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我的那片安達曼海

作者: 四月的下午

導讀10月11日 對泰國普吉島的向往,是從8月底才開始的,那是因為之前從來沒有留意,一留意便愛上了,巴不得馬上飛到那裡。萬事萬物總是各按其時成為美好,為了使資金,身心,假期和事情安排都有一個最佳時機,我們選擇了等待。沒想到9月下旬的時候,普吉機場發生飛機失控撞毀的事故,除了人員傷亡外,也波及其它航班的延誤和旅客的滯留。我們報名的時候,合乎我們要 ...

10月11日

對泰國普吉島的向往,是從8月底才開始的,那是因為之前從來沒有留意,一留意便愛上了,巴不得馬上飛到那裡。萬事萬物總是各按其時成為美好,為了使資金,身心,假期和事情安排都有一個最佳時機,我們選擇了等待。沒想到9月下旬的時候,普吉機場發生飛機失控撞毀的事故,除了人員傷亡外,也波及其它航班的延誤和旅客的滯留。我們報名的時候,合乎我們要求的航班,就只有10月11日這個日子了。這也是我們多方禱告後,上帝為我們預備的日子。

航班是晚上的10點半。出發前半天,我特地把留了5年的長發剪了,帶著清爽心情,來迎接那即將迎接我的安達曼海。

原來我們的航班,是白雲機場當天最後一個航班,由廣州直飛,一路順暢,我們幾乎提早了2個小時到達候機廳。還擔心會不會只有幾個人坐一架飛機呢,隨著時間接近,人越來越多,幾乎都是情侶,還有從廈門過來轉機的旅游團。

飛機提早了10分鐘啟航,中秋夜晚天氣非常的清爽,窗外是密砸砸的星星,往大地望去,仿佛是星空的倒影,或是城市和村莊的燈火,或是海洋的漁火。

接近3個半小時的飛行,我們來到了這片氣候濕潤的島上。到達大廳有很多免費的導游圖和優惠券。一出機場,就看到攜程接機的人,是個黑黑的泰國小伙子。我們上了面包車,乘客只有我們倆。普吉島南北50公裡,東西也有30公裡。面包車馳騁在黑夜的鄉村,帶著從廣州鍛煉而來的警惕心,我抵抗著困倦,摒著呼吸留意一切的情況和環境,生怕司機半路打劫。車子繞過很長一段平路便轉入更偏僻的,坡度和彎度都極大的山路,我的緊張幾乎達到了頂點。當我們的車子到達山頂時,山腳下展現一片璀璨的燈火,只見小伙子聳一聳肩,用很大的力氣吐出“Wellcome to Patong!”(前方就是最熱鬧的芭東鎮)他說得那麼的自豪,雖然沒有轉過頭來仍然專注著開車,卻把最熱情的問候帶給了我們!我那警惕的心一下子被融化了。夜裡看不到風景,卻憑著這句問候,我感到我們不是出門在外,而真的來到了度假天堂。

10月12日

連夜雨打著陽台外的芭蕉,雖有舟車勞頓,但興奮的心情早早催促我起來了。我們下榻的是芭東度假村。享受過酒店豐盛的早餐後,我們穿過酒店後門的小路,前行40米便到了海灘。朝著西面的海,向我們露出了清晨懶洋洋的,濕漉漉的一面。早上的芭東是寧靜的,看著一家挨著一家的銀行,店鋪,酒吧,和度假酒店,還有橫七樹八的電線,就知道晚上的她是何等的繁華。

中午服務生來房間敲門,因為我已經換了睡衣,猶豫了一下子才開門。原來她在收拾房間的時候漏了給毛巾,本覺得這是很尷尬的事,可她邊綻放著天真無邪的笑容,邊說“sorry”,再次把我的心鎖給打開了,於是我也笑著連聲道謝。老哥以前在五星酒店工作過,他說他們酒店對服務生沒有這麼高素質要求的。而我們這家酒店只有3星標標准。

下午租了當地特色的嘟嘟車游覽了普吉西邊的卡隆海灘和卡塔海灘。晚上到網友推崇的“Savoey”吃海鮮,果然不錯。沿芭東海灘邊的一條街真是“鬼影彤彤”,放眼望去幾乎找不到亞洲面孔的游客。其實這個日子已經是淡季,難以想像旺季是怎樣的擁擠。紅燈區和酒吧都不是我們要去的地方,我們就在這濱海的街上流連。吃哈根達斯,香蕉餅,青芒果,炭燒泰椒魷魚。。。經過人行道上有個家伙抱著一只活蜥蜴,我下意識地閃了一下,突然有東西在靠近蜥蜴的地方撓了我一下,我驚呼,一抬頭,原來是一熊般身材的“鬼佬”在跟我開玩笑。在這裡,“危險”也成了一種幽默。

