杯裡時,藍色的冰塊就在威士忌中不斷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人們可以一邊品酒,一邊欣賞南極冰塊演奏的音樂。日本科考隊員曾經用科研船上的冷庫專門萬裡迢迢把這些“會唱歌的藍冰”帶回家。
一位法國老人,讓南極這塊人類最後的淨土得以保存
“在法國,你可以不知道總統是誰,但是你一定知道古斯都。”傍晚,魏文良領隊給我們講述了古斯都的故事。
20世紀70年代,世界上興起一股開發南極的熱潮。許多國家的政府經過討價還價,准備在巴黎簽署一份開發南極的協約。古斯都就是一位熱愛探險、熱愛環保的著名企業家,也是法國科學院院士。他聽說這件事後,立刻找到法國總理並說服了他。而後,他東奔西走,又游說了美國總統和蘇聯的領導人,結果各國都聽取了古斯都的建議,最後簽署了一份50年內暫時不開發南極的國際公約。這對保存南極這塊人類最後的淨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魏文良告訴我們,古斯都自己也有一條考察船,他漂流過幾乎世界上所有的重要河流,唯獨沒有來過中國。自20世紀80年代開始,古斯都和中國科學探險協會接洽協商,准備來中國和科學家一起合作漂流考察長江。中國科學探險協會先後得到了9個政府部門的蓋章批准,但可惜的是因種種原因中國長江之旅遲遲未行,古斯都的考察船卻不幸在新加坡失火燒毀。不久以後,古斯都本人也因病去世,從而留下了永久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