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濱,一半是冰山,一半是濃艷烈女

作者: 丸子黎

導讀哈爾濱是一個美麗的城市,是一個富於幻想富於誘惑的城市,尤其是對於我,她的俄羅斯情調她的有若飄零般的浪漫常常使我感動。我覺得哈爾濱是從遠處漂來的一條船,載著滿船的色彩和風景般的漂亮的少男少女,停泊到這裡,為這塊黑土地增添了獨特的魅力。 迷戀哈爾濱是在我很年輕的時候,從書本上、各類傳媒上結識了她,夢幻和遐想就成了我解不開的心結。哈爾濱 ...

哈爾濱是一個美麗的城市,是一個富於幻想富於誘惑的城市,尤其是對於我,她的俄羅斯情調她的有若飄零般的浪漫常常使我感動。我覺得哈爾濱是從遠處漂來的一條船,載著滿船的色彩和風景般的漂亮的少男少女,停泊到這裡,為這塊黑土地增添了獨特的魅力。



迷戀哈爾濱是在我很年輕的時候,從書本上、各類傳媒上結識了她,夢幻和遐想就成了我解不開的心結。哈爾濱、松花江、太陽島,哪怕僅在心中默誦一遍這幾個地名,即可在浮躁的心房注入一支溫馨的鎮靜劑,在陰霾的心際灑下一片亮麗的日光。

我真正走進哈爾濱不是在冰清玉潔的冬季,而是在風情萬種的夏天。夏日的哈爾濱天空很藍,白絮般的雲霓在天上流淌,讓人倍覺北國陽光的清澈,沒有任何遮攔。

漫步在中央大街上,十分愜意。這是一條彌漫“洋味”的街,倘若你沒有去過莫斯科、巴黎、羅馬、希腊的人,盡可以在這條街上領略這些城市典型的建築風格。它始建於1900年,飽經歲月的風霜和戰爭的創傷,1996年哈爾濱政府決定對這條歷史大街整治改造,成為哈爾濱市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在這光鑒照人的花崗石鋪砌的馬路上漫無目的地行走,宛如與一位歷史老人進行心靈溝通,親切感受到哈爾濱百年滄桑和榮辱興衰。

美麗源於藝術。當你的感覺是賞心悅目的美麗和純粹,你根本就無所謂“古今中外”。你便無所顧忌地熱愛哈爾濱親切享受她的羅曼蒂克。

這並不過分是不是?

誰讓我們崇尚藝術?

中央大街的盡頭是松花江防洪紀念塔,建於1958年,為紀念哈爾濱人民在1957年戰勝特大洪水襲擊而建的標志性建築。防洪紀念塔由圓柱體的塔身和附屬的半圓形回廊組成。塔高13米,古羅馬式回廊高7米,協調壯觀。塔身底部設11個半圓形水池,其水位即1975年最高水位標識。塔身浮雕描繪戰勝洪水的生動情節。塔頂由工農兵和知識分子形像組成的圓雕,表現了戰勝洪水的英雄形像。站在紀念塔下遠眺,一條藍色的飄帶接住了我的視線,這就是松花江,美麗而多情,尤其是在夏天。

“松花江上波連波,浪花裡飛出歡樂的歌……”二十幾年前唱這首歌,生活中總是滲透所有的星光。如今再唱這首歌,那歡暢輕盈的調子和詩意氤氳的歌詞,還能令我口齒生香。

此時的松花江褪去了冰凌包裹的冬天孕育了一春的欲望在夏日裡得到迸發和釋放,連拍擊堤岸的聲音都透著激情。

我把帽子攥在手上,一任江上吹來的熱風把頭發吹得嗖嗖飄動。我兩眼發出雪亮雪亮的光芒,我的心胸一下擴張開來,承受著猛烈而又溫柔的夏天,我伸長兩臂緊緊和大自然之魂擁抱。

松花江畔,總能看到一些年輕的媽媽穿著漂亮的衣裙,牽著孩子的小手抱著鮮艷的游泳圈,急急向水邊走去,而年輕的爸爸,則帶著一些裝滿食品的飯盒和啤酒,緊隨其後。游泳、嬉水之後,江邊的沙灘上,撐起一把陽傘,小小的一塊蔭涼下,便有一個幸福的家,一頓愜意的野餐。整個夏天,無數的花傘開成一座花園。隔江而望,是心儀已久的太陽島,綠樹環抱著紅樓,江水滋潤著沙灘,休閑的人們在那兒盡情地享受生活。電子音樂猶如天籟之聲在小島上空回蕩。太陽島醉了,松花江醉了,生活在這座城市的人們也醉了。使你弄不清是生活擁抱著人,還是人創造了生活。

如果冬季來到哈爾濱,松花江將會展示另一種魅力,越是凜冽的天氣,江面上越是好看。有時很奇怪,明明知道那冰、那雪,無論是躺著、站著,都不過是水的另一種形態,另一種語言,另一種存在方式,可是,突然站在那冰、那雪的面前,卻聯想不到水。冰的晶瑩,讓你想到水晶,霧的潔白,使你想到白玉。

現在,僅僅是因為水變換了一下和世界交往的姿態,液態的水輕柔地流動,因為浪花的翻動而發出歌唱,充分展示了女性的溫柔。而固態的水,冰呀雪呀,卻顯示的是堅硬,棱角分明。這一切,又只緣於嚴寒,短暫的冬季之後,冰又復歸於水,堅硬又變成輕柔。

哈爾濱,正是這樣一個讓人反復見證歷史與現實、見識水與冰、溫柔與剛強的城市。

夕陽染紅了江水,我乘坐一艘游船在粼粼波光中緩緩飄搖,兩岸斑斕的建築開始朦朧起來,思緒隨著江風飛揚。哈爾濱這座英雄的城市,我似乎聽到百年前被蹂躪的呻吟和鐵蹄下的抗爭,我似乎看到一個民族自強不息的崛起和繁榮。夏日的哈爾濱,我從你魁偉健壯與苗條秀麗的人群中,感悟到一種力量,一腔柔忱,一種富於創造力的激情、浪漫和豪爽,正是在那歷史與現實的傳承中,在那冰與水的交替中潛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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