一間間燈紅酒綠的店鋪,一個個縱情自在的身影,一陣陣老鄉村民謠的樂韻,一片片尋求釋放的心靈。

10月13日

今天要去夢寐以求的PP島。大清早,接船的人來了,兜了幾個在附近住的鬼佬,原來有鬼佬住民居,相當於人民幣30塊一晚的。船上有免費的早餐,雖然只是奶茶牛角包,但足見細心。天氣像昨天上午般陰沉,越遠離碼頭,越放晴朗。我們乘坐的Sea Angel Cruise像一只白色的海鷗,踏著歡快的浪花,投入這片大海的懷中。我們的座位剛好在咨詢台隔壁,咨詢工作人員是一位三十左右的帥哥。他熱情地跟我們握手,還問老哥的名字,我心裡想,“相逢何必曾相識,一是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二是你一天見那麼多人,能記得住嗎?”但出於禮貌,老哥用很粗糙的發音告訴他中文名。他又主動地問我們行程,我這才得知我們要到的酒店必須在中途轉乘。他跟我們先前遇到的泰國人一樣的真誠,細心,充滿陽光。我告訴他我們是來渡蜜月的,他興奮得立刻拉住老哥的手祝賀。我很痛恨自己的英語沒有努力學好,此刻有很多話卻無法表達,到了嘴邊,凝成一道笑容。

海越發的美麗,從清綠色變成青藍,又從青藍變成深邃的寶藍。四顧的遼闊,熟悉而又陌生。天空壓得很低,雲把天空拉開了好些層次,一片聚了雨雲,一片又鋪著魚鱗雲,一片還掛著柔絲絲的棉花雲,讓人伸手可抓。游客都擠到甲板上,剩下帶小孩的女人在倉內。我和老哥干脆坐在船頭位置,把腳伸出護欄外,感覺凌空在海面,時而沾上幾點清涼的浪花。

船接PP島,游船的旅游廣播拉響了。大PP(PP don)島和小PP(PP leh)島像海上的一道巨大的銅門,我想起《KingKongIII》那個導致船儀表失靈的神秘島。近看“銅門”,由參差的山峰組成,很難想像這麼崢嶸嶙峋的山石下,躺臥著一汪孔雀綠的海水。山峰和山峰間腳下的峽灣,是雪白的沙灘,沙灘和海水重疊的地方,是翡翠綠。白色的快艇,帆船,還有彩色的長尾船點綴在峽灣之間,原來銅牆鐵壁的山崖背後,是溫柔的美景,讓游人煉洗靈魂的地方。有人說九寨溝是天堂,我說那兒只能是可望不可及的仙境,PP島才是讓你可以融入其中的人間天堂。

大船到達PP don的通賽灣,我們換乘了中船。通賽灣像是一塊圓圓的餅,從左右各被大海咬了一口,像反月牙一般。它也是PP don唯一的港口,小小的港口游人如鯽。只要有沙灘,就會看到小木屋,只要有木屋的地方,中船都會停一下,讓游客轉乘小船。經過2小時的大船行程,中船沿著島的東海岸又航行了1個小時。終於看到一個很長的海灘,這已經是最後一站,我們的度假村到了!中船停靠在水中央的碼頭,我們改乘長尾船。帶上我們的行李,帶上一路的風塵,帶上無限的期待,我們的腳踏足在這個夢幻般的小島上。我有幸是第一個下船的,一位穿著民族服裝的美麗的泰國姑娘,領我走上了搭在沙灘上的露天酒吧。服務生端來兩杯紅色的雞尾酒,遞上凍毛巾,把我們暴曬後的疲累擦去。入住手續就在酒吧台上完成,只需出示護照和訂單就行了。本班入住的游客除了我們其他都是鬼佬,我心裡有點發毛,擔心這樣的地方不是我們的收入可以享受的檔次,人家鬼佬賺的是歐元,美金。不過,後來我們很快打消了這樣的念頭。島上的物資全部靠運輸,淡水資源短缺,但消費比廣州的四星還要便宜一點,怎麼不叫人狂愛呢!

我們住的地方位於Tong Cape的Holiday Inn Resort(Phi Phi Island),是全島地理環境最幽靜的地方,這個沙灘上一共才三家酒店。我們住的房子,是搭在海邊的sea view bungalow,穿著休閑運動制服的女服務生帶我們繞過幽靜的園路,來到屬於我們的小屋前,笑容可掬地把鑰匙遞給我們。我感保證她的笑容是真誠的,因為當她轉過身去,再轉回頭來,笑容還一直保持著的。不像日本人,把頭一扭,就跟之前判若兩人。10月的安達曼海,氣溫22-28攝氏度,太陽是白晃晃的,而她們的笑容就像太陽一樣。假日酒店的宣傳語正是:“A familiar face in an exotic place”。終於,在這裡,我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卸下在城市裡鍛煉得來的警惕。這裡的鬼佬是可親的,這裡的鳥雀是不怕人的,這裡的天空是有天空的,因為廣州的灰霾天氣讓人分不出天空來。說著說著,我幾乎像攜程網友說的一樣,把我們的老家給忘了,曬一身黑黑的皮膚,把自己當成半個泰國人。

關於Bungalow,沒有豪華的裝修,卻處處盡顯對旅客的關懷:露台前有瓢罐,入屋前可以衝去腳上的沙子,罐裡的水是自動加滿的,水面鋪著島上摘下的新鮮花草;露台上有沙灘椅和晾衣架;從屋裡可以直接看到海;茶幾上有水果盤,放著泰國最甜的柑桔和皇帝蕉,還配有紙巾刀叉;書桌上有音響(島上沒有電視),音響裡十幾個電台播著不同風格的歌曲;桌面放著酒店服務指南、地圖、電影活動,還有一張專門跟船夫溝通的語言翻譯指導;除了大床,還有兒童床;床頭櫃擺著贈送的一對瓷作的泰像鑰匙扣;衣櫃裡除了浴袍和保險箱,還有大雨傘和手電筒;洗漱台上配有手工做的香皂;還有迷你吧,梳妝台。。。。。。每一個平面,都擺設著砌成三角形的新鮮的寶巾花!不要怪我言詞累贅,我實在沒有見識過這種心思,也實在沒有想到如此貼心的服務是自己可以消費得起。

酒店的一切游樂設施都是免費的,我們借用了毛巾和浮潛用具,租了長尾船,到不遠處的Mosquito Island浮潛。開始的時候,對這個遼闊的海有點害怕,自己的水性不好,環境又陌生,更沒有浮潛的經驗。一路上,海底多姿的珊瑚透過陽光和清澈的海水折射到我的眼裡,我開始轉移視線,留意這個海了:它簡直就像一個大得無比的游泳池,池底是白色的瓷磚鋪砌,船頭濺起的浪花不會起泡沫,藍綠色的海水沒有一點腥味,海水的溫度暖得像恆溫泳池。很快,我們到了島邊海水很綠、很靜的地方下水了。我再次把我的警惕放下,忘形在五彩斑斕的海底世界裡面。我們帶了水底相機,盡情地拍,讓船夫也幫我倆拍。我的語言在這個時刻的見聞與感受面前顯得蒼白無力,還是讓親愛的您來親身感受吧。多年前我問過一位驢友:“中國的海你都去過了,你覺得哪個海是最漂亮的呢?”,驢友說:“中國最漂亮的海,都比不上東南亞任何一個海”。今天,我親身印證了驢友的話。

當落日把天空染紅,潮水退去的時候,我看到了一片白茫茫的海,准確的說,是白茫茫一片沙灘,再准確地說,“大泳池”露出了白得發亮的“瓷磚”鋪地。紅霞又染到了沙灘上。我挨在椰樹下對老哥說:“多年來,我一直想走遍全中國,甚至全世界,但今天,我在這裡找到了答案,因為這裡讓我和天堂如此的貼近,聖經希伯來書 11:16說‘ 他們卻羨慕一個更美的家鄉,就是在天上的。所以神被稱為他們的神,並不以為恥。因為他已經給他們預備了一座城。’世上的追求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有什麼追求呢?若是無止境地追求,我們在今天看來天堂的PP島,他日便會成為不屑一顧的‘戰利品’而已。就像兒時能夠有一次郊游,就已經很興奮了,但旅游的欲望卻這樣膨脹著,甚至發展到向別人炫耀的程度,改變了發現大自然,發現神創造的那種初衷。現在,我認識了神,認識了自己,我真的滿足了。”

10月14日

這兒和廣州有1個小時的時差,六點多,我先起來了。太陽剛剛升起,所有向陽面都鍍上一片金黃。我來到沙灘邊上一棵蒲桃樹下,向著東方默默地祈禱。曾經有這樣幾個清晨,我和上帝如此貼近,世上沒有比這樣更幸福的事情了。今天我再次來到神面前:我疑惑神為什麼要用海嘯來向這片土地施行刑罰,因為泰國人給我的印像真的很好。只是神告訴我,祂眷顧泰國人,不是比眷顧中國人還早嗎,福音傳遍泰國,不也是比中國要早嗎?我們03年到芭堤雅的時候,在最墮落最淫亂的“海上皇宮”前,神派遣一幫基督徒在那裡傳福音,我第一次看到老哥那刻深深被聖靈感動。神其實更祝福這個地方,勸那行邪術和奸淫的人回轉,只是有人執迷不悟。我禱告求神擴張我的境界,讓我在喜樂的日子警醒,讓我在患難的日子堵住那些毀謗神的嘴,讓我在神面前交帳的時候無誨。

來普吉之前,我的憂慮不少:我從未試過獨自出遠門,英語也差得無可救藥,身邊有親人要照顧牽掛,患得患失天氣是否晴朗,飛機是否安全。。。。。。神卻給了我肯定的平安的答案:“孩子,盡情享受你的假期吧,我與你同在。”雖然這個人間天堂讓我無限留戀,但我知道我必定平安地回去,要給身邊的親人和朋友的靈魂得救繼續作神的見證!

我用手機播著《耶和華你是我的神》優美的贊美詩,升起的太陽曬著我的臉,我的臉放著榮光。

酒店的早餐豐盛得讓人驚訝,物資如此短缺的小島,光是牛奶都有三種,酸奶飲品也有七種,各式的西餐、泰面、調味醬、連老廣東的“點心”都有兩種!島上的鳥覓食的最佳方法,就是落在你的附近,拍著黑色帶有圓點的翅膀,肆意地跳來跳去,為吸引你的注意力,給它們扔一點面包屑。我們坐在一通透屏格的泰式小亭子裡用餐,發現身後的屏格上爬著一條中指般粗的蜈蚣,換了平時,我一定把它一腳跺扁的,可今天,防御盡卸的我,把它當成屏格上與之協調的圖案。

早餐後我們登上棧道,經過一個網球場到達酒店的後山頂,站在那兒可以欣賞PP島柔美的山巒,原來朝西的山頂有個“Sun set bar”,怪不得昨天日落的時候,東邊的沙灘上游客都不見了。可以在島上做的事還有很多,學深潛水,劃獨木舟,躺在矮樹上的吊床上看書,面朝下地曬太陽,享受一個篝火晚會,星空下喝啤酒,然後懶洋洋睡一大覺也不錯。。。。。。

當又有一批新游客抵岸的時候,意味著我們在PP島的時光結束了。酒店的十幾個員工,包括主管,敲鑼打鼓地奏著土著音樂歡送我們,表演者有漂亮的前台小姐、耐心指導我們游程的俱樂部主管、昨夜下暴雨送我們雨傘的小姑娘、幫我們保管行李的服務生。這是多麼久違的一種感覺,似乎在我初中參加夏令營分別時的那種彼此珍惜的,以為塵封了的感覺!也許有人會認為,這是商業手段吧,但在現場的我能感受到他們發自內心的真誠,如果他們沒有代入游客的感受,是想不到這麼貼心的服務的,本末倒置的商業動機是不可能觸動人的靈魂的。他們如此專注著他們的事業,他們的幸福,正是為我們建造一個良善的,安全的人際關系。回家後我才發現,“Let us take a little part of paradise”赫然寫在酒店簡介的首頁。

回程的海,一路是陰天,似乎是我們依依難離的心情背景。在通賽灣又換乘大船,我們坐在甲板上,看見一位年輕的船員正挎著一籃子香蕉,嘿,這不是我們來的時候,給我們指點的船員嗎?他看見我們,眼裡也閃爍這驚喜,我們談了一些,他還逗笑著說,希望我們下次來普吉,帶上娃娃。還是因為英語太差的關系,我只能把更多的心情用點頭,微笑來表達。下船後,他從隔著十幾米隊伍的那頭,用力地向我們揮手。萍水相逢,三言兩語,這是一種最簡單的友誼,沒有比這更真誠,更純潔了。我突然想起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哎呀,我怎麼可以連這個都不問呢?!可,已經走遠了。老哥拍著我的肩膀說:“我們很快會回來的。”

回到普吉島,我們住在遠離鬧市的攀瓦角,諾富特酒店。如果說假日酒店座落在天涯,那麼諾富特就坐在海角,同樣的背山抱水。由於是淡季和偏僻的原因,當天全酒店只有五間客房有人入住。

晚上我們到距離酒店17公裡的普吉鎮,大排擋吃海鮮,那兒的伙計居然會用廣東話報價,還會說幾個主菜的名稱。不得不感嘆普吉島旅游發達的極致地步。

10月15日

吃早餐的時候,一位小伙子服務生熱情地用日文向我們打招呼,我告訴他我們是中國人,他雖然不會中文,卻沒有我預期那樣帶著“崇洋媚外”的色彩,而是更加熱情地向我們介紹各款菜色。由於客人很少,他在席間也關心我們的行程,恰好我們沒有計劃,他便用流利的英語仔細地給我們推薦線路和租車方法。我們獲貴人相助,茅塞頓開。

於是,我們租了一輛漂亮的摩托車,帶上頭盔出發。駛過傍海的山路,不久便到了普吉鎮中心街,恰好趕上這個節期的“九皇大帝”的民俗游行。穿著統一服飾的人舉著各式旌旗牌匾浩浩蕩蕩,看得出其中有學生,每個游行縱隊的前拍,都有個滿臉或滿嘴插著刀子的人,兩旁有人護架。老哥覺得好恐怖,說像邪門東西,少看為妙。我們還逛了鎮上的唐人街和食街。這個熱鬧而不擁堵的小鎮,摩托車可以隨意而不隨便地泊在路邊,排放得整整齊齊;有些路比較窄,劃為單行道,沒有逆行的車子,沒有喧囂的喇叭聲。在油站,我們裝滿了摩托車油箱,僅需相當於人民幣15元油費。老哥呼呼油,向芭東海灘駛去。

再次駛過那段通往芭東蜿蜒的山路,遇到熱雷雨,躲在路旁。呆呆地看著雨簾從屋檐邊掛下來,山巒間嵐藹彌漫。我們躲雨的地方是一家倒閉的日本壽司店,挨著旁邊是一家酒吧。從酒吧旁堆得滿滿的凳子,就知道有多少游客會來光顧。這地可是山間啊,怎麼會這麼多人呢。雨後,正午的海灘,陽光肆虐著。幸好都戴了墨鏡,否則連眼睛都睜不大。我沒有塗防曬油,就這麼穿著短衫短褲,跟陽光親密接觸。好久沒有這樣懿情地曬太陽了。我有紫外光過敏症,來這兒第二天居然好了,這十三年以來從不敢暴曬,夏天外出的時候總要先塗防曬油,再戴防曬袖套,然後撐傘。今天簡直有點重獲新生的感覺,甚至不敢置信!享受這裡的天空和海如此層次分明,沒有經歷如今城市的灰霾,就不知道珍惜這樣干淨的空氣。午餐後,我們享受了久負盛名的泰式按摩。

翻過兩座山頭,繞過頗長的寂靜山路,約莫黃昏時候,我們到達普吉島的日落觀景點(Sun set viewpoint)。這兒的熱鬧很難跟一路上荒涼的景色聯系起來:很多旅游大巴停靠著,紀念品商鋪一家挨著一家,到處都是印度人、韓國人。這是島上最南端的山崖,崖上有一航海燈塔並紀念塔,雖然人很多,但崖頂面積很大,每人都可以找到位置欣賞日落。蒼茫的安達曼海180度地舒展在面前,彩雲都低於視平線。太陽已經不再刺眼,發出柔和的桔紅色,金光撒滿的海域內,偶爾劃過一艘長尾船。。。。。。臨行,我跟哥哥說,以後無論誰生氣了,只要提起今天這個情景,我們都要彼此原諒。

10月16日

清早在諾富特觀海的泳池小玩,特別悠閑的一天。下午開始了購物倒計時,Central是當地最高檔的shopping mall,Big C是最平民化的。毗鄰還有Estro Lotous貨艙式超市。夜幕降臨的時候,我們提著滿大袋子手信回來。

今晚普吉很清爽,夜裡不再像前幾天那樣有陣雨。回到酒店,我和哥哥坐在花園的池邊,用mp3播著《The last Waltz》。鬥大的星星一眨一眨在棕櫚樹間的葉子裡晃動,咀嚼空氣裡飄來雞蛋花的香氣。我正有興趣開始研究東南亞風格的度假建築,美麗的接待女郎喚醒了我的沉思,她說接我們的車子來了。

回程的飛機慣例似的提早10分鐘起飛。經歷了3個小時的黑夜,看到天邊出現了晨光,俯瞰大地,薄霧紗籠,阡陌泛著光暈。飛機平穩地落在跑道上。估計,我們是最早一班抵達的飛機了,機場快線的人還沒上班。深秋的廣州開始破曉,地面溫度20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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